在学校,虽说那两人待她与从前都别无二致,可是年岁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特别是在苗春娟口口声声的说,因为更喜欢黛青色,所以才在那天中午求着她把围巾跟她交换了以后——
苗春娟嘴里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她却死活想不起来有这么档子事。
真的有过这样的事吗?年岁心里存疑,无奈苗春娟一脸的信誓旦旦。
而且,每每到了话题说到了这里,苗春娟就会一脸关心的询问起她是不是经常忘事,有没有头晕头疼,千万别是之前一氧化碳中毒留下了后遗症了之类之类……
即便句句都是关心的好话,却也听得她心烦。
另一方,沈雁归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自从初三一班重新开课以后,就再没见过他像往常一样迟到早退,学习态度积极的,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年岁整天整天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晃悠,就会控制不住的开始脑补,顾南生事的那一天,沈雁归究竟是怎么第一个救出了苗春娟,又是为什么连他自己的手被划破流血了也没有感觉到……
可是……
他当时会选择怎么做,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年岁负气的想到。
这样想着,她就更不愿意留在学校继续心烦了。
*
开庭之前,孔学建和离婚律师先生约在了附近的茶馆碰面。
因为要提前商量离婚相关的事宜,所以孔学建夫妻、孔素欣此前都已经与这一位律师先生见过并交谈了有几次。
只有年岁,今天是与他第一次见面——
直到他坐到了几人对面,说了几句话,年岁这才恍然,他们也已经不是头一回见面了。
可是他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离婚律师了?
双方互相见过礼,孔学建就道,“秋先生,今天庭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好说。”秋闻笑的一脸温和。
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长发低低的束在脑后,梳的一丝不苟,与前次见面时的胡子拉碴的沧桑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年岁险些都没认出他来。
秋闻再一次的给在场众人,特别是孔素欣讲解了庭审的流程,确认了己方述求,并安抚性的说了几句不必紧张之类的话。
他的专业性很强,侃侃而谈,三言两语就给几个人都喂下了一颗定心丸。
年岁看着他,渐渐的也开始有些疑惑了,直到,他略过众人,暗示性的朝着她眨了眨眼。
年岁,“……”
原来真的是他。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秋闻快速收拾好桌面上摊开的资料,起身说道。
几人跟着他一起进入了法庭。
孔素欣和秋闻一起坐到了原告一方的位置上,年岁、孔学建夫妻则坐到了听审席上。
不多时,年飞跃也到了。
可以看得出,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外貌看上去老了十几岁不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邋里邋遢的不干净,外套前襟的位置上还留着一团不明污渍,根本看不出之前工人阶级精英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模样。
孔素欣抿了抿唇,低垂下视线,不再看他。
伴随着审判长一声全体起立,庭审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