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的过程十分顺利。
在证据确凿的前提条件之下，年飞跃作为使用家庭暴力的过错方，几乎全程都在被吊打。
期间，年飞跃几次想要以情动人。
在他真情实意的叙述之下，孔素欣也真的心软了——
离婚判决已成定局，但孔素欣却除了年岁的抚养权以外，什么都没要。
虽然和之前商量好的有些不太一样，但是谁都没说什么。
离婚的判决书下来了，从今往后，年飞跃与孔素欣两个人已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走出法院大门，年飞跃再一次的叫了一声孔素欣的名字，这一次，孔素欣没有回头。
*
法院外，孔学建再次谢过了秋闻的帮助，并趁机提出，作为感谢，想要另外请秋闻吃一顿饭，不过被他拒绝了。
秋闻推说有事，执意要离开，孔学建等人便没有强留。
年岁想了又想，还是跟孔素欣等人说了一声，追上了秋闻。
彼时，秋闻已经坐上了车，车子还没开走，年岁于是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驾驶位上，秋闻将车窗降了下来，车厢里播放着现代京剧选段的背景音乐。
他笑了笑，“怎么？你是特地过来给我今天的工作打分的？”
“你不是记者吗，怎么又变成律师了，还头头是道，很是专业的样子，把大家都给唬住了。”年岁终于问出了憋了一上午的疑问。
“胡说八道！”秋闻重重敲了一下年岁的额头，“我的律师资格证你没看见？”
“哎呦。”年岁慌忙捂住头顶，站直身体后退了两步，“我承认，是我小瞧了你，这总行了吧。”
秋闻笑笑没说话，自顾自发动了汽车。
“哎，你先别走，我还有事问你呢。”年岁忙拦下了他。
“问吧。”虽然多了一重身份，但秋闻这个人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好说话。
“上次你帮我处理登报的事情，后来我听说，连省城电视台的社会新闻栏目都播报了董桂兰母子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你帮我做的吧，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当时的事情，除了杜绍棋和秋闻以外，就再没有别人知道了。
虽说后来知道了，年秋莲并没有什么神秘背景，一切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所以，她一早准备起的舆论攻势也就完全没有派上用处。
可即便如此，这份人情她还是应该要记下的。
年岁一早认准了是秋闻在背后帮她，不成想，秋闻却当即否决了，“……那天我又要拍照，又要录音，累都累死了，哪还有时间录像啊，是你谢错人了。”
“啊？”年岁一愣，挠头，“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跟我没关系。”秋闻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回见。”
年岁只好后退几步，给车子的行驶让开位置。
秋闻一脚油门，直接开了出去。
不过，车子才刚开出去没多远，就又被他给倒退着开了回来，他重新降下车窗，脑袋探了出来，“喂，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年岁走过去问道。
“忘了告诉你一声，你妹妹，就是那个年秋莲，她从戒独所里放出来了。”
“这么快！”年岁忍不住皱眉，就进去这么几天，未免也太便宜她了，“你怎么知道的？”
“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打听了一下，不过她出来以后直接被人接去了县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不管怎么样，你平时都多注意一点，别整天傻呵呵的，让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我走了。”
秋闻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