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是他们,他们!”
寒辰傲不顾一切,想将颌天的状态也扭转。
他不经意间地大吼一声。
有意无意,还是歹心不可测。
颌天依旧一声不吭。
她的心,早已被硬生生地捶打成为了七窍玲珑心。
“打啊。”
草寇已经停下来,各自的表情,风云变幻。
而望着颌天的他们,眼神也充斥了不屑一顾。
仿佛这一切,寒辰傲占有绝对优势。
实则不然吧。
眼前的世界切换,寒辰傲的蓬勃杀气,近在眼前。
“喝!”
他有力地发出一句话,声音激昂,而起伏辗转而有力,好似峰峦叠嶂的,是参差不齐的天地之气,四面八方扑来!
非同小可。
颌天更是被包围在了磨难的中心。
她的神色淡然,面对眼前毁灭性的气旋,白浪翻飞,直直的眉产生温婉。
他可能吗?一拳打散她眼前、那一块玉自然形成的防护罩?
在爆闪辉映下,眼前的世界越发迷乱,白光映照寒辰傲惨淡白色的脸。
他的修为,居然--
这么弱?
阴差阳错,晏熹歆和颌天岔路。
“我觉得,他近在眼前。”
晏熹歆一身黑衣,现在脚踏那蒙蒙薄雾,落入欣欣向荣的密林。
她的身体,鬼魅地穿梭。
雾气沾湿她的身体,迅即变换,夹杂一丝柔软的棉絮。
心好似被弹奏,紧张感,也一点一点地聚集在一起。
晏熹歆的眼神,充斥了一抹期待。
“呼呼”的呼吸声和呻吟声,很淡,徐缓而来。
“他。”
她的眼神一喜,迅速踏风而行,“呼啦”一声,扑到眼前更为密集的林地内。
这不可能不是他了。
她的脚步都有些发颤,而心情浸染了激动。
阴森的林地,一个黑影上,蒙了一层隐约的白。
晏熹歆的呼吸几乎遏制,她想起无数的心酸事情,还有玄中世的父亲。
这是一种煎熬,但是她必须要这样做。
她的身体一顿,很快就跑过去。
母子情深,或许他忘却了很多,但是,她也磨灭了人性。
这下,晏熹歆发现的,则是那异常苍白的少年。
她以为自己会落泪,但是时隔多年,她再度触及玄中世的身体的时候,即使是眼神的碰撞,但也足以让她回忆起很多的事情。
而她,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嗯嗯”一声,点点头。
她的身体,虔诚而宁和。
不管多少,荆棘刺脚,她已经好似一阵风,刮到了玄中世的眼前。
他是黑衣的少年,但是事实证明,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淡薄如羽的白衣。
他的身体已经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晏熹歆想到那天,少女的芳魂,呼吸顿时还是紧张了。
她在跑过去的时候,总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她的心,依旧产生着淡淡的柔情。
虽然已经化作如此的风尘模样,她的心,逐渐被锻打得好似钢铁般硬。
现在,她还是想着,释然一笑。
他的眉宇间,积蓄了一层浅浅潋滟。
而丰神俊朗自然不必多说,白配黑的衣着,那白衣很明显是最后,披在他的身上的,微湿,一滴滴雨水,已经濡湿它的表面。
晏熹歆扑过去,用指节搓捻着那浸水的白衣。
水是半满的,一掐就渗出一手的湿漉漉。
那人并没有走多远,但是他的行踪诡秘,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少女。
晏熹歆擦擦手,而少年的呼吸,是浅薄的,好似她不去救下他,他真的会死得很惨。
不过,晏熹歆也愿意这样。
她释放了淡淡温柔的眼底,很快多出一抹心疼。
虽然好似划痕突兀,她还是沉醉其中。
自己的心,产生了如此奇妙的拨动,心弦震颤,万籁俱寂。
她不可收拾地呼吸着,眼前的夜,晏熹歆的手登时抓紧了眼前的“空气”。
是另外一只手。
玄中世的。
“烫。”
晏熹歆的身体,自始至终,还好似妙龄少女一般的柔软。
她的手伸出,并且覆盖在玄中世的手上。
一时间,好似那烈火遇上了寒冰,一种世难容的感觉,早已席卷而来。
但是,晏熹歆的手,是冰冷的。
但是玄中世发着高烧,他的散热,显得尤为困难。
不过,他的四肢已经发烫,显而易见,发的还是高烧--他有生命危险。
在这儿,晏熹歆自然也不敢说,她怎么去给玄中世降温?
情急之下,他暖暖到达滚烫的手,也充斥了炽热,在炙烤晏熹歆。
她的手上,一层天地之气显现,没有用到魔气的她,也从善如流地将天地之气灌进玄中世的身体内。
他的唇微肿,好似是被人吻过,而晏熹歆默默地望着他,并无任何嫌弃。
她的心在缓缓地变硬。
但是最后,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玄中世,你就和--母亲,回去吧。”
她的声音,在说出“母亲”二字的时候,是不得不要颤抖的,因为她一辈子也没自称自己几次。
但是今日,玄中世的身体,清隽潇洒风流,落入她眼底之时,她唯一想的,也是庆幸。
她太值得人羡慕了。
因为她的“七擒七纵”,是她将玄中世放入此地,让他磨练了几年。
不过,他还记得吗?
玄中世被高烧烧得通红的脸,也已经落入晏熹歆的眼底。
他看起来,整个人好似夹杂了浓烈的怀念。
他的唇上,甚至产生了毒液,特有的翠绿色。
那么,这必然是他中毒引发的高烧。
晏熹歆咬住下唇,有些紧张。
为什么自己说出了“儿子”这个称谓的时候,心也无法克制那种淡淡震颤。
似乎是不适应,亦或是抵触!
若他不是她的儿子,就麻烦了。
“玄中世,这是你吧?我记得。马上,许配给你一门婚事,你本就是玄家的人,一辈子,都该荣华富贵。”
她的声音很小,而玄中世的脑子本就混沌,他的记忆,是不可能被封锁的。
今日的高烧,还有那亦正亦邪的昏迷。
他的身体不堪重负着。
但是晏熹歆,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的烧?难不成会让你烧坏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