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销情草,生在炎热的地方,若不是这样,颌天早就去自己寻觅了,而并非是这样。
她遇到过的人不多,而颌天本身也颇为傻愣,她对准眼前的人,而声音突如其来!
她虽然不会占便宜,但是她是要验货的。
“好。”
她的声音,好似那一望无际的海洋。
“这声音,居然是这样好听?”
玄中世不屑一顾的声音传来,仿佛眼前的一切,也都不值得去看。
他的容颜产生了冰霜之寒,一双眼内,也是深不可测。
好似看不到底的眢井,他看起来并非枯槁,但是因为心焦,是那些无数繁碎的想法缠绕心底。
信步而去,他的脚步悠悠荡荡,虽然自己也是去买药的,但总是要看看事例吧?
月下,这一家店,是不是值得信赖?
“对啊,人家毕竟是杀了影豹的少女的朋友,自然修为不会差,破绽,她也能看得出来!”
“这算不算自欺欺人?他也不知?”
“这个人是不是月下内,专门吃钱的人。”
这些人的声音凛然,而意思更是昭然若揭。
少女平视眼前,她和那售卖东西的人,眼神隔空交涉,唯独那小贩杀气腾腾。
他的神色冷傲,隐约可见眼底的歹意。
手指捏着那一触即溃的枝叶,卷曲的身体,张牙舞爪的弧度--果然看似销情草。
销情草和还魂草,长得差不多。
应允一声,而颌天下意识地抬起头去,对准他的视线。
她被若有若无的狠心所惊呆了。
眼前的红眸,夹杂窜动飞扬的火蛇。
微风泛起,涟漪涌现,并无商酌,而他已经以神神秘秘的外表,还有那烈火燃烧的眼眸,诉说了一切。
颌天的心可疑地乱了。
眼前,各色各样的人混杂一起,将好好的一个月下,也搞惨了。
岌岌可危的它,是怎么存活的?是不是因为钱!
血腥味,是自己杀死的影豹发出。
颌天五味杂陈之下,她也不顾什么,而自然地向前一看。
“那个哈,颌天,马上我到你这儿,嗯……”
叶安歌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句,她的声音清澈,让颌天微微颔首。
她自然不知道身后什么达官贵人。
一门心思,都扑在眼前那一个人的手上。
“果然是销情草?我没有看错?”
但是这个价格,已经是够贵的了,虽然看起来不那么贵,但是药也和人一样,不可貌相!
“不,这锯齿状的边缘,似乎和销情草,不那么相似。是不是别的草?”
那人五大三粗,冷冰冰地对视着她,恍如眼前的事情,就是梦一场!
他的漠然,还有完全无视的感觉,都让颌天觉得心碎。
她该不该这样做?眼前的世界都在阴阳颠倒。
“嗯?说吧,是不是没有错!而且,你的那个朋友就好帮你付钱。这是什么乡巴佬!”
为什么!
心中的想法飘荡,情不自禁。
她被莫名其妙地鄙视了,而叶安歌也忙不过来,这才是颌天遭受到的第一次言语批判。
她的胆气,她的胸中自然没有隐忍在。
她就是要将那月下的赚钱企图,完完全全地揭露!
特别是那一句,什么“乡巴佬”,这就是讽刺的话。
对于他们话语的意思,颌天的理解,是从来没有被打败的。
她的声音,可以打脸,可以说出很多讽刺,而这些恰恰好是她所不知道的。
“这草,不是销情草。”
颌天的心,已经被冷意席卷。
她心无杂念,聚精会神地对准了那看起来分外不可靠的人。
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诡计多端的陷阱!
“什么?”
那毫不留情扼杀她质疑的眼,刹那间瞅了瞅颌天。
他的眼底别有深意,那些阴险,那些奸猾。
仿佛还有晦暗,在眼底旋转。
颌天对准那神秘兮兮的眼神看去,下意识。
她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解释。
眼前的人群,不管是另一边还是其他地方,不管是给叶安歌服务时剩下的人,还是其他,都已经循声而来。
顿时,一束束视线熠熠生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让颌天一时间也有点飘飘然了。
她的心情渲染开来,酸楚的感觉,因为群体的统一性,对月下服务员毫不客气的撑腰,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对啊,你就别说了,我们都不是明眼人?”
“这口出狂言的少女是谁?还敢质疑偌大一个月下?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这就是销情草,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
总而言之,是自己不对咯?
他们自恃各自的想法,是对的。
但是都没有对准那假冒伪劣的“销情草”一眼,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真受不了你们!”
颌天的心,复杂起来。
这是华丽而流畅的怒骂。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面带微笑。
讥讽的弧度绽开在他们的嘴角,是麻木、放纵的。
就是因为她好骗,他们恣意妄为?
他们虽然不是在先前谈妥,但是现在,不知疲倦的声音,拖沓着,在耳畔,没完没了地旋转。
她的身体被直接讽刺成为了“傻子”。
她的冷眸也产生了波动,如水。
“那么,你们都不看销情草,是什么样子?”
半晌,好似她的心,再度增加了理智。
颌天的声音,好似刀光剑影,犀利的语言,自然不可能被任何人轻视。
颌天从来不是什么自命不凡之人。
而现在,她被人委屈,居然也是活生生地,见识到了什么是歧视!
这是地位的歧视,也是最终的看不起。
“什么销情草?哦,我们惹了你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倒要看看,你将那药,搞出什么花样来!”
“对啊,她自己还认错了呢!这是什么草?不就是销情草嘛。她最好将它吃下去!”
这些人……
的确,呵,她是想买下销情草,最终忘却玄中世的。
现在看来,她失去了情意,那么整个人会怎么样?
头一次地,因为心中的分歧意见,颌天的心在挣扎,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
虽然她的心,足够狠绝。
足够大胆到她去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