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魂魄,似在呢喃,似在震颤。
她的心依旧在,此地的宁静,估计是被自己打断了,一片乱象丛生。
她无可奈何地苦笑着,邀月剑也舞动周身,急迫地想要施展自己最后的才华。
它那急切的剑花在飞射,一道道流星尾迹产生,摩擦空气,迸溅着火星,连续不断地吼着。
魂魄呢?它们是不是从阴间浮现的诡异?
而邀月剑的身体,顿时成为颌天的最爱。
她的心隐现的杀气,现在也在无雨的冷夜,彻底爆发出来!
眉目传情,美眸含笑的她,看似弃了剑,让它自己去打斗,但是她心中有剑!她为什么要怕?
莫笑她的剑术不佳,今日偶遇那些催魂鬼,自然是逃。
“唰唰唰……”
一层强大的剑气,剑气横空拔起,细碎的空气被斩碎,唯独剑气,在眼前摇曳生姿。
她的心被春风扰乱,而心早已乱窜起来,欲把握住眼前的大好时机。
于是,就不顾一切地继续了下去。
她的眼前,是一层浅淡的云霓,飞舞起一层淡墨。
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楚那些扬起的云层。
云团很快化作飘摇的雾气,在眼前的拦路虎,一时间成为了纸老虎。
她不顾这些,只是心底雀跃着,望着那些不住向上飞腾的雾气,顾及到身后的气息,忙不迭地朝前再度一窜。
隐隐约约,可见那一层吹起的水波,纹路错乱繁复,也是因为那刚健的风力,她这才可以逃脱?
为什么眼前的魂魄可以化形,最终却还是难逃一死。
颌天也没有多想,她的脚下生风,“呼啦”一声,那邀月剑顿时穿透了空间而来。
身后的风声振兴,而又瞬间湮灭。
那云墙居然破败下去,一道道裂痕,自如地穿插在眼前,墙上一时间都是瑕疵。
让她称赞之余,心也不由得震颤,只是觉得刺激而已,而殊不知这样震撼!
不顾鬼气,不顾那些哀怨之声,而少女的身体,孤苦伶仃。
她的眼前,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是那一道淙淙流水。
她的身后,扭曲而又变得不真实的魂魄,神情惨败,而又丧失了一些气力。
她全然不顾,直接迈开步子,仿佛什么身体已经被若有若无的锁扣牵扯,而她自然必须要改变战机。
于是,她就逃一般地,离开了此地。
奔到河畔,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印堂发黑、死气横生。
她安慰自己,不会这样。
眼前的白雾,此刻不是身后的飓风魂魄,而是通往玄府前,集萃集市。
她的眼睑下垂,整个人都浸泡在滴露的尸气和汗滴内。
湿漉漉的过后,很不好。
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紧接着穿过眼前浅浅的水汽,只觉得那天叶安歌的事情,是不会在今日发生了。
同道殊途的时候,在后面吧?
她只能这样预估。
一片夜来香的香气,心也平和下来。
一个“硕大无朋”的灯笼,在眼前突如其来地滚动着,它被穿在一根钢丝上,不声不响地散发自己的光和热。
它是这样的浑圆,银盘般的光线,如梦似幻的惊艳。
“唉,不好找见。”
她想到玄府的规模,和皇宫是不好比的,但若是和皇宫比起来,还是略显单薄。
但是问题来了。
她的手头上,根本没有一张关于玄府构造和分区的地图,她怎么去找玄中世的栖息地方?
她还没有到过玄中世的寝室,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忆起自己了啊。
除非,她的命好。
她命不好。
残月在云层内穿梭,眼前的昏暗依旧,颌天飘行的速度放慢,她的眼神呆滞而迷离。
细碎而轻灵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的空气,都是迷离的。
这儿并不逼仄,只不过她的心,因为有了玄中世一人,方才变得好似罅隙。
她懒懒散散的心,被激得一个激灵,险些颠覆。
“昨日!我不是看到了一方碧湖吗?从那儿找,是不是可以发现玄中世的所在地?他有没有被晏熹歆罚去跪地……”
她追忆着昨日转瞬即逝的机遇,那湖畔貌似是住宅区的一圈小筑,里面是不是会有属于玄中世的那一间。
索性爬墙也可以。
不过,有没有侍卫之类的小杂鱼?她身体单薄,或许不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修罗啊。
颌天还是一猫腰,身体宛如惊鸿,好似利刃,冷冷的光束在眼前浮游,邀月剑最懂她心意。
而它在此刻,于空气中旋转一圈,仿佛在寻觅它到原主。
只不过淡忘的记忆,几乎追不回来了。
“那个,还是我来吧,你怎么可能……”
它的动作,已经昭示了什么。
颌天还没有驱动今日格外奇怪的邀月剑,它的身上,突如其来的碎银流转,仿佛挣扎着,想和谁相见。
剑身上,颌天此刻没有低头去看,但是它对喷血的热忱,是高亢的。
没有自己宣泄似的剑鸣,唯独“嗤嗤嗤”的声音。
细腻的血滴上,是魔气千千结。
它们化作一层血滴,紧接着就渗出那不住颤抖的剑身。
血色在剑上闪耀,血腥味内,还夹杂了拔山扛鼎的魔性和野心。
这是罪孽深重的刀王,那一天在玄中世身上,打劫的逐月。
它成为邀月剑后,当初刀王洒下的血滴,居然也被它那不屈的意志,逼出来了?
它和玄中世屡次接触,特别是如它这样,一世难求的珍品,居然落在刀王的手上,它较劲,但归顺颌天后,它该不是自从那时,就彻底开始觉醒了吧?
不愧千里走单骑。
她的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死尸内,惊魂甫定,而邀月剑再度运动起来的时候,这已经不是惊艳了。
血色迅速渗透剑身,伴随一声好似子弹出膛的轻响,颌天被巨大的冲击力,身体“噔噔噔”地仓皇倒退。
“邀月,你这个……”
她骂不出来,她也不愿在此情况下,坏了兴致。
她的身体本就轻巧,现在自如地在剑柄上旋转了一圈,直至成伤。
才将眼前的帝都,望见一隅。
但是她很快就因为玄中世,心不再那么无助。
一人一剑,独酌无中世,她的心急迫到难以言喻。
夜风内,隐约可见一处水汽迷蒙之地,一汪碧水在宫墙内,她听到潺潺水声。
那水声是何等寂寂,不仅仅将她的眼前周边传遍,更是化作萧琴,在心底演绎。
莫名其妙的欣快,她无条件地相信邀月剑,正如玄中世相信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