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眼前的琴,颇为古怪的样子。
仿佛这东西,就不属于眼前的世界!
果然是鬼弹琴,她的眼前,什么人影子也没有,一片空空荡荡。
树叶的影子,此时也自如地从天空中,投射下来。
她的眼前,仿佛什么都没有,但是颌天开启了夜视后,她方才发现,这不一样。
是一架琴,而那腐朽的几根弦,已经不能弹奏了吧?
梗塞的声音,不断地撞击她的耳膜,虽然颌天不清楚,眼前这琴是谁的作品。
必然已经历经很长时间的磨练。
她的后颈发毛,因为凄切的身体,仿佛是天外飞仙,而让她不折不扣地被吓了一跳。
这……
琴弦,凹凹凸凸。
但是,唯独没有一个人在,那琴弦一根根,仿佛被空气按下,柔柔的琴弦内,也不知道夹杂了多少的力量。
隐隐约约点缀的咬痕,谁知道这儿有琴?
但是,颌天听到了声音。
高山流水遇知音。
她不敢说,这是她一生一世的福音。
这在耳畔不住回荡的声音,悠久神秘。
琴弦自己挣扎了起来,声音是拙劣的,很容易就让颌天产生了厌恶。
她一声不吭,却已没有路可以走。
自己的耳畔,还是那掺杂了暴戾和风云变幻的声音,侵入她的心底。
她不知不觉就想回避眼前的画面。
虽然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她还是冲着身前那一片的树丛而去。
“这儿,难道都有白光?”
眼前的夜幕沉沉,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挽救自己的玉,而它现在,身在何地?
她不知道。
她猜测,却是哑然失笑。
“这自然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一个人怕什么?”
仿佛是被自己的心魔影响,现在颌天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仿佛不是真实的。
她带着一抹笑,走到那琴的前方。
她的眼底,都是那琴。
古朴的外表,虽然那声音,是这样的诡异,发出得如此让她觉得,根本不是……不是曲子,而魔界听得到的人,或许也没有几个啊。
心悦诚服。
琴完全成为了畸形的东西。
它的琴弦,一时间有些紧绷绷,有些软塌塌,一股若即若离的感觉,从按下它那琴弦的虚无内,产生。
琴弦颇为细腻,此时此刻,琴就随随便便地丢弃在了地上,顺其自然腐败。
“果然不是凡物,居然可以弯曲?”
颌天的心,已经落在那琴身上,自己的眼神,百变。
这东西,她该如何去定位?为什么是弯曲的,那“u”形的造型,给她带去惊悚。
这琴是弯曲的。
它的身上,那岁月,那年轮。
白色的树木内核,却在眼前暴露出了自己的颜色。
紧张兮兮地望着它,颌天的眼底,仿佛是怜悯之心,因为琴柔柔衍生。
“咯噔咯噔……”
微微古怪的声音,却着实让她觉得不爽。
“不如将那琴砸了。”
她的眼底,有感而发。
巴掌大的小地方,她怎么躲避,这儿的世界,是不是足够她去容身?
心底的不安和幽怨,让颌天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寒深冷。
她站着,因为那琴的声音,按下错落有致的动作,也是不知不觉地,就没有了前进的想法。
什么千阙剑,什么玉石,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地一文不值了!
“呵,这是必然。”
“你?你用琴声迷惑我,有什么用处?难道你不会弹古筝?真傻!”
仿佛听到了什么老奸巨猾的声音,那“必然”一个词,不知不觉已经让颌天眼底,燃起了一股不服气的感觉。
对啊,她为什么要这样憋屈?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任人宰割的东西,惟命是从!
“咯噔”的声音悠然。
这东西莫非是招魂,各种各样恐怖的事情,在眼前轮番出场了。
苦笑一声,而颌天已经闷闷不乐地继续想前进。
她的身体,微微闪避,眼前良莠不齐的世界,也成为了绿色的海洋,莫名其妙地出现惊心动魄的鬼火。
这是磷在燃烧?
她的眼前,林地内不仅仅有凉飕飕的风,还有妖风在自然地刮动着。
风声鹤唳的时期,让颌天的不安,加倍。
她的脚,一时间仿佛是无法运动,不尴不尬地踏入了泥沼内。
而那泥沼内,还泛起通幽的气泡,混混沌沌的颜色,可是泥浆在迸溅。
让她毛骨悚然,自己深谙她力道单薄,独木不成林,但是也未必会被拉力直接扯到深渊内去啊。
那琴的节奏,也是莫名喜感。
“这儿,是不是真的有鬼?为什么不是魂魄?魂魄我看得到啊!”
颌天咬牙切齿,她的脑子里,一时间居然卷入杂念,混乱地搅动在一起。
她的身体,也缓缓地在地上摇曳,仿佛柔弱到手无缚鸡之力,而必死无疑--这就是作死吧?
天地之气在指尖凝结,她想一展身手。
但是,那琴,会带给颌天半点闪躲的时间吗?
“唰啦”。
“完了。”
颌天的心,也因为那一声异响,被好似五雷轰顶一般,身体猛然间倾斜了一个角度。
她的身体,早已被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所震撼,一波波浅浅的畏惧,直接缠绕在她的身上,密集而迷离。
就连眼前的世界,也是迷离的。
她不知道自己头顶的光源,来自于何方,是如何颜色。
但,那一架琴也可以要了她的命!
“为什么。”
她明白了,那琴,这是要吃人!
她的身体,会被直接吸入?然后死去?
还是没有坟墓的覆灭,彻彻底底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琴,什么邪气的东西?若是它降临人间,或许魔界,也会被横空出世的它,所震撼吧。”
她不知。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琴,分明包含了无数的愤恨,但这是不是死去的人,弹奏的神曲。
虽然这并非好听。
但是,成为了催魂的命音!
而颌天的心,自然是低沉的。
她绞尽脑汁,她运筹帷幄,却是殊不知自己的身体,属于谁!
晏熹歆的控制,仿佛也存在了副作用,她的身上轻飘飘,即使颌天已知道,晏熹歆无时无刻不想杀的人,就是她一人。
现在突如其来产生的事情,让她在防不胜防中,又多出了一抹绝望。
索然无味。
她的眼底,都是愤恨。
她的心仿佛是被什么冲击,惊涛拍岸,抵不上她的杀招。
但是,颌天无法动。
琴音机械,她若不遵守,就杀无赦。
那么,她为何不去冒着必死的想法,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