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只持续了一秒钟,因为颌天看到,萧迢玉腕温婉,早已继续搭在眼前的魂魄上,笑靥如海且娇艳。
这就是逼视。
她促狭地眨巴眨巴眼睛,旋即早已不管不顾,白光可以澄澈地反映眼前的世界,这是圆融的,也是温暖的。
现在,一连串的魂魄,已经被少女独揽大权地销毁。
“逆天!这个少女是不是因为那个陷入僵局的少年……”
“也有可能。但是,她为什么为情所困?奇怪。”
“不,这是她的欲望。”
“杀人不眨眼的欲望,杀人不见血的奔放。”
“恰好如此,少女就是当之无愧的变态。”
“我们也损失惨重。还好现在死去的魂魄,不是我们,是一群小喽喽。”
“你的长命灯,还可以召唤魂魄吗?”
烛光摇曳,眼前的恶灵和其他魂魄,各自轻飘飘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冷硬。
当之无愧是吓死人的孤魂野鬼--是无家可归的昭然。
“呼呼”的声音不断,白色铺张一切,一个个魂魄本就已经虚弱,从这儿,四面八方搜刮来的,早已被时间盘剥过,所以才会这样。
气血不足,还是冷冰冰的……
杀个寸草不留!
杀个不了了之,最终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泠逸疏,我可救下你了!”
萧迢的话语,还有那惊变成为浓情的眼神,和刚刚的木讷,差不多。
这是浓情吗?却是强烈的自豪感。
魂魄哀鸿遍野,被碎尸万段的,也有许多。
难道这还能挽回--
“对了,老大,我们是不是要撤?那个少女太过于厉害,你刚刚不是得到了这个东西嘛,马上将少年搞定,就可以了。”
“那个少年,他不仅仅是娘娘腔,还如同少女,反之,那少女却宛如是少年!”
“我们先来确定一个方向……”
“呼,呼。”
“嗳,你们为什么不管我一个人?你们在干什么啊?”
这些,也是天机不可泄露的事情。
而萧鸢殇,他已经成为了抓狂的样子,此刻成为了一个率直的人,他颇有微词。
“不,这不是……”
萧迢的身体,已虚弱下去。
而颌天也历经刚刚的一番洗濯,现在不敢说其他事,再不敢轻举妄动一番,对萧迢,她也是无比的惭愧。
“有劳你了……”
她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魂魄,地上亮晶晶的东西,也是星光点点,如梦似幻。
“不过,泠逸疏,你还好吧?”
此刻,那些恶灵,看得出来萧迢已经累了,索性和颌天干耗着。
一时间,颌天有被吓得后怕。怎么了?
眼前的事情,让她欲罢不能的羁绊,却是那些魂魄还在的身影。
明朗化的棋局,现在也是因为萧迢的干涉,她的无力,让颌天愧怍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提醒了自己。
“好好活着。”
世界仿佛真真假假混合。
她想到自己的邀月剑,一时也没底了。
怎么……
她没有带邀月剑出来!
她的佩剑,此时被颌天想到,她也是懊恼不已的,因为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怪不得刚刚没有被邀月剑解救,原来如此?
此刻,她那敏锐得成为变态地感知,也被顺顺利利地耗尽了。
她现在,宛如一个无助的溺水者,已经猜到自己的死去,但在最后,自己居然模模糊糊地趴在浮木上,水上漂着,冷意侵入心底。
还没有等到彼岸好的花开,甚至连陆地的影子,也毫无印象--她就再度沉沉浮浮地落下去了。
唉。
浮浮沉沉,最终还是一个“死”字,可以终结人生的一个字!
“呵!”
突然间,颌天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背后,是那一声尖锐的鸣叫,刺耳而扎心!
这是何等的锐利啊……她的脑子,一时间被震得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一道锤子砸下来,打出了血痕。
她迅速困倦下去。
而眼皮,不由自主地狂跳,她整个人几乎都在震颤,自己的心,是那难言之隐。
“我怎么困了?那么,刚刚的声音,这有毒!”
颌天没有破口大骂的低俗,但她现在,小脸上,已经是挤在一起的五官。
她可怜兮兮,彻底是无可奈何了。
她虽然也是受益无穷,但现在,岁月已经将她打磨成为了这样。
“泠逸疏,小心啊--后面也有刀子,也有埋伏!十面埋伏!你不知道……萧迢!”
萧鸢殇的声音,在颌天颓然倒下的时候,已经出现了,随机应变。
“这有何用?”
十面埋伏就罢了吧,萧迢已经油尽灯枯,她不可能这样善良的,是她的体质,限制了她的心血。
此刻,在萧鸢殇看来,是一片纤薄的东西,是一把刀的类型,金属冷冷的光乍起。
它直接剜了颌天清醒的意志,旋即,颌天软软的身体,就跌下去,是多么突兀的事情!
“她!萧迢,她缺了什么!”
“呼呼呼”的声音,一时间紧锣密鼓地产生。
颌天已经摔在地上。
她的身体,在落地的时候,还会微微挣扎一下,借着反推的力道,继续垂死挣扎?
最终却不了了之了。
她的眼皮瞬间盖住自己的眼睛。
而嗓子眼里,也是一声悠悠叹息。
“世界,公平何在?”
这是无比之犀利的剖析,而现在,颌天早已不顾一切,她只知道睡去--紧接着,就是堕落。
现在的她,身体已经无助,宛如要死要活,下一刻就会魂归故里。
她的无助,体现在容颜上,刚刚扑闪扑闪的眼底,不知道是否被浸润泪滴。
她就躺在地上,没有掩盖自己的虚弱。
萧鸢殇凝聚视线,从现在开始,他早已明白,这是自己必然面对的结局。
“泠逸疏,不行了。”
他不愿意说,他的心,在千百度地咆哮。
“不行,不行……我要告诉父亲,还有母亲,还有很多很多的人!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什么图书馆异变,都是我的错,泠逸疏是一个英雄!”
这萧鸢殇,不经意间已经将声音调高,而且愈发高亢。
泠逸疏的身体,还是冷冰冰地躺着,有虚弱的感觉,软塌塌的脊柱,“他”的脸色,也趋于白而透明。
萧鸢殇的汗滴,滚滚而来。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杵着,望着眼前那泠逸疏。
但是,和萧迢一样,他的视线,从来没有对准颌天身体的一个方向,而那里,则是邪灵真正出其不意的地方--
让他们分别的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