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痕,没有让颌天受创。
四四方方的透明东西,玉色,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事物,上面影影绰绰,有传送阵的图案镂刻,精致细腻。
这东西……
此刻,一道巨大的月弧,已经从它的身上,产生。
“啊呀”一声,那傻愣愣的萧鸢殇,他为了颌天,已经彻底不顾自己,还有那萧迢。
萧迢的眼底,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刚刚那个明慧的她,跑哪去了?
这就是浮生一梦罢了。
月弧的事情,萧鸢殇若晚走一步,就能看到的。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办法折返,他为了将颌天的事情,告诉那萧平川、萧远林,东宫焕,是真的回不来了,他许久没有如此的抓狂过。
“嗖嗖嗖”的声音,他的加速程度,也太让人不敢想象。
他的身体,已经“嘭”地一声,从那已经破碎的窗户上,蹦出去了。
自己的剑,是琼华剑。
此刻的他,则是“唰”地一声,琼华剑出鞘。
它的身上,是流光溢彩的温度,仿佛比颌天的邀月剑,有温度得多!
已经伴随了一道眩目的亮光,萧鸢殇颇为气派地直接飞出去了,雄赳赳气昂昂,宛如一个挣扎的生命,居然想到了自己的压轴大戏。
呵,他有琼华剑,又能如何!
“醉了醉了,这也算是夜跑吧,但是--我该怎么打破夜阑人静的时刻?好尴尬啊。”
萧鸢殇的容颜,已经多出了一抹汗滴。
眼前,则是萧平川他们的住宅区。
“若不是我告诉他们,这儿睡死一栋楼的人,我……我不敢啊。”
他在这儿,一时间也被内敛的感觉,所击中。
麻酥酥的感觉,隐天蔽日的胆怯,他现在连动一动,也是难的!
此刻,不见曦月,眼眶内宛如星光璀璨,是他的义气。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泠逸疏已经落入他的心坎,是愈演愈烈的温情。
“她……”
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柔弱,身体因为倦怠,微微软下去,如水,却也坚挺。
颌天没死,已经是万幸!
她的身上,那落在地上,和她为伴的“刀片”,瞬间已经化作产生声波震荡她的大杀器。
她的魂魄,刚刚被这种波动,短促地激了一下,意识模糊,让颌天也倒下去了。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她在此刻,被传送阵的光晕,所直接笼罩,就不是好事了。
“你……可惜了。”
萧迢的眼底,产生一种类似于梦游的感觉,她的眼飘忽不定,那视线,一种淡淡的缅怀和感伤,早已从她那淡漠的五官处,显现了。
颌天的身体,现在被刀片上的传送阵覆盖,紧接着,五彩色的光圈明亮耀眼,刺激着昏昏欲睡的萧迢。
“是光啊……”
呢喃,她吐出一句话来,自己有如一个无知者,身上的气势,是微薄的。
疏懒地抬起头来,她已经对眼前的事,毫无怨言,也全无去拯救颌天的意思了。
颌天兀自在传送阵产生的漩涡内,旋转。
她选择了睡去,而很快就消失在了漩涡内,是实实在在地循迹不到了。
眼前的世界,成为了一幅画,是绝美的夜色,轻飘飘的碧波荡漾,这儿的世界,也因为那绿色,而多出了一种来之不易的感情。
萧平川在此刻,他忙忙碌碌了一天,却因为下午,颌天帮助他把脉,他在此刻,也没有了夜长梦多的难受感觉。
在榻上,他的呼吸颇为均匀,一侧的桌子上,摆着夜里释放氧气的奇葩绿植,还有账单什么的,颇为繁杂。
“嘭嘭嘭”的声音,中气十足。
而萧鸢殇,他一时间,也是气喘吁吁的,刚刚想到挨家挨户通知的事情,他果断地敲自己爷爷的门,这也是一种改不掉的习惯了吧。
“啊?什么……”
萧鸢殇已经将身体,贴在门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自己的胸口,激烈起伏,连身上,也是汗湿一片。
清风吹过,他才“呼呼”一声,如释重负地继续顿在萧平川门前,心神不定。
他敲了一遍门,半天,无人开门。
他忍住狂吼的想法,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瞧着眼前的世界。
湛然的夜,空气也是淡淡的香气,黑暗中,没有人,但只有花木。
“他是不是……”
第二遍后,萧鸢殇已经觉得不同寻常。
他微微瞧着眼前的门,一时间还怕,这是自己的卧室,他走错了。
但是,不是!
但是,他也只能哀叹一声,宛如自己,也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而且还是失败得离谱无比!
“真奇怪。”
他的腿软了。
在第三遍的时候,萧鸢殇几乎要祈求神灵。
“我的爷爷,自从没有了老伴后,就夜里不安宁,为什么现在睡得如此的熟,不会被吵醒?天啊,不会是泠逸疏的计策吧?”
信,慌慌张张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的追忆!
此刻,萧鸢殇也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
“但是,他为我,做了很多。或许,他无罪,是我的心!必然是我有罪。”
“孙子,干什么呢?我刚刚才醒,还不是因为泠神医把脉,我都不盗汗了……”
眼前的,则是那看起来颇为瘦削的萧平川。
他的身上,已经披好了一件衣服,趿拉自己的鞋,刺耳的声音,已经响起。
和夜深人静的寂寂,是不一样的。
所以,萧鸢殇这才“嗯”了一声,自己毕恭毕敬地候在门口。
“什么事?”
门被打开了。
“唔,唔,爷爷,事情……是有关于泠神医的事情。”
他只是泫然欲泣,自己怎么可能抽泣呢。
此刻,嗫嚅一声,他就直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萧平川。
“就是这样,在我和他看书的时候……”
“别说了。”
此刻的萧鸢殇,他见自己的爷爷,刚刚醒转过来,也是迷迷瞪瞪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想重复一遍。
但,却感觉到那一只枯瘦的手。
“你……”
手是粗糙的,不知道耕耘多少次,多少次被镐头磨破,多少次……
“泠逸疏在何地,请带我去看。我先去通知一下萧远林,还有亲信,否则这件事,是得不到很快的处理的。”
他心一酸,却听到了萧平川,掷地有声的声音,铿锵有力无比。
仿佛,泠逸疏成为了萧平川的宠爱?
难道是因为他高人一等的医术,亦或是其他方方面面。
但是,分分秒秒,他无时无刻不在念叨泠逸疏。
真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