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常回头望过来,温酥酥只是回以尴尬的笑,却见徐常朝着她略略躬身后,招呼着不远处的小内侍们。
“不要这么绝情吧!”温酥酥幽怨着说。
很快,内侍们进了院内,很是客气地将她从梯子上请了下来。
瞧着梯子被抗走,温酥酥深吸一口气,没事,机会一定还会再有的,这次只不过是出师不利。
在院门关上的刹那,云珠忙抓着她的衣袖,小声问道:“娘娘,怎么办啊?陛下是不是生气了?”
“我管他生不生气。”温酥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自个还生气呢,说话间她转头扫了云珠一眼,见那眼里的担忧不是假的,便缓和语气道,“放心吧,他转头就气消了。”
堂堂一国之主,哪至于丁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人家是要日理万机的好吧?
见云珠勉强能理解,她安逸地抻了个懒腰,趁着时间尚早,索性进屋睡个回笼觉。
明媚的春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纱漫延进来,温暖中带着过分的恬静与自然,使得酣睡中的人儿很是惬意。
睡意朦胧中,吵醒她的,是沉闷且刺耳的木门嘎吱声,惹得她眉头紧锁,却又意识到有可能是有人来了,便很快地清醒过来,并猛然坐直。
后背脱离靠背的那刻,藤摇椅随着浮动跟着晃了起来。她稳住摇椅,赶忙起身奔着外面走去。
眼瞧着院门敞开了,外面的春光立即涌了进来,小内侍提着食盒低垂着头,院内的一草一物并不敢看一眼,只匆匆将食盒交到云珠手上,两人一递一接没有丝毫言语。
趁此机会,温酥酥赶忙跑了过去,眼疾手快地将一脚踏出院门的小内侍拽了回来。
小内侍似乎是害怕了,满眼惊惧地回望着她,两人对视几秒后,小内侍一边奋力挣脱着,一边大声吼叫着,“救命啊,贤妃娘娘要杀人了!”
温酥酥眉头一皱,手里也一时松了力气,立刻便被小内侍挣脱了。
眼瞧着小内侍跑走,温酥酥顿感忧郁。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心里也闷闷的,她看着像豺狼虎豹吗?
都怪以前的贤妃风评不太好。
而这时木门的沉重声再次传进耳里,她猛然醒神,上前半步,一手抵着门,盯着侍卫两秒,忙堆起了笑意。
“别急啊,侍卫大哥。”温酥酥一手扶着门,一手掐着腰,很是泼皮。
侍卫收回了手,很是镇定地问:“娘娘要做什么?”
“本宫有些小事要找你帮忙。”温酥酥笑呵呵地说着,只要有几分把握,她就绝对不会放过。
“恕臣不能帮,今早陛下特意交代,只准娘娘在自个院内作妖。”侍卫回了一句,作势要将门关上。
温酥酥心急,她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于是手上加了力气,却还是比不过这身材魁梧且有力的侍卫,无奈中她慌忙伸出手,顺着门缝抠了出去。
她不信侍卫还能硬关门不成。
然而隔着手腕粗的门缝,侍卫还是用那把无情的大锁,将门锁住了。
“侍卫大哥?哥?”温酥酥晃动着拦住门的那只手,声调也逐渐升高,全然不顾及自己此时的形象。
“呦,这里好生热闹啊。”门外冷不丁传来一道男声,那声里带着调侃之意。
温酥酥心里升起好奇,扒着门缝向外瞧去。
透过门缝看外面,多少有些局限,温酥酥目光游移,眼神触及到的只有宫道上的青砖。
“是谁?”她左瞧不见,右瞧也不见,便问了出来。
话音一落,一张脸猛然出现在眼前,隔着门缝,那眼睛圆润如葡萄,咧着笑意的嘴角翘得比月牙还弯。
温酥酥心里咯噔一下,吓得猛然后退,手腕间传来的钝痛惹得她一咧嘴,紧接着后背撞在了软乎乎的东西上,她知道是云珠,便又往前行了半步。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三分戏谑,两分嘲讽,还有五分随和。
等她有空理会门外的人时,才留意到自己的手,被两扇门夹在中间,原本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适才情急,收手时将门带了回来,自然而然自己的手腕不会好过。
她抬脚朝着门左右踹了两脚,两扇门外开些,手腕才松了力,让她收回手。
视野稍宽,她看清了门外的人。
他仿佛是有预兆,早已经在她踹门前后退了好几步,端着胳膊站在那里。
“贤妃小嫂,多日不见,你越来越不经吓了。”
温酥酥将话过了过脑子。
这人叫自己小嫂,难不成是嘉恒帝的同胞弟弟宣阳王?一直活在台词里的那个……
他不是一直没上线吗?咋开口就是几日不见呢?难道角色们私下里也会脱离主线打副本吗?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匪夷所思。
这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随后弹幕接踵而至,涌进脑海。
“宣阳王!我老公!”
一个弹幕划走,又一个弹幕飘来,“还没喝就醉了?”
温酥酥懒得理会,只是没好气地朝着宣阳王说了一句,“谁能平白无故经你一吓。”
话音一落,又是两条弹幕。
“别凶他!”
“要发脾气去找你的嘉恒帝,我家宣阳王我抱走。”
温酥酥暗自叹息,嘉恒帝哪里是她的啊?那是想要她命的!
在她心中郁闷时,宣阳王却毫不知情地凑了过来,“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鬼不惊,你又做什么坏事了?刚才听个小内侍一路喊救命,说你要杀人,我这才过来瞧瞧。”
温酥酥瞧着面前这个明明比贤妃小两岁,却偏偏她还要抬头去瞧的大男孩,他也不过是十五的年纪,看着青涩稚嫩,人畜无害的。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帮自己。
“喂,周云琛,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温酥酥试探着问了一句,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指望眼前这个人,说白了,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隔着门,透过门缝,宣阳王带着打量的神色瞧来,温酥酥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莫名紧张起来。
“你……你瞧什么呢?”温酥酥磕磕绊绊地说着,脚尖也下意识踮了一下。
而宣阳王却摸了摸下巴,笑呵呵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帮忙呢,真稀奇。”
顿时温酥酥慌了神,忙扭头瞧了身后的云珠一眼,却见云珠大着胆子和她对视,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