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危险了,伤到肾和脊骨了,我直到踏上回江城的车,我和叶依依都没好好的相处过一次,那晚太疯了,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都疼了好久。
刚刚下火车,就接到魏雪静的电话:“喂,一天,你还在京都吗?”
“回江城了,咋的了,是不是舟舟出什么事了?”还是忍不住去想到她。
“不是,是马谦出事了,我说怎么联系不到他的,刚刚打电话给他父母,才知道他从江城回丏市出站后被人捅了两刀。”
“什么!”此刻我心乱如麻,甚至有些发抖,不是怕其他,是怕再也见不到马谦了,“那、那马谦现在怎么了?”
“我就想问问,你知道他和谁有仇吗?”
“不、不知道,你也知道,和俞青青在一起时我没怎么与他联系,不跟你说了,我得回趟丏市看看他。”
高竣的事只有肖炜的女友赖琪知道,赖琪与傅娜、卫婷、卞舟舟和魏雪静不一样,她高中时就等同于大姐大一般的人物,所以与这几个女孩关系都不怎么好。
“都出来,我有紧急的事,马谦出事了!”我在群里喊了一声。
于垲:“把话说完,舌头被亲肿了?叶依依这么厉害?”
肖炜:“会不会说话,打字用不着舌头,难道是手指……”
吴何:“不会吧,莫非你想说马谦跟我一样,去泌尿科了?”
方奈:“我丂,你小子怎么回事,去过泌尿科?你大爷的,前晚吃饭碰到过我的手了,我得去用酒精泡一泡。”
我:“别闹,马谦在丏市出车站时被人捅了两刀,现在在医院,我现在在江城高铁站。”
群里没有了动静,我刚锁屏手机抬头,一个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高竣。”他瘦了许多,显得侧脸那条六七寸长的疤痕特别显眼,胳膊上也有许多疤,这是以前没有的,还有纹身也是。
“好久不见,闻一天。”高竣递了我一支烟。
我跟卞舟舟分手后就把烟戒了,看他伸出来的打火机,我还是点上了,心里还是有点怵。
“你好像有点怕我啊,这可不像你,高中时都以为那些呼风唤雨的人是大哥,其实我知道你是谁都不怕。”
我起身吐出一口烟,问道:“马谦是你捅的?”
“马谦被人捅了?你怀疑是我?哈哈……”高竣笑了好久,似乎我那句话很好笑的样子,然后说道,“拜托你动动脑子,马谦是你们六个里成绩最好的,那时也就是跟在你们后面的,我想报仇也不会先找他,而是找肖炜或于垲啊。”
他脸上那条疤到底是谁伤的我也不清楚,私底下肖炜和于垲都没承认,而且当时动手的人太多了,谁也说不清楚,但高竣一口咬定是二人之一。
高竣继续说道:“那时你们得罪的可不止我一人,吴何喜欢惹事,你们也欺负了不少人吧。闻一天,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现在都记得,最后是你带回他们把我送到医院的,不然我已经死了,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最后几字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高竣,你是个狠人我知道,我最后只问一句,马谦是不是你捅的?或者说是不是你让人捅的?”
高竣冷笑一声,走到我面前,附耳说道:“不是我,马谦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若真是我他肯定已经死了,对你们六个我不会留手的。”
说完高竣就转身了,离开前又回头说了句:“最近看到于垲了,他身边是卫婷吧,啧啧啧,多年不见,条子真正,看得我恨不得当时就扑上去,哈哈……”
“高竣,你若敢动卫婷几人,我会剁了你!”
高竣没有再回头,倒是身边不少候车的乘客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十几分钟后,方奈最先到,看到我就问道:“你怎么又抽上烟了?”
刚买的一包,我递了一根给他,问道:“他们呢?”
“于垲准备开车回去,他去接吴何肖炜,让我与你坐地铁换个地方等。”
“我刚才碰到高竣了,走吧,碰头了再说,免得我说几遍。”
碰头后,我对方奈说道:“你开车,于垲来后面坐,我有话说。”
于是我把魏雪静和遇到高竣的事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丂!回去,老子先去把他废了。”坐副驾的吴何爆裂了,捶了一下车门。
于垲吼道:“别发神经,老子这车买了不到半年,别给我整废了。”
方奈回头问道:“我们要不回去,卫婷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肖炜:“你别回头,好好开车,一天继续说吧。”
我说道:“我认识高竣比你们久,这点我还是了解的,他以前就没欺负过女人,还曾经为了帮本校的女生和混混打过架,我估计纯粹是用来气我,或是麻痹于垲的;即便他变了,现在马谦出事了,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现在动手,你们想想,马谦那性格,警察问他他肯定会提到高竣,除非这事真与高竣无关。”
于垲:“我同意。”
肖炜:“可这家伙已经划道了,我们难道干等着?”
吴何:“我不会干等着,这事你们交给我,老子非得把他打得残废,让他彻底熄火。”
于垲:“你跟我闭嘴吧,你以为现在还像以前,到处都是监控,一天你觉得怎么搞?”
“我现在想的东西更吓人一些,你们说如果不是高竣,谁又能和马谦有这么大的仇?又或是说谁和我们几个有这么大的仇?”
方奈这时插了一句嘴:“你不会想说钱贵吧?”
“是的,正是他。”
瞬间整个车里都安静了,我继续说道:“高竣说的没错,我们六个那时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可说白了无非就是中学生打架而已,谁还能把仇恨憋到现在?钱贵不一样,他老婆毕竟是一条人命,他儿子也比我们小不到几岁,现在也二十三左右了吧。”
肖炜拍了拍额头,叹道:“真是烦躁,明明这事跟我们半毛钱关系没有,偏偏我他喵心里还总觉得愧疚。”
不止他一个有这种想法,我相信六个人都有,呃……吴何可能除外。
“我没你们那么多心思。”吴何说道,“他老婆溺水死了,他怎么不去怨最初挖河的人,再说了,谁他喵的知道大半夜河边还有人蹲着,他若要来找我,我就跟他拼命。”
于垲问我:“你还没有说完吧?”
“嗯,我不知道马谦被捅的现场如何,其实当时马谦走在最后面,钱贵是看到的,要说仇恨也应该是我们几个。”
方奈补充道:“你想说他的目标是我们几个?故意捅伤马谦引我们回去,然后把我们一起干掉?”
方奈刚说完,车外面的雨下大了。
肖炜笑了:“我说你们脑洞能不能别这么大,以为拍电视呢?”
吴何反而这次平静了,转身问肖炜:“从高中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开始,一天哪次预估的错了?若非他脑洞这么大,我们都被堵好几次了。”
方奈也转头问道:“我们还要回丏市不?”
于垲:“你大爷的,下大雨呢,你专心开车行不?”
肖炜:“都这么远了,还回个毛线,老子他喵的烦死了,一会看了马谦后,去红楼夜总会玩一会。”
肖炜说完就没人再说话了,只有天边的闪电和遥远的雷声,还有淋淋大雨撞击车窗的响声。
“其实吧,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跟俞青青分手,唉,五一前……”我也不想说自己的糗事,也不想去背后讲俞青青的坏话,分都分了,讲坏话就等于否定了自己以前的付出,可这个时候必须要把气氛变一变。
吴何:“你有病吧,被绿成这样了,还去宜市帮她,还送去被人欺负。”
肖炜:“真他喵的听着生气,你就说你贱不贱。”
于垲:“你平时的理智跑去哪了?你别告诉我这次去京都也被屌了一顿?”
吴何:“这还用说,说不定叶依依都是花钱请去的,故意气卞舟舟的。”
肖炜:“我就想问问,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当我们什么了?憋在心里舒服吗?”
于垲:“可能因为吴何,这家伙换个时候听到估计会嘲笑一天好久。”
吴何:“你大爷,我是那种人吗?最多笑个半天而已。”
气氛终于活了,我对前方的方奈喊道:“方奈,暴雨!”
“啥意思?”
于垲:“他说放歌,伍佰的暴雨。”
到底你还要下多久
从昨天深夜下到午后
像是快溺毙的野兽
狂暴地撞击整个四周
满腔的怨恨一直狂流……
这是我们六个人在一起时最喜欢吼的歌曲,特别是心情不爽的时候,现在少了一个人,我们依旧吼得震耳欲聋,一个个手舞足蹈,一个个撕心裂肺,就像几个神经病一样。
还夹杂着各种惊呼:
“方奈,你大爷的,你跳什么,手别离开方向盘。”
“吴何,你别碰到挡位了,丂!注意脚,别把我车弄脏了!”
到达丏市时,晚上八点多了,他们分别给我转了一千二,我去Atm取了五千,剩下的钱得买水果和营养品。
也就是这时我们才注意到群里有马谦发的消息:“兄弟们,我还没死,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