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冉珊妮,她换了一身便装,果然是人靠衣装,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市井女孩,唯一不同的是她真有一身的肌肉。
救人的时候没多想,怎么方便怎么来,活着才是第一要素,但能够感受到,臂肌、腹肌、臀肌,胸肌就算了,饱满倒是真的。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来的?”
“报案时你不是填写了资料吗,不请我进去坐坐?”
做做?我急忙回道:“别坐了吧,我晚上没吃饭,要不我请你宵夜?”
“我晚上也没吃,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
“那谢谢了,烧烤就行了。”
我是真有点饿了,本想空腹表达一下对陆舟舟的哀悼,但别人都送来请客了,不吃白不吃。
“你这都点的什么?”
我是用心点的,为了配合吃药,当然得食补了,生蚝十个,韭菜一份,羊腰子十串,脆骨二十串,猪肚粥一份,劲酒一瓶。
“是不是嫌我点多了?”
“我一条命会嫌你点多吗?我问你点这些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男人补身体的。”说完她还露了露自己的臂肌。
“你想多了,我今天在水中都虚脱了,当然得补啊,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你说话太伤人了。”
“大姐,我若说对你有兴趣,你会怎么做?”
“揍你!”
“那不就得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冉珊妮想了想,回道:“你先吃吧,吃完再说。”
也不知是真饿了,还是今日的烤串特别到位,几乎全是我吃了,冉珊妮加点的一些大部分也都是我吃了,她只是喝粥喝得多。
小区的凉亭里,我在问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她扭扭捏捏了一会,回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救我的,我的意思是我看过别人拍摄的视频了,你是怎么把我拖到救生圈那里的。”
这个,我敢说吗?说了不会让我负责吧,确实下流了一些,但当时那样是我觉得最省力的了。
“这个重要吗?安然无恙不就行了吗?”
“重要!实不相瞒,我很害怕,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尸体,脖子这里还疼着,还有……还有个地方也疼着,只要还疼我就想到尸体,想到尸体我就害怕得睡不着。”
“不会吧,你碰到陆舟舟时她还活着,怎么能说尸体呢。”
“就是这样才更可怕,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是没问题,可说了你揍我怎么办?”
“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
“真的?”
“真的。”
我退后两步回道:“当时你都没了意识,我也虚脱了,必须得让你浮到水面,我也是没办法,就一只手托举着你后颈,一只手拽着你……”
“哪里?”
“腰部以下我还能拽哪里?只能那里最省力了!”说完我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她的脸色明显不对,我喊道,“咱可前面说好了,当时情况紧急,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都拼命了,你还在意那点小事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小事?你!太过分了。”
看着她气冲冲地离去,我觉得莫名其妙,不就是碰了一下嘛,能比命重要吗?
接下来的三日我就在家里躺平了,每晚睡觉都会梦到陆舟舟,都快成病了。本来想去参加一下陆舟舟的葬礼,联系陆晓晓后,她说不用我去,那我就更加没身份去了,可心里挺愧疚的。
手机一串消息声响起,打开群消息一看,是肖炜冒泡了。
肖炜:“兄弟们,我月底30号结婚,接亲的车随意就行了。”
他前几天在群里唠叨过和赖琪的问题,估计为了方便我以后和赖琪,他直接挑明了和赖琪之间清白的事,只是没有说我的名字,让大家都以为赖琪那方面冷淡。
吴何:“你没开玩笑吧,你哪里找的,相亲?”
肖炜:“对方上都人,二婚,叫邓艾,反正你们迟早会知道的。”
于垲:“牛,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肖炜:“为什么这么急以后跟你们说,反正到时都提前两天到。”
方奈:“需要准备什么?”
肖炜:“热闹点就行,不是年前又不是年尾的,估计没多少客人。”
马谦:“我快出院了,没问题。”
肖炜:“回丏市时我会带你嫂子一起去看你一趟的。”
过了一会儿,肖炜又发消息:“怎么我看新闻看到一天了,一天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
吴何:“那就是他,他现在成英雄了,都不敢出门了。”
肖炜:“我丂,这家伙有问题吧,逞什么能,刚才我还说那哥们命真大,原来是一天。”
马谦:“行了,死的那人是陆舟舟,他最近一直做噩梦,这话题打住。”
这家伙果然准备闪婚,也好,能回丏市散散心,最近都不想找工作了,“懒”估计是本性,就像长途跋涉一样,一旦休息久了,就不愿动了,或许是没有更好的动力。
两天之后冉珊妮的队长带着几名同事上门了,送来一面锦旗,还有一万元的奖金,冉珊妮没来,按道理她必须在场的,因为我救的人是她。
她队长说她生病了,我一听就知道是理由,没想到她这么在乎那件事,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第二日叶依依就回来了,我很开心,因为医生开的那个药效果实在太好了,或许我本来就没有那么虚,也不管还有四天的药了,先走肾再说。
叶依依好像有什么心事,连续三天时间,她比以前更黏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她的家,我的租房,几乎每个地方都留有她亢奋的声音,也不避着猫了。
直到她说:“一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你不是才回来吗?离开去哪?”
“出国,我妈的病越来越严重,就算再生她气,她也是我母亲,房子留给你吧。”
她这句话让我清醒了,宫颈癌晚期,就算国外有更好的医疗,花费只会更贵,按道理她现在应该是差钱,卖房卖车都是必须的。
“那你要去多久?”我故意问她。
“可能会很久,你不用等我,若是遇上合适的,你就早点结婚吧!”
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事,她不说我也不想问。
“去国外看病更花钱,你把房子车子都卖了吧。”
“不用,要不我过户给你吧,反正你也要买房的。”
“别,我就先住着吧,这套房子还有升值空间,或许你以后用得着。”心里特别烦躁,我安慰自己,这样也好,都不用直接选择了。
她看出我心里不舒服,主动的吻我,我有怒火,想以此发泄时,她流着眼泪说道:“你真傻,真以为我喜欢被虐吗,只不过是看那样你会开心一些,我的有些抽搐都是疼出来的,你温柔一些好吗!”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愤怒,还有什么不是假的,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可就是不爽。
温柔,我很温柔,算作是最后送别的礼物。
以前激烈运动时都没有交流,只有情绪的流露,这次她一直在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以前只在视频上看到男孩子为爱情大哭,你是我第一个在现实中遇到的,所以那晚很生气,很想骂俞青青。
网络上太虚假了,分不清是人是鬼,你很真实,也很会讨人欢心,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知道你已经猜出什么了,你很敏感,也很聪明,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惹的祸我们都无能为力。
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看你,我的身体永远是你的……”
这些话就如同“对不你,你很好,是我不配。”我已不是懵懂的少年,已学会了坚强,但我很善良,还是在中途做了保险措施,她对我不坏,我也不能让她日后受委屈。
行李和猫她都是空运回京都的,送她到机场后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第一时间找到了疤子。
合同违约她没说,自然是有人跟她摆平了,我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疤子说道:“兄弟,算了别想了,有些人是我们一辈子惹不起的,能一个电话就解决违约的事,还有能有什么人,京都那可是大官云集的地方,女人嘛,到处都是,比叶依依好看的这里多的是,身材还比她更棒,你随便挑!”
“谢了疤哥,不用了。”
“兄弟!”疤子又拉住我,“听哥一句劝,夜场认识的女孩子,只适合走肾,千万别走心。当然,你若在其它地方认识的,即便她以前是玩夜场的,可能就不太一样。”
他把叶依依说成是夜场认识的也没错,确实是在夜场认识的,她玩得暧昧比我多,取舍比我果断,只不过心里依然有种被绿,被背叛的感觉,就跟陆舟舟回去相亲一样的。
只不过尤丞丞能算在一起吗?想到她我摇了摇头,回到车上看到那些女性装饰,我当即全部扔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脚踏几条船,心里恨着被人抛弃,开着那人买的车,还准备回去退房搬家住进别人的房子,十足的软饭男。
走肾吧,渣男,既然没权没势,那就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