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何笑道:“怎么都好,有这些人我们也可以闲着了,我还以为要帮着他招待客人呢。”
方奈回道:“我家还真没这样的,不过还是得你们帮我招待客人啊,到时晚上市区玩。”
肖炜的小镇离市区太远,但比我老家的小镇近一点,方奈家所在的小镇离市区近,马谦和于垲家就在市郊区。
于垲又说道:“我们尽量低调一些,别抢了肖炜的风头,一天你就不应该开这个车来的,乡下人可没几人认识保时捷。”
“咳,行了。”于垲今晚话有点多,肖炜没想让我们帮他搞接亲的车,一是邓艾就是从酒店接出,没有多远,二来估计也想让自己的车露露脸,给周围邻里和亲朋看一下。
我说:“吃完都早点休息吧,明天布置好新房了自由活动,婚礼当天我们把肖炜要来的同事陪好就行了。”
肖炜来过一次,处理不好房间的纷争,最后还是我和马谦主动跟两家远亲换了房间,为此李英还很不开心。
第二日马谦去接雪静,李英和傅娜在酒店陪着邓艾,我们几个布置着新房。
吴何悄悄跟我:“昨晚于垲和卫婷吵架了,我听到卫婷指责于垲总注意邓艾,其实江城那晚吃饭时我也注意到了。”
“嘘,这种话没乱说,他俩本来就因高竣的事有矛盾。”为了不让这几个兄弟内讧,我都劝累了。
吴何:“你又不是管家婆,都成年人了,还以为是高中时候啊,不和就是不和,你强拉在一起都累,要我看,迟早出事。”
是的,任何感情都一样,勉强不来的,可此时不一样,我叮嘱道:“你别乱说就行了,我当没听到,你当什么也没看到,别给这个婚礼捣乱。”
“行行,怎么昨晚你房间什么动静都没有?老了?”
“滚!你是不是每个房间都偷听了,怎么还有这爱好?这酒店本就不隔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房间椅子的椅腿断了,没床吗?你非得玩刺激在木椅上。”
我没老,是李英声音小,她备了四个喷雾剂,昨晚又用了一个,早上我送她去邓艾房间时,邓艾还问她嗓子怎么了,她说昨晚的烤串太辣了。
魏雪静来了后我没问她卞舟舟的事,她也没提起,反而对李英挺好奇的,她直接来的肖炜家,还没去酒店。
“肖炜,你这婚纱照在哪拍的,还不错。”打气球的魏雪静问肖炜。
“上都,比较赶时间,也就拍了一组,还费了大半天时间。”
婚礼不能赶急的,因为它本就是神圣又幸福的事,换成我宁可先不办婚礼。
魏雪静又问方奈:“你和傅娜拍了吗?”
“拍了,于垲、卫婷陪着我和傅娜一起拍的。”这事我知道,本来也叫了我,因为陆舟舟的事我没去。
“马谦,这次趁着我回来,我们也拍了吧!”
“好!”马谦转头问我,“一天,你有时间吗?给我做做参谋。”
“叫吴何吧,他鬼主意多,我月初得去趟上都。”
魏雪静:“你去找赖琪吗?”
“算是吧,主要是公事。”看来赖琪跟卞舟舟说了,魏雪静也就知道了。
我总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氛围变了,好像都有些生疏了一样。
布置完新房内,我们几人去了酒店,先是介绍魏雪静与邓艾、李英认识,然后拉着她们一起去买礼炮。
结亲时来回都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那时候鞭炮是不能停的,停炮了新娘子就不能动,所以我们几个决定把小礼炮都承包了,礼炮时间长,容错率大。
李英偷偷跟我说:“怎么那个魏雪静总偷看我。”
“可能是嫉妒你漂亮吧。”
“我才不信呢,她身材才是我羡慕的,前凸后翘的。这新娘子很不开心啊,你们也没人管管。”
“怎么管?我也不熟啊,这种没有她亲朋祝福的婚礼,能开心才怪呢。”至少我是这么觉得,也看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急。特别是有一段路是需要肖炜的父亲背着她进门,她原本死活不愿意的,肖炜说答应她不再生孩子她才同意。
这样的婚姻可能长久吗?似乎都在各种算计。
“买完礼炮我们去哪?”
“带你们去小店里选礼裙,你随便挑一件就行了,反正镇上的衣服你也看不上,别太多事了。”
“好,但你也得答应我,今晚别整太多姿势了,像玩杂艺表演似的,昨晚只来了一次。”
“好。”我突然有点厌倦她了,就像一个魔咒一样,总是离不开那两晚酒吧的事,总错觉她像是被陆舟舟牵引着靠近我的,或许是我变坏了。
婚礼这天大街上十分热闹,我们几个负责放礼炮,肖炜的三个堂兄弟负责放鞭炮,看着被浓烟弥漫的一路,我才意识到让李英做伴娘根本就是个错误,有哮喘的人根本不适合这种场合。
结亲时傅娜几人要了不少红包才开门,等我们冲进去本想玩几个游戏的,哪想到肖炜的亲眷家属太无礼了,进门后就开始问邓艾要红包,手里两三个了还不够,换着法死皮赖脸的各种借口,眼看邓艾要发火了,我不得不挡在那几人面前,故意说:“吉时就要耽误了,红包等新娘子接回家再去要吧!”
乡下接亲都是算好时间点的,就很多讲究。
出门时我拉住了李英,给了她两个口罩:“下面放炮很多烟气,你把这个戴着吧!”
“不戴,她们都没戴,就我一人戴别人还以为我见不得人似的。”
这是典型的要脸不要命,我也没办法,毕竟是我拉她来的。
炮竹还得放一段路才上车,我点小礼炮时发现李英有些不对劲,就像人群中离开了父母的小孩,脸色很不正常、手足无措的样子。
坏了,她没背包,肯定没喷雾剂用。
礼炮和鞭炮声中,李英摔倒了,这时魏雪静才注意到李英的问题,其他人也没当回事。
我跑过去抱起李英,魏雪静大声问我:“她怎么了?不停的抽搐,好像快没意识了!”
“哮喘发作了,我得赶快送她去卫生院。”
方奈也注意到了,听说缘由后指着一处方向喊道:“卫生院在那边,这边你不用管!”
我抱着李英向那个方向跑去,有那么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高竣,戴着帽子,当我停下脚步时,又不见了。
没时间我去多想,李英目前情况很危险,好在小镇不大,卫生院离所住酒店也就几百米远。
医生们抢救李英时,鞭炮声停了,我以为应该是上婚车了,没想到不一会儿,医院门口热闹了,许多医护都向大门口跑去。
哮喘发作只要抢救及时就没多大的事,见李英平安了,还打上静脉点滴了,我才有时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奈,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这让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方奈的额头受伤了,已经贴上了纱布,傅娜正在接受检查,她有身孕却摔倒了;吴何没事,但他带来的女孩胳膊摔伤了;于垲没事,卫婷头部受伤了,正在缝针;马谦和魏雪静没事,可肖炜和邓艾的情况就不明朗了。
原来我抱着李英离开后,再邻近婚车时,前面拉着鞭炮的三轮车上发生了爆炸,本来围观的人群就多,重点是上面还有不少小礼炮,除了踩踏之外,鞭炮礼炮的威力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围观的人也有很多受伤了,医院里此时就像赶集的菜市场一样,镇上派出所的警察都来了。
魏雪静问我:“李英没事吧?她有哮喘怎么还跟着我们,出了事你就麻烦了。”
“没事,送来得及时,肖炜和邓艾伤到哪里了?怎么还要做手术?”
“邓艾应该是被人踩到小腿骨折了,肖炜……”她似乎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马谦搭着我的肩膀走到一处小声说道:“当时的场景就像电视里的战争片一样,你知道的,摄影师走在最前面,但他很安全。肖炜、邓艾和伴娘就倒霉了,他第一时间推开了傅娜,让卫婷和吴何带来的姑娘赶紧跑,邓艾自己转头就跑了,可惜他想跑已经迟了,被礼炮射到了几次,胸口两次就很恐怖了,都血肉模糊了,重点下面也被炸到了,唉!”
我丂,这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估计又跟以前打架一样,遇事总喜欢回头看一看。
我问他:“拉鞭炮的车怎么会突然发生爆炸呢?”
“我哪知道,我们点小礼炮都是一人拿一根烟,他们放鞭炮的肯定也是一人一根烟了,还好三轮车上的几人跳得快,当场死人就完蛋了。”马谦回道,“说起来真是庆幸,我看你抱着李英离开了,就去问雪静,正跟她说着我要不要去看看你们,爆炸就发生了。”
肖炜的情况不明,受伤的人都怨声载道,把气全发在肖炜父母的头上,就连那些亲戚也是,若非警察在,估计都要打起来了,偏偏肖炜现在生死不明。
我安慰了方奈几句后,拉着吴何走到一处角落:“你去医院周边、还有街上看看有没有高竣的身影。”
“什么!你怀疑是高竣那小子,不可能吧?”
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眼光,所以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件事派出所也会调查,只好回道:“我当然不希望是了,万一呢,我去车上看看行车记录仪。”
小镇上道路监控不多,真是高竣他也不会让监控拍到脸,当时那么多人,真是他只需要丢个烟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