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站口后吴何尖叫道:“闻一天,你他么买的什么票,从这里到合川区八十多公里,你还真是神人。”
我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草率了,没想到这么远,打个滴滴要两百元。
“请问你们也是去合川区吗?”是穿牛仔裤的女孩,现在才发现她推着一个28寸的大箱子。
我回道:“嗯,你也是去哪个区吗?”
“我是人文科技学院的,也在合川区,其实坐地铁再转两次公交就到了,只是现在还没地铁。”
人家女孩在提醒我们,吴何站在别人身前像看金丝猴一样,这货渣男的等级已经快媲美和尚了。
“那太好了,我们请你吃早饭,正好你跟我们推荐下有什么好吃的,一会我们一起坐车。”我又对吴何说道,“吴何,傻愣着干嘛,还不给人家推箱子。”
“谢谢你们,我叫卢佳佳,鄂市来的,你们呢。”
这名字,而且还与陆晓晓一个地方的,我都不想说话了,碰到叠名就头疼。吴何看了我一眼,仰着头憋着笑,他回道:“我们丏市的,他叫闻一天,我叫吴何,过来玩的。一天,你会请人家姑娘吃早点哦!”
“滚!好好推你的箱子吧。”
山城小面在江城吃过,但这什么油茶、豆花米算是让我开了眼界,豆腐脑都放辣椒油,吃个早饭吃了我一头汗,我再也不会提无辣不欢了。
卢佳佳才二十岁,大二,聊开了性格其实蛮开朗的,自己主动说了前面之所以不搭理吴何,是因为被男生骗过。他们学校男女比例是35比65,很多女生都找不到男朋友,一些男生都是脚踏N只船。
我问她:“山城是不是有个铜什么区?”
“你说铜梁区吗?与合川区相邻。”
闻虎的监狱兄弟贺淼就在铜梁区,这是我们在山城唯一的靠山了,找个住的地方后就得先去见见他。
吴何这货被色字冲昏了头脑,听到卢佳佳学校美女很多后,非得住到别人学校附近,路上为了那个大箱子吃了不少苦,坐了近两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这个学校女孩确实多,加上到校的新生,学校附近到处是辫子和大白腿。当然,学生穿军训服是看不到什么的。
“一天,你这卢佳佳你有没有想法?”酒店里吴何从他的房间跑到我的房间,拿了两根直尺。
“你有想法你就上,问我做什么?你带两把这玩意做什么?”
“防身啊,我特意买的,你看看,防身直尺,有韧性,够硬还顺手,重点是能过安检。”吴何递给我一根,说道,“我对叠名的没想法,肖炜几个也是,每次去玩一听到叠名直接换人了,都说这是你的菜。我是想说,外面玩与你对丁玎好是两码事,你不上手人家学校的男生又不会留手,身材那么棒,别浪费了。”
“行了,这尺子还真不错,长度也合适,正好能藏在身后。”我们二人都清楚,此次之行不是很安全,但是见贺淼就没必要带着了。
闻虎说贺淼快四十了,所以为了表示尊重,我俩特意买了两条烟去铜梁区见他,没想到这贺淼看着挺年轻的,就是有点猥琐,纵欲过重的那种感觉。
“你就是虎子的弟弟?别客气,你们喝茶!”他现在经营着一家物业公司,办公室很气派,有点南方风格,进门就是关二爷,唯独不知道那个招财猫是几个意思,关二爷养的宠物吗?那么大、那么近。
“谢谢!您的公司真气派,有点港风。”
贺淼回道:“哈哈,气派谈不上,虎子叫我淼哥,你们也叫我淼哥就行了,马上吃中饭了,一会带你们去吃点山城特色,有什么事边喝酒边说。”
吴何在这种场合总是有点胆怯,我估计是受了闻虎的影响,闻虎能叫哥的,肯定差不了,其实闻虎给我说过,贺淼进去没几天就叫他哥了,很老实。
山城鸡杂,在江城确实没有看到这种店子,有些类似火锅的样子。我其实不怎么吃内脏,特别是鸡鸭鹅的内脏,还好不止有鸡杂。
一个包间只有我们三人,贺淼是给足了闻虎面子来招待我,喝了酒后吴何没那么拘束了,问贺淼:“淼哥,在山城怎么追女孩?”
“追?花钱就能解决的干嘛要去浪费时间,男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得花在床上。”
真他么至理名言,我不得不服。
“不是,是大学生,什么人文科技学院的。”
“大学生啊,有的学生比较麻烦,都‘人文’二字了,看来是得花时间追一下,也不是没办法,你来我公司待一个月。”
“啊?入黑啊?”
“黑什么黑,正经生意,我可以把你弄去那学校做保安,近水楼台嘛。”
果然是个人才,我决定还是得先说说来意,等会喝多了,说了怕他不会放在心上。
贺淼听完之后,自我分析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来找人的,这人有可能是文峰古街那一段道上的,警察也在找他,你们相当于是在帮警察找,而且这人还与你们有仇?”
“差不多,他叫钱聪,这个名字可能是假的,姓氏应该是真的。”
“那好说,若是道上的就不难,那边无非就是赌场和歌场子,我有兄弟在那边,一会吃完饭,趁着白天我先带你们去赌场看看以往的监控,毕竟要保密,不能直接开口找人,等到晚上再去歌场子打听打听,我正好去放松一下。”
没想到贺淼做事还挺严谨的,他提醒了我,如果钱聪是混到的,盲目地打听反而会让我们暴露。
提到正事了,贺淼就没再加酒了,这方面和闻虎还是有区别的,少了匪气,多了一些生意人的沉稳,毕竟年龄在这。
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叫来一人开车带着我们来到一栋写字楼负一楼,算是让我开了眼界,几百平米全是各种电玩赌机,就是人不怎么多。
我问他:“淼哥,写字楼下搞这个没人抓吗?”
“你以为这栋写字楼很正经?几乎全是灰色产业公司,打擦边球的那种,赚钱的很多,倒闭的也很多,被抓的也有,这里白天赌游戏币,半夜才是钱。”
闻虎从不跟我讲这个,我也没接触过,想想也对,网红直播都那么赚钱,犯法的事怎么可能会差。
吴何人肯道:“真是见世面了,能在这搞电玩的人估计都是三头六臂。”
贺淼笑道:“一头二比还差不多,这种事三四线城市做才合适,那里需要带动经济,上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山城还是太危险了。”
他带着我们直接去了监控室,我们只需要盯着入口的监控看就行了,先得确定钱聪是不是在一块。
两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找到钱聪的身影,于是贺淼又带着我们来到一处类似城中村的地方,弯弯绕绕的,比山城的公路还要绕,最后在一栋民楼前停下,楼顶七楼与上面的公路平齐。
一楼全是休息室,不少凶神恶煞的人,没看到类似钱聪的人。在二楼让我见到传说中的地下赌场,里面已经很多人了,乌烟瘴气的,没人引荐根本进不来,安保应该都是西北人,块头大,长得也壮实。兑换筹码处的房间里堆了半人高的现金,少说也得几千万吧,吴何直吞口水。
“你们在这找找,我去四楼跟人打个招呼,然后再去看一楼的监控。”
这里玩的只有四样,扑克牌、牌九、骰子和麻将,我没见过钱聪的模样,只有靠吴何的眼睛去找了,若非我在后面催促,这货恨不得自己都玩几把。
不一会贺淼下来了,问我们:“见到了吗?”
我们没有找到,他又说:“我朋友没有姓钱的手下,他会让人去在手下中问问,现在去监控室吧。”
监控室里又待了近两小时,还是没看到,贺淼说道:“不碰赌的,那只有是黄粉了,那两个挨得比较近,我们先去做个桑拿,天黑了吃完饭再去。”
桑拿这词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混东南亚的。
他告诉我们,那里面的现金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即便看着有时少了,最终都会涨回来。不用说都知道,十赌九输,刚才看见有人玩十三张一把赢了十几个五千的筹码,当时还挺羡慕的。
会所牌面挺精致的,里面还有不少人认识他,都点头哈腰叫“淼哥”。
我们先洗了个澡,然后贺淼一间房,我俩一间房。我以为是正经,结果按摩的姑娘都穿的三点式,一个个站着十分妩媚让我们挑选。
还真没做过这种按摩,我们六个平时也不喜欢足疗按摩,或许是没安全感,以前被人堵的次数也有点多。
刚开始都是女孩站着按摩,和正经的没啥两样,就是按得位置稍微敏感了一些,还有推油,后面直接坐到身上不下来了,同样也是按摩。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解下小裤头的,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戴上进去的。重点是吴何就在旁边,我们俩还是头一次一起进行,或许是尴尬,我们都躺着,谁也不主动。
这让我想到了艾思思,全程被人服务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或许花钱买服务就应该这样享受不出力的待遇。
两个女孩也是各自轻声低吟,十几分钟后吴何投降了,他似乎有些失败感,说了句在外面等我。
就剩我和女孩两人后,她继续趴在我身上坚持几分钟后说道:“帅哥,我好累,能不能你来!”
我看也看出她很累,前面吴何在我不好主动,现在可以了。
女孩很痛苦,我看得出,我能心疼吗?不能,善良不适用于这种情况。或许正常女人希望久一点,但她们不同,她们希望时间越短越好。
“你是禽兽吧,都四十分钟了吧。”这是吴何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
“滚,你以为我想,累死了。”现在只有和丁玎才稍微好一些,感情真的很重要。
“淼哥更厉害,现在都没出来,他真的很够意思,虎哥人缘真不错!”
确实不错,我进过监狱,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和电视里一样。只是我很奇怪,贺淼是山城人,混蛋这么好怎么会在江城坐牢。
半小时后听到有服务员说:“可以去叫淼哥了,轻声点,刚睡醒时他脾气挺大的。”
我丂,这货原来是在睡觉,我和吴何还说着,这么久别把人玩没了。
晚上我们四人吃的是特色烤鱼,那司机不怎么说话,要开车他也没喝酒,贺淼管他叫小许,看着比我们小。
这烤鱼味道确实不错,下酒,就是太麻太辣了,黄酒都喝了好几罐,我都怀疑第二天要便秘了。
饭后我们来到一家叫荷兰风情的地方,吴何偷偷跟我说:“这下爽了,我还从来没玩过洋妞。”
贺淼还是听到了,笑道:“小吴啊,你想多了,荷兰风情指的是楼上的饭店,我们去的是负一楼。”
负一楼,就跟平常的夜总会没啥区别,酒味和香味交叉着,还有些我闻不出来的香气,长发、高跟和开衩裙,她们被经理带着一条条地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包房里,贺淼说道:“你们先坐一会,我去问问那个钱聪的情况,这里的监控都是摆设。”
我不懂这个行道,赌场都能监控,为什么这里不能?
“吴何,我不行了,肚子坏了,淼哥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我去外面上个厕所。”被辣到坏肚子,我还是头一次。
“哎,妹子来了怎么办?这里不是有厕所吗?”
“就是怕来妹子我才去外面,你就帮我选最后一个。”这种鬼地方也很内卷,被欺负的,或者新来的一般都是站在最后,我就当做善事吧。
我怀疑吴何是故意的,这个姑娘穿坡跟鞋,个子都估计一米九了,我才一米七五,这么高的个子打篮球去呀,跑这里哪个客人敢点,谁不要面子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女孩可怜兮兮地挨着我说道:“你别换我,我都三天没上点了,天天被经理骂。”
换成别人我肯定会认为是装可怜,她应该不是,算了吧,谁让我心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