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跑来要我请吃饭?我反问道:“要吃什么?”
“随便吧,人不多的地方就行。”
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自己让你选,你选了她又说不行,各种理由,最后还是按她的要求,进了一家黄焖鸡的店子。
进去前我再次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高竣。
她点了一份黄焖牛杂,我没点,根本不饿。身后三人也在吃,聊着直播上的女性。
俞青青吃得很快,这跟以前不一样,就连穿衣风格也变了,以前她不喜欢穿遮住屁股的外套,说那样不能展现身材。
刚才开车没能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她瘦了好多,头发也像好几天没洗了,锁骨那里好像还有伤。
菜吃了一半,米饭还剩两口,她放下了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似乎过得不错?”
“一般般,你呢?”
“我?呵呵……”她露出一种轻视且不甘的眼神,笑声很大。
“喂,你笑什么?”声音来自我后面。
我回头一看,是我背后那桌单独对门的男子在说话,见我看向他,他吼道:“看什么看,管好你女人。”
俞青青笑得更大声了,那男子直接起身了,我连忙起身道:“不好意思,她没笑你们。”
我以为会有冲突的,都想好准备拿长椅,没想到男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似的,我转头一看,俞青青拿着一把刀向我捅了过来,我本能的后退,奈何后面有人挡住了,刀已经进了我的肚子。
那一刻,一阵恐惧感袭来,腹部发胀,我想去握她的手,却使不上力,她自己松开了,瞪大着眼睛喊道:“我生不如死,都是你害的。”说完后她双手发抖,转身跑了出去。
后面的人知道我被捅了后,第一时间让开了,我失去了坐到长椅上,后颈磕在了后面的桌上,然后身子无力的滑下时,身边那边抬住了我,嘴里喊着:“快叫救护车,快报警!”
我只感觉到腹部流出的血很暖,想用手去捂住却抬不起来,而且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像肉眼可见的眼睛变近视一样,直到眼前全是黑点,密密麻麻的;听力也在变弱,有人似乎说到了三医院,最可怕的还是寒冷,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就这一会的时间,我想到了很多事,首先是电影里的桥段是假的,手都抬不起来还反击;其实真的会想到很多人,特别是家人,很想很想;最后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穿越,我希望是能带系统的反派人物,能快意恩仇。
不知道等了多久,有人似乎拨弄了我的眼皮,我看到微微的亮光,然后感觉到身体被人抬动了。
再次醒来时,闻虎正在玩手机,我手上打着针,胸前连着仪器管,腹部有些紧,鼻孔处还有氧气管。
玛德,我醒了,你怎么还在玩手机,我想说话来着,感觉口很干,说不出话来。
还是护士进来看到我睁开了眼,冲闻虎喊道:“你怎么做哥哥,弟弟醒了都不知道吗?”
她这句话我差点流泪,这特么什么哥哥。
“啊!醒啦,醒了就好,都一天一夜了。”
我白了他一眼,护士已经叫来了医生,医生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腹部是什么感觉,要不要上厕所,有没有食欲等。
我只能摇头点头,最后尽力说了句:“口渴。”
医生说暂时不能喝水,不能进食,我有点崩溃,从来没有这么口渴过。
闻虎说没跟我父母讲,曾珍跟他电话后,他赶到时已经在做手术了,而且手术很成功。当时我拿手机看新闻在,手机就在桌子上,那天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曾珍的,看来医生最先通知的是她了。
闻虎又说俞青青被抓到了,说就因为我去她家里让她丢脸了,她一家都被鄙视,腹中的孩子也打了,所以她恨我,才想着杀我。
这他么完全是撒谎,这事肯定与高竣脱不开干系。不得不说这件事让我受到了启发,俞青青能为了高竣杀我,我或许也能找个人杀李云吉,就是不知道高竣用的什么办法,看来最好是问问俞青青。
闻虎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他可以找人在狱中折磨俞青青到死。
我点了点头,没人折磨她,她未必肯告诉我真实答案。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最让我头疼了,曾珍和冉珊妮见面就对眼,一个擦我右腿,另一个就必定擦我左腿,小弟弟那块更加是抢着擦。
罗星澈来看过我两次,他说怕黎初云来,谎称我去沙漠出差了,那里信号不好。这种谎言黎初云居然信了,可能是徐蕙正好在兰市的缘故。
熊歆旋每次都是半夜来的,她加班到很晚。她来了总是问我要不要口,我知道她是逗我的,但不得不说,她来的时候我才是最轻松的。
我跟她讲了俞青青的事,她感叹原来还有比她更自私的人,还说我就是心软,还请吃饭,直接当没见到就是了。她问我要不要请她母亲打官司索要赔偿,我答应了,不能让俞青青的母亲好过,听她那口气她父母应该没离婚。
第二个星期终于能喝水吃饭了,但不能吃多,我就觉得差油水,从未有这么渴望过。
熊歆旋的母亲保养得很好,看来她像母亲,估计性格也像,听她母亲说话就很要强。她母亲问我心中有没有民事赔偿的数额,我说不懂,不知道怎么算,她提议一百万,因为我在两家公司任职,还是高管,各种误工赔偿不得少。
我也没拒绝,她说一百万,那肯定要不到一百万,对方同样能请律师。
最后说到律师费用,她说:“你既是歆旋的同学,又是她的同事,我就象征性收一点,两万。”
“那谢谢阿姨了!”她说五万我也得同意,算股份的话,熊歆旋都给我两百万了,其中一百万至少目前还是翻倍的。
第三个星期我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我就把闻虎请的护工辞退了,熊歆旋去我家里把轮椅搬来了,没想到还能用到黎初云的专属道具。
坐电梯到一楼瞎逛时,听到一个女孩坐着俯头在腿上哭泣,她口袋里还有烟,正好解我的馋虫。
“哎,哎!小姐姐,能不能给我一支烟!”别人在哭,我这么问确实不好。
她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烟盒递给了我,打火机在烟盒里。
这女孩挺清秀的,若是化妆了应该很不错,病服看不出身材,我猜想应该不错。
“哇!憋死我了。”我吸了一大口,然后把烟盒递给她。
“你这人挺奇怪的,我在哭你没看到吗,还来要烟。”
“你还在哭吗?我这是另类安慰,有效吧。”
“有道理。”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腿残了?”
“你才腿残了!”我起身走了两步又坐回到了座位上,笑道,“实不相瞒,我是一个渣男,发誓太多了,两个星期前被雷劈到了腹部,惨啊!”
“呵呵……怎么没把你劈死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笑起来真好看,挺阳光的那种,能让人心情愉悦。
“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你得坚强起来,女人只能靠自己。”
“可要是那个渣男已经拿走了我的所有呢?”
“什么所有?我看你活得好好的,这样子应该康复的不错啊。”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生孩子,我都没子宫了,你说呢。”她很哀伤,说这句话时眼神无光。
“你这么年轻不应该有恶性肿瘤吧?”
“不是,流产引起了严重的并发症,流产没陪我也就罢了,听说要切除子宫后,直接跟我说分手,所有费用还是我父母大老远赶来支付的,现在都还差五万多的费用呢,我太对不起父母了,他们又到处借钱去了。”她说完还撩起衣服给我看了一下肚皮,七八厘米的刀口。
“是吗!”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只有四万多可用,我给熊歆旋拨了个电话:“喂,熊总,能预支一个月工资吗?”
“你差钱?前面给你一百万,你只入股小罗总五十万,剩下的钱呢?”
“别废话了,快点,我急用。”
“老子就是你的卫生纸,差点叫总,没事就让我滚,等着,算我借你的。”
熊歆旋给我转了五万,我对女孩说道:“好了,别愁眉苦脸了,我借给你。”
“你真愿意?你月薪五万多吗?”
“没有,月薪两万多点而已,手里还有四万多元,你叫什么名字,加个好友吧,把卡号发我。”
“我叫韩舞鸯,你真愿意吗?你们这是什么公司,工资这么高,跟老板说话还能这么拽的吗?”
“你都亲眼见我要工资了,我骗你干啥。刚才很拽吗,那看来我以后得温柔点。”
她又呵呵地笑了,看到转账后,她问我:“你为什么愿意帮一个刚认识的人?”
“不为什么,这次受伤差点死了,活着真好不是吗?”我怕这女孩想不开。
“闻一天,你住院都还能泡妞?可以啊。”冉珊妮从远处走了过来。
韩舞鸯惊慌道:“那女警察是你女朋友?要不要我解释一下?”
“闻一天,你在这里呀!冉珊妮,你给我站住,不准碰他!”曾珍也来了,还扯住了冉珊妮,两人直接站那斗起嘴来。
“你还真个渣男啊!”
“少废话,再渣男不也借钱帮你了,快把我推走,我要回病房。”
韩舞鸯一边推着我绕路,一边问道:“你不是能走路吗?”
“那女警察会动手,我装的惨一点,免得挨揍,就这里,烟呢,抽根烟在上去。”
我在抽烟,韩舞鸯在一旁打电话给她父母,意思是不需要再借钱了,她已经借到了。韩舞鸯正准备推我去坐电梯,熊歆旋挡在了面前:“找我预支工资就是为了她?”
“嗯,她医药费欠着不够,你怎么来了?刚才不是在公司吗?”
“听不出我刚才在开车吗,本来就是来找你的。”熊歆旋对韩舞鸯说道:“不用你推了,我来推。”
“哦,那闻、天哥再见!”
“再见!”
“别看了,你还真不闲着,再过几天,是不是准备在医院嗨皮了?”
“瞎说什么呢,我真是看她可怜!”
“怎么不见你可怜过我?”熊歆旋很不爽的样子。
“你用得着我可怜吗?再说了,你那里受伤,我哪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擦药,万一你绷不住,一个屁,我随时可能被毒……”
“行了,恶心!判决下来了,四年有期徒刑,赔偿69万,她母亲应该已经在银行了,我妈那两万你转给我就行了,我转给她。”
“她母亲这么干脆?”就俞青青的母亲那人品,我很难相信。
“她不同意俞青青会判得更多,由不得她。闻一天,我又要去京都了,可能得去四五天,公司你看着点,老罗总年纪毕竟大了。”她说这句话时我能感觉到无奈和惧怕。
我起身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我,我说:“我会在江城等你,别担心公司。”这时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目前她要想脱离这个魔掌,只能是李云吉自己腻了,就算再有人融资都不行,除非公司被收购。
熊歆旋见我能站起身,气得使劲捏了命根子一下,然后才离去。
“别偷看了,出来吧,快来推我上楼。”我早发现韩舞鸯躲在远处了。
“天哥,你好厉害,这个女人好漂亮!”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是不是以为我想贪图你的美色才帮你?别想多了。”
她没回话,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在她偷看时,我想到了一个完美的主意,就看她愿不愿意做了。
曾珍二人吵架还吵得没影了,我一问才知道,二人一起吃饭去了,看来还吵成朋友了。
同时这一天晚上,方奈来了,他跟我打电话才知道我在住院,于是急匆匆赶来了。
“你瘦了很多,兄弟。”他不说话,只有我先说了。
“这是谁干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仇恨。
“俞青青。”
“吴何跟我说过她的事,看来是高竣无疑了。一天,我仔细打听过了,我结婚时的事也是有人背后捣鬼,看来不是高竣就是钱聪,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明帅。”
我摇头道:“你别乱来,你才出来,难道还想进去不成?”
“你了解我,有仇我就报,你别劝我了。”方奈看了病房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见过傅娜了,她跟我说了一件事,卫婷事后才想起来,对她施暴那人身上有医药水的味道。一天,知道于垲二人住处的人不多,知道他把钥匙藏在安全门檐上只有我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