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刻薄的话!于时苒听后,七窍生烟。
这样的任以秦真的很欠揍,如果可以打得过,她早就飞扑过去了。
她有那么差劲么?!
大概是被他气得狠了,一向很正常的她,脑子有点儿短路,“我有那么差劲么?你看,我哪儿不行了?!居然这么贬低我!”
任以秦看着她挺胸抬头样子,扁着嘴摇摇头,“你胸很小,屁股也不大,很不性感!”
于时苒彻底吐血。
门外,楚亦上来,本想问问他们今天有什么打算,无心听到里面他们扯着嗓门说话,独自在外头捂着肚子笑到抽筋。他真是很纳闷了,他家老大现在有病,所以说话做事都不大正常,可于时苒怎么也跟着缺了啊?!
房门突然被打开,于时苒看见楚亦笑得捂着肚子靠在墙上,真是羞愤地想把楚亦踹下楼去,可她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儿,当然,也没那个本事,只好作罢,经过楚亦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剜了楚亦一眼,冷哼,“笑什么笑!”
楚亦看着她怒冲冲下楼的背影摇了摇头,结果一回身就见任以秦穿着整齐站在门口,看向楚亦的目光冷且沉。
楚亦被吓了一跳,以为任以秦已经好起来了,哪知任以秦看向他时就扯出个大且灿烂的笑,“今天我要和她一起出去,你呢?”还跟着么?
楚亦回神,认真地打量任以秦半晌,点了点头,“我当然要一路保护。”
任以秦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道,“让人给她送身合体的衣服来。“尺寸什么的任以秦给楚亦报的非常正确。
楚亦再次愣住,任以秦就算失忆了也知道于时苒的尺寸?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开口?”于时苒坐在任以秦对面,看他拿着手机来来回回的点。
“我不是一直在陪你说话么。半天嘴都没闲着,你还嫌我没开口?!”
于时苒无力,对任以秦病态下胡搅蛮缠的本事,彻底佩服。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于时苒气得要跳脚。
这都半个小时了,他居然就坐在那儿一边玩游戏,一边和她耍贫嘴,就是不谈正事!
“我又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你说过吃了早饭就让吕锦成放了我爸爸。”
于时苒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怒视他。
任以任总算丢开手机,抬头无辜的望着她,“你看,早饭之后的时间很长啊,后面还有午饭晚饭,还有明天的早饭中饭晚饭……那都是吃过今天早餐之后的时间,所以,我没有食言啊,总之在今天早饭之后的无限时间里,我让他带你去见你父亲,并且放了你父亲不就好了……”
于时苒被他的解释气得想哭,可又半滴眼泪都没有。她发现和任以秦玩心思她真的还差得远呢。心机不如任以秦,耍无赖的本事不如任以秦,就连胡搅蛮缠也不是对手。
把时间浪费在任以秦身上,根本就没有意义!而吕锦成那里,大概根本就没戏了。
一群尖诈阴险的男人!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于时苒不想再和任以秦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往玄关走。
任以秦目光一闪,立刻站起来,追到她面前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去上班,上班你懂不懂?!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和权力,即使天天泡在家里依然可以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她还要为父亲的事情提心吊胆……
任以秦咬唇,拉住她的手腕,“不准!你要是回去的话,我就让吕锦成永远都不放你爸爸。”
于时苒抬眼愤恨无比地盯着他,“任以秦,你少装疯卖傻,你根本就没病,你是故意涮我玩儿的,对不对?!”
任以秦低头,无限委屈又难堪的样子,然后声音低到卑微地问,“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么?我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会儿而已。我又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着急,这么生气。”
于时苒最恨任以秦露出这种表情,每次他露出这样的姿态,都让她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很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孩子。
“好吧,你不希望我讨厌你是不是?”
任以秦立刻点头,“不希望,一点儿也不希望。很莫名其妙,你一生气,一说要走,我这里就很难受,难受的想把你揉碎了吃掉……”他拉住她的手,抵住胸口,然后喃喃地说着,“对不起,我知道,我病了,这真是很不好的病。”
于时苒被他的话震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她呆呆地望着他,脑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问题像旋风一样来回转动……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你就带我去见我父亲!”于时苒说。
任以秦听了眼睛一亮,“就这样么,是不是这样你就会留下来,就不再讨厌我了?”
于时苒点头。
“好啊,好啊。”他开心的样子没有一丝杂质,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满是笑容的脸上,映出一道浅浅的金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而欢快。
半晌,他又有些为难,“我会尽力去做,可是,你看到了,我这种状态,他们根本就不大听我的话,所以,我不知道吕锦成会不会答应。”说到这儿,他立刻加快语速,像是怕她甩手就走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尽最大努力!”他急切的向她保证自己会竭尽所能,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任以秦让楚亦吩咐艾瑞儿订的女装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送过来,不得不说,艾瑞儿的眼光确实很毒,送来的衣服穿在于时苒身上,又合体又性感。
楚亦在一边捏着下巴点头,勉强的笑着说,“嗯不错,很好。这样的话,你出去绝对会成为夺眼球的那个。”
他其实很想说,她绝对会让很多男人产生想法,不过,看任以秦在一边,还是刹住了。现在任以秦的性子和正常的时候不同,虽然很好把握却很难伺候。
原因当然是因为发病的任以秦很排斥他和吕锦成……万一一句话说错了,让任以秦又开始抵触他,那就太不值得了。
穿这样的紧身衣,再配上个紫貂皮的披肩,确实很漂亮,显得贵气而不庸俗,但是,于时苒却不适应,她觉得这就像是可口可乐被装入了顶级红酒的酒瓶里……倒不是她贬低自己,而是这样做根本就完全不适合她。
她开口要说什么,任以秦先开了口,“不行,换掉!”
楚亦和于时苒都有些吃惊的看向任以秦,发现任以秦沉着俊脸站起来走到于时苒面前,很不客气地伸手戳了戳她胸口那条若隐若现的沟,速度又快又准,“像个舞女一样,完全不行!”
楚亦好想遁走,不是因为没选好衣服羞愧,而是任以秦那阴沉的脸色,怎么看都像个耍小心眼的男人。他觉得任以秦看于时苒的目光,明显就带着很强烈的占有欲……
占有.欲,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斜眼偷看任以秦,任以秦已经撇着嘴指责,“你看,这衣服前面开这么大,随时都会走光,我身边的女人可不要这样的,太风.骚了……”
这次换于时苒吐血,刚刚被他那一戳,她就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差点尖叫起来,这会儿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就更挂不住了,“你们……你们故意的!”她一跺脚,咚咚咚跑上楼,又换了睡衣下来。
任以秦抱胸,忽然觉得她穿着睡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非常的赏心悦目。
折腾半天,于时苒最后,还是穿了睡衣出门。
楚亦在前面开车,任以秦和于时苒坐在后座上。
于时苒完全贴在边上,防狼似的放着任以秦,任以秦呢,则拿着手机继续噼噼啪啪地打游戏。赢了的时候,兴高采烈,完全不掩饰。输了就吊着脸,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很多年没还似的。
这种喜怒形于色的任以秦,比那个高高在上的任以秦不知道强了几千倍。
还是这样的任以秦让人舒心。
于时苒偷偷观察任以秦,心里暗想着。
哪知,任以秦突然抬眼看向她,把她抓了个正着,她做贼心虚,慌忙扭向一边。
大街上车来车往,人依然那么多,人们依然各行其是,各自欢喜着自己的欢喜,苦闷着自己的苦闷……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耳边突然传来很轻的声音,“叹什么气啊?”
她吓得一哆嗦,回头,任以秦俊脸就在眼前,嘴唇正好在她回头的时候,扫过她的侧脸。
她连突然就红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