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趴在地上,捂住肚子,泪眼婆娑,内心无比悲痛的低吼一声,一拳拳砸在地上,恨呀!
这就是她拿了相公军饷补贴读书的弟弟,指望他将来考中状元照顾她这个姐姐的弟弟。
她对他掏心掏肺,如今换来的却是拳脚相加。
这是她的报应,报应呀!这次她看清了,看透了,也看明白了!她要和曹家恩断义绝。
县衙门前,安老太和田芳等的心焦不已,田芳担心道:“娘,弟妹她不会是不认路吧!”
“有嘴就有路,我们再等一等。”安老太道。
两人刚嘀咕完,曹秀就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她被踹了几脚,肋骨疼的厉害,走路也没劲。
在看到安老太和田芳时,顿时激动不已,看到两人激动的要哭,“娘,嫂子,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你脸是怎么了?”安老太看到曹秀脸上的伤。
“没事,路上不小心摔着了。”曹秀实在不敢说,是被自己亲弟弟打的,说了准被婆母和嫂子看笑话。
“你怎么一直捂住肚子,怎的了?”田芳发现她的异常。
“没事,就是受了凉,有点不舒服。”曹秀忍住疼,可能休息休息就好了。
曹秀来了,她们终于可以一起去看孩子们了。
安老太拿了银子给看门的官差,对方拿到银两,果然放行,一刻钟的时间。
三人进了大牢,里面是阴森又潮湿,臭气熏天,经过一些牢房的时候,那里面就冲出人,伸手要吃的。
这里被关押着的人一个个都如同疯魔了一般,十分吓人。
还有人在哭,哭声凄惨,听的人毛骨悚然。
婆媳仨人顿时被里面的情形惊哭了,她们心疼两个孩子这么年少就在牢里经历这些。
终于在一个低矮狭小的牢房里见着了两个孙子。
才两日不见,两孩子就瘦了一大圈,披头散发,身上还有被鞭打的印子。
“成佑……”
“成文!”
田芳和曹秀一起哭喊俩孩子的名字。
安成佑和安成文看到了他们的娘,顿时哭着隔着牢门紧紧的握住娘的手。
“娘!你们终于来了。”
“娘,这里好可怕!”
俩孩子哭的泣不成声。
“我的儿!”田芳摸着安成佑苍白的脸,心都要碎了,眼泪哗哗的流。
曹秀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哭的不行。
安老太也是暗自垂泪,两孙子太可怜了。
这里关押的都是成人,他们俩是唯一的两孩子。
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也不能光哭了,安老太忙让田芳把吃的给孩子们递进去。
两个孩子看到吃的,顿时顾不上哭了,狼吞虎咽的吃包子,吃鸡、
“娘,太好吃了!”安成文一边啃鸡腿一边哭道。
“好吃就多吃点。”曹秀难过的抹眼泪。
“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还是说……”安成佑懂事了,他们昨天被打鞭子了,这里的官差说他们杀人要偿命。
“我们是不是要被杀头了!”安成佑掉眼泪道。
“不会,那柳家的人不是你们杀的,凭什么要你们偿命,阿奶今天就去县衙击鼓鸣怨,替你们翻案。”安老太道。
“阿奶,你一定要救我们出去!这里太黑了,还有人打我们。”安成文扁着嘴哭道。
安老太难过的抹眼泪,“好,阿奶一定救你们。”
一刻钟时间很快到了,官差进来,凶巴巴的将三人撵走了。
出了牢房,安老太便带着两媳妇去县衙大门前击鼓鸣怨。
可是鼓刚敲了两下,三人就被官差拉进去,一人被打了三大板然后被撵了出去。
说是打扰了衙门内县太爷午休!
这都到了午休的时候了,三人就蹲在县衙的石狮子下,吃着从家里带来的煎饼。
等下午再击鼓鸣冤。
等下午末时,再击鼓鸣冤的时候,三人再次被撵走了,因为下午县衙不办案。
还真是应了天高皇帝远,地方官就是土皇帝,她们这样的布衣百姓想要见到这县太爷怕是很难很难。
得找关系,找人才能见到人。
为了孩子们,她这一次豁出去了,她对曹秀和田芳两人道,“我们去一个地方,找人帮忙。”
三人刚走了没几步,曹秀捂着胸口,吐了口血直接晕倒了。
突如其来变故让安老太和田芳都吓了一大跳。
“阿娘!”不远处,安暖暖跑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安成越还有小叔小婶都来了,小婶背上背着安成钰。
“你……你们怎么都来了!”安老太看到孩子们的,傻眼了。
“娘,是我雇了马车,带他们来的,小五在家吐了几次,发热太严重了,村里的大夫瞧不了,我和阿丽带他来县城找医馆看看。”安全眉头紧皱着急道,“我就知道你们在县衙这里。”
田芳听到这话,忙上前去看小儿子,见孩子小脸通红,怎么叫也不醒,心里焦急不已。
“娘,咱们先去医馆吧!”田芳急道。
安老太点头道:“走,去医馆。”
她对田芳道:“小五交给安全,你把曹秀背着。”
田芳哎了一声,同时内心好奇,她也被打了三棍子,只是屁股有点疼,其他并无大碍,这曹秀是怎么了。
安暖暖发现阿娘走路一瘸一瘸的,上前道:“阿娘,你怎么了?”
“阿娘没事,你二婶吐血晕倒了,咱们快送她去医馆。”田芳在安老太的帮忙下,把曹秀背上了背。
安暖暖看着走路费劲的阿娘,再见晕迷不醒的二婶,还有烧了迷糊的五哥。
大哥和三哥还在牢里,这个家真的是太的多灾多难了。
在家的时候,她已经给五哥喂了苹果水,也一直在帮五哥退热,可是他的高热一直不退。
她能检查的都检查了,听五哥的呼吸声八成是肺炎,可是没有抗生素,用药草的消炎见效太慢了。
小叔一看五哥如此,便坚持来县城。
她和四哥,还有小姑姑就一起来了,二哥在家,照顾阿爹。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此刻是午后,夏日烈日凌空,外面好似火烧一般,大街上都没几个人。
安老太好不容易找了人问了医馆的方向,这医馆却是关门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