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去刚刚卖药的那家药馆。”田芳道。
“那家是卖药材的,没有坐堂的大夫。”安老太心里急的不行。
这县城里,医馆都开在巷子里,他们不是本地人,此刻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安暖暖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挣脱了安成越的手,追上那人喊道:“林秀才!”
手里抱着一沓纸的林秀才满头大汗,正急着往家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他回头一瞧,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瞧着有点眼熟。
“林秀才,我们见过,在云隐寺赶集的时候见过。”安暖暖提醒道。
“哦!我记得,小姑娘,你……也住在泰安城?”林秀才好奇的问道。
安暖暖摇头,这时安成越赶了过来,一起跟过来的还有小姑姑。
小姑姑见眼前的人有点面熟,突然想起来了,顿时感觉四周有股味。
林秀才突然看到跟过来一个年轻少艾的女子,又想起在云隐寺那次不雅的事情,顿时脸热如火烧。
“林秀才,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安暖暖问道。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前面,从那个巷子进去,走到头,往东走,走到底,再往西……”林秀才说的倒是清楚,但又是东又是西的。
……
安暖暖都听晕了。
“这……先往东……再往西……”安欣都绕晕了。
“我……我反正没事,我带你们一起过去。”林秀才热情的道。
安暖暖高兴道:“谢谢林秀才。”
安欣也忙不迭的感谢。
有林秀才带路,他们很快找到了这家医馆。
这医馆隐于巷子里,要没人带路还真找不到。
就门口墙上挂了个木牌,连给门头都没有。
进去后,就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者过来给二婶和五哥瞧病了。
这位老医者望闻问切一番,立即做出了诊断,二婶是被打的内伤,肋骨断了两根,肺腑出了血,很危险。
五哥是受惊加受寒,也伤及了肺腑,是寒症,两人的病症都很严重。
不治必死!
阿娘一听小五会死,顿时吓的腿软,眼眶顿时就红了。
安老太眉头紧皱,不信老郎中的话,“胡说,我儿媳妇是被打了屁股,怎么会断肋骨,这就是家黑医馆。”
老郎中一听这个老太婆质疑他的医术,当即气的吹胡子瞪眼,“我在这里行医几十年,还从来没断错过病,你们要治便治,不治恕不远送。”
“林秀才要不是看在你面上,我才不随便给人看病。”老郎中气呼呼的道。
安暖暖是相信这个郎中的诊断的,他能断出五哥是肺炎。
至于二婶,她刚刚摸了一下,的确是肋骨断了,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
阿奶不相信老郎中的话,林秀才被老郎中一顿埋怨,此刻林秀才一脸的难堪。
安暖暖这时拉着阿奶道:“阿奶,你要郎中的话,治病救人,他们最专业,二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没跟你们说。”
安老太听小孙女的话,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让儿媳妇和孙子留下来治病。
可现在老郎中却不愿意留人了,他被人质疑了医术,很生气,一个劲挥手赶人。
小婶阿丽见状,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提溜起老头的衣襟,寒声道:“你治不治?”
“你……你们……要干嘛!”老郎中吓的大叫。
老郎中家里的人也都冲进了屋里,有手里拿刀的,有拿杵子的。
安全忙拉住阿丽,柔声劝道,“阿丽,你快放手,不能对老先生无礼。”
阿丽放手了,看着安全,指着老郎中,“他不给嫂子和小侄儿看病,她们会死的。”
“小婶,你别急,他会看的,医者都是仁心仁德之人,心中有大爱,他说不治只是吓唬我们的。”安暖暖大声道,随即冲老郎中道:“老爷爷,你说是不是?”
老郎中看了一眼安暖暖,觉得这个女娃娃眼明心亮,伶牙俐齿,一顶高帽子给他戴上,他能说不救嘛!
“是的,你们质疑我的医术,我就不能吓唬吓唬你们。”老郎中气呼呼的。
安老太也忙道歉,她刚刚也是心急了,还好暖暖这孩子机灵。
老郎中收下了病人,并收了十两的诊金,照顾病人这里只能留一个家人,其他的人医馆不收留,毕竟家里的院子就那么点大,要不是看在两个病人病重,又是从乡下来的,他都不愿收留住家里。
一番商议,田芳留下来照顾两个人,至于其他人,要想办法找地方住。
安老太也不放心田芳一个人在这里,毕竟是住在别人家里。
她厚着老脸问林秀才这附近哪里有能住的,她付钱,借住几日。
林秀才也是热心肠,“我家就我一人,你们要是不嫌弃,去我家住,离方郎中这里也不远,你们不放心可以随时可以过来看看。”
“真是出门遇贵人了,我们不嫌弃,只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我们会付房费的。”安老太忙感谢。
“不要给房费,我与安小兄弟相识,你们是他的家人,咱们就是有缘,你们出门在外有难处,咱能帮就帮。”林秀才十分的热心肠,一路走一路说,将安家人领到了自己的家。
在进了院子后,安暖暖被杂草丛生的院子惊到了,要不是看林秀才熟门熟路的,又有家中的钥匙,他都怀疑他是随便领他们进了一个荒废的宅院。
“各位别嫌弃,家中父母皆已不在,我一个人,就过的草率了些。”林秀才自个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悄悄的把一木桶泡着的衣服往草丛里踢。
他推开了一个空着的房间,只见里面满是杂物,还有很多的蜘蛛网,“这房间太乱了,不能住人,去对面,对面那间能住。”
说着就领大家去对面的一间,一推门,一只老鼠窜了出来。
被小婶一脚踩住了,被踩的吱吱叫,安欣吓低呼一声,她是老鼠没少见,可每次见着都会害怕。
“这……屋里也不能住,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我屋吧!”林秀才指了指主屋。
主屋门虚掩着,透着门缝能瞧着里面是杂物遍地,那门栓上还挂了只臭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