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人。
大床上空空如也。
玉正平四下找着,找了好一会儿,没有。他忽地提起警觉来,酒也醒了大半,他喊着:“凡静,凡静!”而后便要往外跑去。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喂!笨蛋,这都找不到吗?!”
玉正平回头看时,凡静已从房梁上翻身下了来。
凡静鼻子吸了一下,道:“喝酒了。”
玉正平道:“是啊。”
凡静“切”了一声,道:“你不是一向自吹自擂喝了酒更厉害吗?怎么这一喝酒就这么笨了,我明明就在房梁上,你就看不见?”
玉正平囧道:“其实这和喝酒没关系,主要是我一看见你智商就立马几何倍数下降。”他故意非常用力的提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我已回复智商啦!”
凡静哼了一声,道:“是吗,我看一点也没有。”
“怎么了?”玉正平奇道。
凡静又哼了一声,负着手,看着天,只是不说话。
玉正平纳闷了半天,而后一拍脑门,道:“哎呀,我太笨了。你换新衣服啦!”
凡静这才嫣然一笑,展示着,道:“今天和封封一起去买的裙子,好不好看?”
玉正平推着她进了屋,借着灯光看。他让她转了个身,看着她曼妙的身材,道:“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凡静很得意的笑了一下。
玉正平这时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不过略有一点遗憾……”
凡静停了笑,看了看裙子,奇道:“什么遗憾啊?”
“稍有点长。”
“不会啊。这种裙边离膝盖5公分的款式是今年最流行的啊。”
“太长了。要是离膝盖50公分就完美了。”
“啪~~~”
玉正平带着一个脚印,极是潇洒的大字型撞在了墙上。
成都皇城。
一队威武的御林军正在沿着墙边自西往东走,行至拐角处,另一队御林军前来交接后,继续按着既定路线巡逻。
魏曼身形一晃,悄然到了高墙之上。
曾经不敢正视的皇城,现如今如她而言却是如此的儿戏一般,这基本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可以让她感到真正快意的事了。她轻蔑的瞥了一眼远去的御林军后,在墙上飞跃数次,到达一处新地方时,屏息静气,开始研究如何躲过下一队御林军。
她伏在墙上,凝神,运起将力。将力催发之下,她的头脑大感灵光,仿佛里面神经中枢系统里最聪明那部分被专门划分出来了一般。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副虚拟的全息图象画面,类似终结者之眼那样,开始分析着敌人的数据,来往行动的御林军仿佛成为了一个个数据模型。
她大脑里最聪明的那部分开始高速运转,结合“妖霞丹”里被灌输的各种军事信息做着分析,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思维空间向她传递信息,这种由将力催动的独立思维空间叫做“副魂空间”。
魏曼之副魂空间道:“目标三十人,等级:精兵。行进方向东北,行进速度约三分之一米/心跳……”
魏曼道:“我多久穿过去比较合适。”
副魂空间又分析了一下,道:“五十次心跳之后。”思维和心是联在一起的,心脑相连,所以它的时间计算都是以正常的心跳为单位。
魏曼闭上眼,凝神静气,保持心跳正常,以求最准确的时间。五十次心跳后,她骤然一发力,冲刺飞行,恰穿过了御林军两部交接口,无人一发现她。
又躲过了几批御林军和内卫后,魏曼到了黄皓屋外。
她眉稍一皱,视力已大大提升的双眼立时看到了在屋子深处的黄皓。只见黄皓正躺在一张椅子上,面上盖着一张毛巾。
黄皓刚伺侯完刘禅睡下,现下自己也有些累了,正闭目养神。
魏曼进来了。
她通过观察,已知此屋并无旁人,心道:“此贼合死!”,将力运起,右拳变成红色,散发着高温,向前走去。
这时,只听黄皓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黄皓道。
魏曼一怔,随即想到他定是将自己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心中暗笑,由是也不管他,继续前行,她现在非常期待看黄皓在惊恐中死亡的样子。
“是吧,魏曼。”黄皓缓缓的取下了面上的毛巾。
魏曼这次是真的一惊,停了下来,目视黄皓,而黄皓此时也已然在望向她。黄皓的眼神里,既没有惊恐,也没有意外,反倒是无比的从容,好似一切都在料中一般。
“你……”魏曼惊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黄皓笑道:“我知道你还活着,你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活着?”
“从你杀陈星开始,我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杀了陈星?我没有惊动外人,他的死应该会在明日仆人进屋打扫时才会被发现。你又如何知道?!”
黄皓笑道:“我们约好了半个时辰前交换信息,而他没来。你舅舅很怕死,出了上次的事后他就非常怕我,决不敢不来。怕死,又没来,唯一的答案就是已死,而现在急于杀掉他,又可以不闹出任何动静来的,就只有你了。”而后,他上下打量着她,露出满意的神色,好似一个老人看到了某个愿望终于达成一样,叹了口气道:“成功啦,看来这次是成功啦。”
魏曼大惊,这黄皓的心思之深已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她很快便平静下来,再次举起拳,道:“可惜,你知道也是没用。蒙你所赐,现下御林军和内卫的把守在我眼中已是儿戏一般,等他们发现你时,也应该已是明日早上了。”
言罢,她通红的拳头高高举起,便要望下砸去。
不料黄皓却依然是从容的神色,不慌不忙的道:“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魏曼惨声一笑,道:“蒙你这老阉奴和我那亲爱的舅舅所赐,这今几日里我尝到了生平从而受过的苦,比死还苦痛百倍。现在,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这就是我最想要的!”
言罢,继续要望下砸。
“是么。”黄皓笑了声,道:“你就想这样,让你受的苦痛白白作废么?”
闻听此言,魏曼放下手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