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壹速战速决,重生三人赶到的时候,比试已经结束。孙壹被围住,有递水的,有不服放狠话的,也有吹捧的。
库克拉着艾力·贝尔在人群里挤进去,拥挤中不知谁推了他一把,肩膀撞到孙壹。孙壹扶住库克,掀开眼皮向右侧扫一眼。
“阿姐,火锅店有新品上市,我们去试试?”没等孙壹答应,库克握上她的手腕把她拉出去。刚走两步,孙壹抬脚把一个男生踹翻在地。
“孙壹!”脸着地的男生脸色难看,恶狠狠地盯着孙壹的背影。
“活该!”49星的男孩把他拦住,鄙夷地看着他。
“就是,一个手下败将,你有什么好嚣张的,还敢推人!”原璟踢他一脚,立刻撒开腿朝孙壹的方向溜走,“孙壹,等等我啊——”
让男孩们掏空孙壹的钱包是洛克历年来的做法,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他感知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若她真的想要离开,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困住她。
洛克有些挫败,六年过去,他们终究是没能感化她。纠结许久,在她十四岁的暑假,洛克把她本拥有的所有补贴一次性交给她,连同这些年她用在男孩们身上的花销他自己也垫上还给她。
身携巨款,孙壹立刻购买车票,第二天前往车站等车。洛克先前劝诫众人,以至于没人劝阻她。
车站,孙壹抬眸观看大厅上方的宣传片。
“联邦旅游攻略——第一次必看。从sin星区到cos区,从特色的编号星到英雄的故乡、繁华的帝都星,跟随‘一路游’安全有保障,经济实惠,省心省力等诸多优点,除此之外,我团开辟第三宇宙旅游路线,首家独秀,带你领略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若想了解更多,请扫码……”
宣传片还没看完,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她的左侧。不用看,就知道是甩不掉的跟屁虫重生。
“我也想出去看看,我还没去过其他星球。”重生解释。
孙壹烦躁,她其实很享受一个人独处的自由感。自她重生来到这个世界,都没有清闲的时候,身边总围着三三两两的人,热闹不止。
她不愉快,冷眼盯着重生,薄唇微抿。
心中有气,发泄是最佳途径。
“我同你一起去,我给你准备三餐,你不是很喜欢吗?”
孙壹没回应,冷漠地把当天还有余量的所有车票都买了一份。她不在乎金钱,对于没有内心没有道德约束的人来说,来钱的方式很多,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重生不一样,他对未来的一切必须是做好规划的,他不会再让自己回到当初身无分文,任人宰割的地步。
没办法复刻孙壹的行为,他内心慌乱,擒住她的手腕不放:“你去哪里都可以,你必须跟我一起!”
孙壹撇他一眼,扭动手腕,可重生强有力的手掌牢牢地扒着她,两人僵持住。
手腕被捏的通红,孙壹拧起眉心,一脚踹出去,重生躲开,紧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车站人来人往,一开始就有不少人认出他俩,还招手跟他们打招呼闲聊一会。见他们打起来,旅客们自动围过来,有的了解学院的情况,还为重生呐喊助威。
孙壹带着气,重生自然敌不过。出一场汗,心里的气也消了,甩一甩发疼的手指,孙壹站起来的瞬间,重生突然出手把她拉下去,两人位置立即发生扭转。重生压着她,咬牙切齿:“你是为我而来的,你不能离开我。”
“你是我的——”
孙壹对他是有气的,以他为首的福利院众人强硬地闯入她的生活,她不会让自己立于被束缚的处境。
“我为我而来,绝不为任何人。”孙壹一拳撂翻他,“别想着掌控我,小孩——”
此话一出,重生仿佛浑身置于冰窖之中,全身发寒。
她绝对知道了!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怒的模样,这也是第一次,孙壹的攻击带着置人于死地的气势。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心比天高,想困住自由的神。
“我错了,事不过三,我不会再犯——”
孙壹收了力道,否则联邦的一个双S天才就要血溅车站。
脑袋寸寸疼,蔓延到全身。孙壹捂住脑袋,她异能要突破了。势头太猛,孙壹立即封锁五感,倒在重生的身上。
众人一惊,立刻拨打急救电话。当中有医护人员上前查看。
重生撑着酸痛的身体起来,护住孙壹,拒绝医生的好意。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重生一起上去。
到达医院,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几个人从福利院已经在医院等候。
洛克内心懊悔。他本意是想堵不如疏,不破除她离开的心留不住人,没想到闹成这副模样。
检测结果显示孙壹的感知紊乱,接连遇到两次类似的情况,主治医生眉眼带笑,一出来就感叹:“49星真是时来运转——”他调侃,“又可以举办庆祝的宴席了。”
宴席最终没能举办。
孙壹的情况不同以往,来得凶猛,一同当年。她再一次开始彻夜不眠的长跑,看得众人触目惊心。
恐旧事重演,洛克购买一个随身机器人时刻跟随她,不到一日,机器人意外短路无法再用。孙壹周身气息大变,阴气沉沉,她的目光扫过,宛如顶级猎食者锁定得让人头皮发麻,脚底板放凉。
聘请而来得专家根本没办法同她独处,众人手忙脚乱地一周后,孙壹的状态有所恢复,照常训练。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比过去都要冰冷的双眸,被众人捂热的心房重新冰封,冷冽刺骨。
“对不起......”洛克言语苦涩,看着眼前连眉眼都透着冷意的少女,不该如何是好。
孙壹冷声出言:“我会去的。”
“什么?”
“塞恩军校,我会去的。”掀开眼皮看一眼对面的重生,重生随即提起心脏,精神紧绷。
视线停顿两息后,她起身离开,留给众人一道背影。
“这......”洛克和马伦·多利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与内心焦虑的他们不同,孙壹情绪很平静。
这一次异能升级之后,她能感到一道苍老又万古长青的呼唤。
脚下这边土地,正要迎来一场大戏。
人生无趣,她倒不如等一等。
......
晚上十点,库克拉着艾力·贝尔来接晚训的三人。没过多久,重生背着崔问走出来,隐约听见崔问轻轻地抽泣声。
艾力·贝尔给孙壹递水,后者没接,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
“阿,阿姐……”艾力·贝尔无措地看着她。
重生薄唇微抿。
“崔问你别哭了,你让洛克同老师解释下,反正你又不参军。”库克打破宁静。
崔问是全校唯一一个假A,立志成为像洛克一样伟大,一样坚强的人,他文化课成绩极其出色,体能却是他的短板。马伦·多利霸道地把他转到A班,从此开启地狱般的生活。
崔问一听说哭得更凶了,他身为洛克的养子,很少要求要什么东西,难得一次,洛克允了他。可洛克找了马伦·多利之后,他的训练量不仅增加了,他还得搬去福利院住,每天清晨同大家一起晨跑。
艾力·贝尔的注意力转移到崔问身上,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一边心疼他,又庆幸自己退学了。但他的庆幸只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当他被马伦·多利从实验室里拖出来,宣布他仍然需要去学校上学的时候他是崩溃的,除此之外,明日的晨跑同样不能少。
“妈妈——”艾力·贝尔向贝尔夫人求助,贝尔夫人没有动容:“是我请求马伦老师这么安排的,艾力,你这些日子的表现让我十分失望,痴迷机甲把身体搞坏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艾力,不仅是你,49星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退了学,但只要你的编号没有销毁,依旧是49星的军人,每日常规的训练你是逃不掉的。当你十六岁的时候,要参加统一考核,担起应有的责任。考核成绩是大学录取十分关注的一项指标,军校格外重视,你应该清楚。”
机甲师是联邦最重要的职业,最专业,最顶尖的大师都是军部的人,军校的机甲专业水平是所有大学里最拔尖的。
马伦·多利所说的考核是49星针对全民参军法令做出的考核,两年一期,不合格者需要加大训练量,是49星最有说服力的一项考核。
艾力·贝尔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苦着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