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与我同去吗?”见君瑜久久不做声,即墨洺炎再次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一双眼睛垂眸看着手中寒梅,似不将那朵花看出别的颜色来就不罢休。
君瑜将手中茶杯离开唇间,似沉思了片刻,她问:“我能去吗?”
即墨洺炎终于将眸光自梅花之上调转,他轻轻放开手中开得热烈鲜艳的腊梅转过身看向君瑜,目光直直看进她的眼底:“能的”,
看着君瑜眼中疑惑的神色他继续解释道:“祭天之事事关重大,届时各司都会派出一名大员与我共同前往,你若想去,我会通知工部派侍郎前去。”
君瑜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能恢复四品工部侍郎之职与你同去丹阳祭天?”
即墨洺炎颔首肯定之后君瑜一脸惊疑,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他:
“我自在位之后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次更是无故二十多日未去上早朝和工部点卯,我的职位还给我留着?”
即墨洺炎黝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与工部尚书只会过了,也曾与父皇提过你卧病在床之事,所以你并不是无故而是因病。”想到当父皇于自己口中听到肖鱼生病之时那不明所以的揣测眼神时,即墨洺炎就忍不住摇头低声轻笑,当初因置气和想要将君瑜列为太子阵营的敌人时,处处针对与她,如今突然帮她请假,当然会引人侧目怀疑。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一脸放松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低头轻啄且眉目含笑的小女子,他突然放下了心中的一丝心思。
之前想到她径自一人义无反顾地投入宦海官场中浮沉逆流而上,所以在百官众系未将其列为敌人之时,首先于众人面前确立了自己与她的对立面,思忖着若是自己的太子阵营成为了她的敌人,是不是就能够控制于她而言的不利因素,由此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天算不由人算,她陷入了祭天妖物一事之中。
而且自己,如今亦不想再做任何阻拦她、伤害她的事情。
即墨洺炎再次告诉自己——若她与自己心同,那么未来不论局面如何,定要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就算倾尽所有亦要护眼前女子的周全。
走到君瑜面前接过她手中新沏的茶,边用茶盖细致地撇着杯中的茶沫边说道:“那你明日亦收拾收拾行囊,后日作‘肖鱼’装扮与我们一同前去丹阳。”
他声音不由自主轻柔下来:“近日天寒,我会吩咐秀娘帮你赶工几件加厚棉衣,你亦收拾些常穿的衣裳,路途遥远你伤刚好,莫要冻着。”
君瑜回以即墨洺炎一个大大的笑容,于微风中发丝飞扬暖日罩身,发自内心灿烂的一笑似比冬日烈阳还要耀眼夺目,一直迷雾飘荡的眼中似亦拨开云雾见月明,她看着他的眼睛眉眼弯弯点头道:
“好!”
君瑜与即墨洺炎自茶房中出来后,二人并未如往日般去后山瀑布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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