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头市大战的时候,凌州知州探知晁盖带人前往曾头市后,一面向朝廷告知此事,一面催促单廷珪、魏定国去救高唐州。
单廷珪、魏定国经不住他的催促,又有心捉拿梁山泊贼人立功,不等朝廷调兵的旨意到来,便各带五百精兵,连着三千多召来的士兵一起,在凌州知州的催促下前往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晁盖留下来盯着凌州动向的解珍、解宝发现。两人虽然有心追击,却因为带的是步兵,追不上单廷珪、魏定国。只能在追了一会儿后放弃追赶,前去攻打凌州。
凌州知州本以为梁山泊兵马都去攻打曾头市,没料到解珍、解宝带领的三千步兵同样战力不凡。措手不及之下,留守凌州的一千兵马险些抵挡不住,还是凌州城内的豪强带着庄户支援,才将凌州城守下来。
“可惜!可惜!”
“若是兵马再多些,就能攻破凌州了!”
看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征召过来,解珍、解宝知道最好的破城时机已经失去。没有足够的兵马来援,他们这三千人根本无法攻破凌州城。
想到先前若不是城内豪强带着庄户守城,他们就险些攻下凌州,解珍、解宝对凌州城内的豪强极为痛恨,命人把他们的身份记下,准备在攻破凌州后,惩治这些豪强。
随后,两人便带领麾下的三千步兵,把凌州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围了起来,每日里鼓噪声势,等待大军前来。
被解珍、解宝搅得日夜忧心,凌州知州又派人出城,让单廷珪、魏定国解了高唐州之围后,立刻率兵回返。
单廷珪、魏定国接到消息后,同样担心凌州成被破,带着麾下兵马,急急赶往高唐州。
已经从解珍、解宝那里得到消息,朱武派出去哨探观察到单廷珪、魏定国的动向后,一边命卢俊义、秦明前去迎战,一边命武松、刘唐带人,伪装仍在攻城。
都是在河北颇有名气的武人,卢俊义和单廷珪、魏定国两人曾有几面之缘。见到两人带着兵马前来,卢俊义在马上说道:
“二位将军,别来久矣!”
单廷珪、魏定国大笑,指着卢俊义骂道:
“无才小辈,背反狂夫!”
“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
“不知死活前来阻我,有何礼说?”
卢俊义闻言大怒,却因为朱武让他劝降的命令,仍旧耐心劝道:
“二位将军差矣!”
“如今主上昏昧,奸臣弄权,非亲不用,非仇不谈。”
“梁山泊替天行道,朱首领仁德施恩,特令卢某等到来,招请二位将军。”
“倘蒙不弃,便请过来,同归山寨。”
单廷珪、魏定国听得大怒,骤马齐出。一个是北方一朵乌云,一个如南方一团烈火,飞出阵前。
卢俊义待去迎敌,左手下飞出栾廷玉,右手下奔出韩伯龙,两对儿阵前厮杀。刀对刀,迸万道寒光;枪搠枪,起一天杀气。
遥见神火将越斗越精神,圣水将无半点惧色。卢俊义却又忽然看到两将拨转马头,望本阵便走。栾廷玉、韩伯龙随即追赶,冲入阵中。
眼看这两人冒然冲阵,就要被单廷珪、魏定国所擒,卢俊义急忙带领麾下兵马,一起掩杀过去。
单廷珪魏定国见了,一边命麾下三千士兵前去阻挡卢俊义,一边率本部精兵用套索、挠钩捉拿栾廷玉、韩伯龙。
眼看这二人就要遇危,忽然一声炮响,左有秦明,右有黄信,从两边冲了出来,杀散凌州军马。
单廷珪、魏定国措手不及,只得带本部精兵,勉强冲了出去。只是如此一来,两人不但丢失了许多物资,带来的三千兵马,也尽皆被梁山泊所擒。
一时间,两人惊慌失措,惶惶如丧家之犬,看着高唐州似乎有人冲出来接应,急忙汇合过去。
只是到了近前,单廷珪、魏定国却发现他们不是高唐州官兵模样,正要询问是什么人。却见领头的一个黑面汉子拎着两把板斧,直接杀了过来。旁边还有两个使团牌的人,护着这个黑大汉。
“黑旋风李逵!”
“这是梁山泊的人!”
脸色煞白,惊呼出声,两人都认出这人正是梁山泊最出名的头领之一、传说中能止小儿夜啼的李逵。
想到这个杀神是从高唐州杀出来,两人哪还不知道高唐州已经失陷。再看后面追赶李逵的人马也向自己围了过来,两人惊慌之下,连麾下的精兵也顾不上,只带了几十个亲兵,从这里逃窜出去。
二人带着的麾下精兵见此,顿时失了斗志。眼看已经被上万兵马三面合围,又见到李逵抡着板斧便砍,这些人纷纷弃了兵器,投降梁山兵马。
李逵没杀过瘾,心里颇不痛快,撇下鲍旭收揽这些降卒,自己又带着一营兵马,向单廷珪、魏定国追了过去。
只是,单廷珪、魏定国这时候带的都是骑兵,李逵带领的步兵,如何能追上他们。
眼看这两人越逃越远,就要逃离这里。忽然一声炮响,朱武带着花荣、吕方、郭盛等人,从一个山坡后转了出来。
看着单廷珪、魏定国,朱武高声叫道:
“二位将军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单廷珪、魏定国闻言大怒,又认出了朱武的帅旗,有心把这个匪首拿下来死中求活,两人奋起余威,挺枪直冲过去。
朱武哈哈大笑,取出手边弓箭,和花荣一边一个,把单廷珪、魏定国两人的马匹射翻在地。单廷珪、魏定国被栽得头晕眼花,被吕方、郭盛一拥而上,直接擒了下来。
见到两人被绑到自己面前,朱武下马扶起他们,口中连连说道:
“朱某对水火二将闻名久矣,特来相招二位将军同聚大义。”
“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将军恕罪!”
又亲自为他们解绑,显示看重之意。
被朱武如此对待,单廷珪、魏定国感动的同时,又有一些惶恐。看着旁边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吕方、郭盛,两人都知道此时若驳了朱武面子,以后断难活命。想到梁山泊已经占了高唐州,凌州也只怕不保,两人跪伏在地,乞命受降:
“愿施犬马之力,一同替天行道。”
朱武哈哈大笑,将两人扶了起来温言抚慰,又带他们把仍在抵抗的兵马都招降了。把凌州支援高唐州的四千人马,纳入梁山泊麾下。
“丢了四千人马,其中还多是精锐。”
“凌州城此时防御空虚,正是破城时机!”
“以凌州剩余的人马,根本挡不住晁盖带领的西路军!”
对梁山泊训练数年的兵马极有信心,朱武不相信凌州剩余的兵马,能挡住晁盖带领的四个旅。
所以他不急于关心凌州战局,反而还拉着单廷珪、魏定国,细心安慰他们。
见朱武如此礼遇,单廷珪、魏定国也慢慢放下心来。两人都知道自己以后要在梁山泊立足,有心显示实力。指着自己训练出的五百精兵和被梁山泊俘获的车辆,魏定国道:
“我这五百火兵,除了战力强外,都极擅长放火。”
“若是被他们燃起火车,纵使再多的人马,也都难以抵挡!”
梁山泊众头领初时不信,魏定国向朱武请示之后,让麾下十名火兵推出一辆火车,车上都满装芦苇引火之物。军人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内藏硫黄焰硝,五色烟药,一齐点着,推动火车飞奔起来。
眼看这火车如此威猛,在战阵中当能人近人倒,马过马伤。梁山泊众头领尽皆骇然,才知道朱武为何先安排马军迎战,把单廷珪、魏定国带着的物资,先行截了下来。
若非把这些火车截下,它们在燃烧起来之后,定然能给梁山泊兵马带来很大麻烦。
想到这里,众人对朱武的神机妙算更加佩服,了解这一战首尾的许贯忠,同样觉得朱武的神机将军之名,着实不是虚传:
“主公神机妙算,又是文武双全,我若不全力显本事,只怕找不到存在感。”
“必须立下功劳,让大伙儿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许贯忠再看着极力表现本事,想让梁山泊头领看重的单廷珪、魏定国,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向众人道: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二位将军愿不愿意?”
单廷珪、魏定国身为降将,哪里有表达不愿的份儿。即使猜到许贯忠的想法会让自己为难,仍是忙不迭地表示愿意。
不管这两人是怎么想,许贯忠听到他们愿意后,当即向两人道:
“二位将军败得匆忙,只怕凌州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
“乘着凌州不知,二位可率领梁山兵马,趁机夺了凌州。”
“这样免了一场厮杀,对于梁山泊和凌州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说着,他还目光炯炯地盯着两人,看他们愿不愿意。
被许贯忠如此盯着,再看看周围的梁山泊头领同样对这件事极为期盼,单廷珪、魏定国就是心中有些不愿,此时也不敢说出来。只得欢喜地道:
“先生仁义!”
“免了凌州和梁山泊的一场厮杀,对大家都是好事!”
当即向朱武请示,带兵夺取城池。
攻城向来艰难,又容易带来损伤。朱武在听到许贯忠的计策和两人的表态后,如何能够不允。当即让两人带着本部精兵,又让武松带一旅步兵,一同前往凌州。
单廷珪、魏定国见朱武没有丝毫怀疑自己,还把自己的本部精兵还了过来,都是感动不已。两人都感受到朱武对自己的信任,把心中的残留的一丝不愿放下,决定按许贯忠所说,前去偷袭凌州。
安排酒席为他们践行,朱武又命令卢俊义和秦明带领马军,准备接应他们。
众人连战连捷,正在畅想着下一场胜利之时,戴宗匆忙闯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
“晁天王重伤,如今危在旦夕?”
被这个消息震得大惊失色,朱武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西路军情形如何。
听到晁盖是中了史文恭的药箭、西路军兵马在吴用收拢下并无大碍后,朱武把心中最大地担心放下,继而又怒不可遏,拔刀砍下案角,大叫道:
“曾头市如此无礼,不平它誓不为人!”
“众头领各带人马,随我出征曾头市!”
众人轰然应命,朱武当即把卢俊义、秦明接应单廷珪、魏定国的任务卸下,让两人带着马军,随自己前往曾头市。
许贯忠见他在如此愤怒下兴兵,本想劝谏一二,却又被萧嘉穗拉住,指了指周围众人。
见到梁山泊众头领都是怒火朝天,许贯忠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在这时候劝谏不但起不到丝毫作用,还有可能遭到众人敌视,只得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准备以后再劝。
至于朱武那边,他虽然在一开始听到晁盖受伤的消息后极为愤怒,却在得知西路军并无多大损失后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之所以显出怒不可遏的样子,不过是显示兄弟义气。
所以,在决定带着马军亲自前往曾头市后,朱武又看了看宋江、许贯忠等人,下令道:
“宋先生和刘唐兄弟留在高唐州收尾。”
“许先生和武松、李逵、单廷珪、魏定国几位兄弟,负责凌州攻略。”
“萧先生和公孙先生一起,随我前往曾头市!”
安排下这些任务,宋江、许贯忠等人立即领命。朱武带着卢俊义、秦明等头领和六千马军,匆忙向曾头市而去。
路上,朱武还安排戴宗回山寨请安道全,若是在路上遇到林冲、柴进,让他们一同前往曾头市。
戴宗领命而去,朱武一面带着人向曾头市急赶,一面在镜像空间中查看这件事的经过,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晁盖和吴用没有按自己的吩咐去打凌州,反而带着兵马主动去打曾头市后,朱武暗叹一声,暗暗责怪两人:
“晁盖昏了头了,吴用也真无用。”
“不去攻打凌州,把曾头市的人调动起来歼灭,反而去打人家经营多年的堡垒——”
“这一仗的失败,真是不能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