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左汐踩着人家海关稽查处上班的点去的。
上周各种推脱的工作人员,这一次办事利索,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便依照条例先让左汐这边付了罚金。虽说重新核实装箱单及报关数据花了较长时间,但最终结果还是好的。
被扣的货被顺利放行。
从办事处出来,左汐看了眼手机时间,忙催促几人回去:“你们先回酒店拿行李,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估计有点赶。偿”
预订的是今天飞H城的机票。
其他几人先行回去,左汐则选择留下来撄。
“不一起回去?”裴子恺看着她,有些不放心。
机票是昨天就订好的,可左汐那张不是改签,而是直接退了。看样子,她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丽莎也忙附和:“是啊。”
“我还有点事情得处理。”左汐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她能不留下来吗?这一次可是将靳司晏给彻底得罪了。
人家昨儿晚上跟她费了半天劲算了一笔账,那架势,整个一靳地主。
虽然没让她当场还账,可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给她敲响了警钟。他那眼里,赤果果地写着——是你说要还的,那就一并还了吧。
“你的检讨书我收到了,给你四个字评语——太差,重写!”
丢下这么一句,他直接走人。
后来她还是联系的Abel才知道人家大总裁千里迢迢从H城来到G城是来谈合作案的。噢,原本派一个手下得力干将过来就行,非得自己亲自出马。
而且JZ之前从来没碰过G城这边的市场,甚至好多次都要接触了,都刻意绕开。
这一次,不仅愿意碰了。而且还是他堂堂大总裁亲自过来。
Abel给她分析这个的时候,她只能苦哈哈地应着。
她又不是靳司晏肚子里的蛔虫,明白他内心的想法。
如果她真明白,那就好了!也不用整天这么战战兢兢,就好比现在,莫名其妙就将人给得罪了,还得去将人给哄回来。
要不然这家庭内部矛盾不解决,生活不和谐,可是最容易给外人可趁之机的。
尤其他们家庭外部,还有着对他虎视眈眈的某些人。
若他一个受不住诱/惑,她岂不是要下堂了?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
从Abel那里得知了靳司晏下榻的酒店,左汐这边的事情结束了,马上就要杀过去。
如果等到靳司晏回H城两人再谈,拖延得太久,便显得愈发没有诚意了。
“你们赶紧回去,明天放你们一天假。至于庆功宴,只要在额度内,我绝对给报。”
左汐催促他们上出租车。
裴子恺笑道:“那就由我做主了,带他们去尝一下悦宾楼的菜。我这边签过字之后可就直接找你报销了。”
“没问题啊。”
*
酒店套房。
人家单总服务到位,这次靳司晏过来,他不仅吃喝玩住都安排妥帖,还提供了一些隐性服务。
若是沈卓垣在这儿,绝对是要沉溺得欲仙欲死了。
只不过靳司晏……
直接将他送来的美女都给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单总毕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也知情识趣,不再送了。
套房为三室两厅,客厅餐厅加上主卧客卧,还有一个管家房。靳司晏一向注重隐私,私人领域不喜欢被打扰,所以让Abel跟酒店方面说了,不需要提供管家服务。
“靳先生,元总听说您来了G城,说想要见见您尽尽地主之谊。毕竟上次他来咱们H城时,您招待他泡了温泉。”
元琛安的电话是转接到Abel手机上的。
他接听完,忙尽责地汇报。
对于上司的一些情况,作为特助,Abel是清楚的。
元琛安、秦潋、靳司晏、沈卓垣。
四个人当年住过同一个机关大院,元琛安年长几岁,是几人的老大,其他人的排行以此类推。
几人关系匪浅,自从六年前出了那场意外。靳司晏出国发展,元琛安则将事业迁到了G城。秦潋飞往柏林接受治疗。沈卓垣则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直至成为靳司晏将JZ总部迁回国内的重要负责人。
当年的兄弟几人,无形之中,有了隔阂。
靳司晏知道,从他搭上来H城的飞机时,元琛安便该知道了。
上次的见面两人不欢而散,有关于他和秦潋的消息,他从来都没有刻意让人去调查。好多他都是从沈卓垣那张没把门的嘴里知晓的。
“替我回了他,就说我今晚和我太太共进晚餐,没时间。”
Abel默了默。
靳先生,您这样自信真的好吗?
左小姐有说要过来找您吗?
心里是如此想的,不过Abel还是尽职地按照对方提供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是元琛安的秘书接的。
看来人家元总也是火了。
他亲自打电话给靳先生,结果靳先生却没接听,反倒是由他这个特助转接的。所以,他便留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嗯,所以说,这两兄弟,是在暗中较劲吗?
*
按照从Abel那里套问出来的酒店房号,左汐直接上顶楼。
按了门铃,嗯……没人应?
随手抓住一个推着推车的侍者,她急切地问道:“请问住在这个套房的房客人呢?退房了?”
“这位女士,我不太清楚。或许您可以去前台询问一下。”
又不死心地按了很久的铃,左汐给靳司晏打电话。
不出所料,她依旧还在黑名单里躺着没被放出来。给Abel打过去,没人接。
没办法,左汐只得下楼,去前台那里问询。
得到并没有退房的答复之后,她又问了声:“那请问你们看到他今晚出去了吗?”
“抱歉,这是客人的隐/私。”
好一个隐/私!
枉费她晚餐都没吃直接风风火火地跑了来,结果他人居然不在?
行,那她就让他见识一下她的诚意!
重新坐电梯上去,左汐索性将脚上的细高跟一脱,直接坐在了门口。还朝着里头愤愤有声:“靳司晏,别让我知道你在里头却不给我开门!要不然,你、就、惨、了!”
靠在门上,左汐玩起了手机单机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等待,还真是煎熬啊。而且这肚子,还饿得直叫唤。
噢。这下子,还轮到膀胱叫唤了。
挨饿没关系,可挨尿……
左汐表示有难度。
遂站起身,将高跟穿上,打算先找个地方解决需求再说。
只是,高跟鞋才走了两步,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原本那扇她依靠的门,居然就这样从里头开了!
从里头开了!
开了!
“左小姐,您找靳先生?哎呀快请进快请进。”
Abel脸上堆着笑,忙客气万分地将左汐往里头迎进去。
这样子的他,让左汐有一瞬间的错觉。
怎么,那么像妓院里的老鸨啊……
左汐就在他殷切的目光下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然后就见到他动作利落地将门一关,一副防止她突然跑出去的样子。
所以说,他之前一直都在套房内。
所以说,他明明在里头却没有给她开门。
所以说,特么的她是吃了闭门羹!
她怒视着他,无声地质问。
Abel也尴尬啊,朝着她努了努嘴。
顺着他努嘴的方向,左汐这才发现餐厅内,靳司晏交叠着双腿,姿态优雅地正翻阅着一本周刊。
暖黄的筒灯下,男人周身笼罩上一抹温润的光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平添了几分书生气息。
嗯……如果她没记错,她第一次在H大初见他时,他便是戴着眼镜的。他的度数不深,不过一般都会戴着眼镜。她甚至还记得当年她蓦地朝他发难踮起脚尖吻上他时,被他的镜片撞得生疼。
大学时期的眼镜书生,出了六年的国门。回来之后,她就没见他戴过眼镜。
是在国外矫正过视力了?
靳司晏仿佛刚瞧见她,放下杂志,看了一眼腕际的手表,如同逗弄晏宝一样朝她招了招手:“这速度……都让我等了将近四十分钟,还不快过来陪我用餐?”
餐桌上,赫然便摆满了罩着的餐碟。
似乎……挺丰盛的?
---题外话---靳先生正在树夫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