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晏又催了一遍:“过来。”
“老公,我上个厕所先!”
实在是憋不住了,左汐脸色憋得有些红,飞快地在Abel的指点下直奔某处解决生理需求。
等到她搞定,瞬间畅快多了。
重新回到餐厅偿。
左汐磨蹭着走过去的当会儿,靳司晏已经摘下眼镜。
她忍不住将它拿过来自己戴上,嗯……没什么度数撄。
看来也就是平时看书看报的时候才戴戴。
“老公你在温哥华做过矫正视力手术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她还是一个虚心搭讪的笑脸人。
“没有。”惜字如金。
瞧着那副眼镜又被她取下,靳司晏目光闪了闪。
“怎么可能没有!你以前在H大时我每次见你你都是戴着眼镜,完全就是一副度数很深的样子。你回国后,我除了今天,之前可是一次都没见你戴过眼镜!”
左汐犹如发现了破案关键处的柯南,将自己的重大发现犀利地展开陈述。
还不忘拿出证据进行佐证:“我手机上还存着关键性证据呢,你等着,我马上翻出来给你……”
只是当某个特定文件夹内藏着的照片被她突然翻出来后,她又迅速地意识到什么,忙要退回手机home页面。
眼疾手快,靳司晏已经先一步将她的手机抽了过去。
垂眸,视线瞧着她翻出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让他眸色瞬间转深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是他。
确实,戴着眼镜。
不过,并不是单单只有他一人。
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是她。
火树银花不夜天,他将她压在树上,唇舌激烈地纠缠,而他的手,也掌控住了她那极易动情处,使得她犹如慵懒而沉醉的猫,双手挂上他的脖子。
这是一张,无限风情的照片。
激/情的火,一触即燃。
瞧着靳司晏那深沉的脸色,左汐当真是要疯了。
那张照片,正是她每次MacbookAir舔屏的桌面照。也便是那张她将秦觅给p成了自己的照片。嗯,按照她和小宝儿每次针对这张照片展开的对话就是——
“大宝儿你这不是自虐吗?将你死对头的照片P成你自己,每天看着不别扭啊?”
“正是因为看她不顺眼才将她P掉,懂?”
对,她就是看秦觅和靳司晏差点擦枪走火的画面不顺眼!
是以除了电脑上放着当桌面,还在手机上备份了一张。
她怎么就一个手快将这照片给调出来当什么鬼屁证据了。
干嘛非得不服输要和他理论呢。
这下好了,曝光了。
她将那张照片ps过并且将自己取而代之的事情被他知晓了。他铁定是要认为她没事就意/淫他,饥渴得恨不得将和他缠吻的秦觅取而代之了……
“老公,咱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假装根本没看到过这张照片?”女人的声音软糯,刻意拿捏起来的软调,似要将人的骨头都喊酥。
再看她那黑色的眼,葡萄般戴着水润的光彩。
水汪汪的,诱/惑着人将她上头的水珠子给舔去。
如果说刚刚看到照片上那过于火爆的一幕是一个冲击。那么现在,再瞧见讨好卖乖的左汐时,又形成了一股重大的冲击。
靳司晏只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
一见他这动作,左汐立马化身殷勤的小佣人,嗖一下便钻去了客厅。
她刚刚瞧见那上头放置着茶杯。
“老公,喝水。”折回来,她小女人般将水递上。
确实是渴了,靳司晏接过,一口饮尽:“这照片……”
“这照片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老公你得相信我的人品!我对你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你就是西方那指点天下的神明,我哪儿敢亵渎你啊……”
那哭腔,只需要再点缀上几颗泪珠子,就变得愈发完美了。
靳司晏头疼:“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你就相信我吗?”事关人品,必须得澄清啊。
“你需要被我相信什么?”靳司晏嗓音未变,磁性好听得,似能让人溺毙。
尤其是那收尾时上扬的一个“嗯”字,当真是让左汐麻痹了神经。
被美男的声音一诱惑,她一下子就招了:“我绝对没有将别的女人p成我自己!”
“所以,这张照片是p的?”唇角勾了勾,靳司晏一语道破。
女人欲哭无泪,只得点头。
“男女主角都是p的?”再次确认。
这一回,左汐点头如捣蒜。
P的p的都是p的,所以别再追问她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了,千万别再问了!
靳司晏看着她那都要晕染到耳根子的红色,又瞧了瞧她那越埋越低的脑袋。
鬼使神差,将她手机上的照片传到了自己手机。
“你做什么!”左汐偷觑到这一幕,忙过去抢。
“噢,和你一样,留个纪念。”
轻描淡写的语气,左汐听得却是大加鄙夷。
纪念个屁!明明是想要找人去查是否有ps合成的痕迹!
她不怕被查出来属于她的那张脸是p的,可如果他查出来属于他的那张脸根本就不是p的,那不就……
不,身为当事人,他自然是早就忆起了这张照片的事发地及另一当事人了。
他这分明就是等着她自己招供为什么当时她也会在场,为什么会那么恰巧地偷/拍了他和秦觅拥吻的画面。
不招,行吗?
左汐头皮发麻,脑袋疼。
噢,还有点晕。
看来是饿的,还有紧张……
“其实这张照片……”
犹豫了一下,左汐刚要解释这张照片的出处,靳司晏蓦地开口:“先用餐。”
呦,这是,不需要她招供的节奏?
左汐瞬间满血复活。
*
Abel将餐桌上的罩子都撤下,又在靳司晏耳畔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便退了出去。
香喷喷的全羊宴,羊肉鲜美,孜然的味道弥漫,瞬间便让左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
不过……
一、二、三、四……这好好的一只烤全羊却是四分五裂,用将近十六个大盘铺满了一桌。而且,这铺的手法也极其诡异。
明明是将羊的各个部位烤熟了肢解开来。可偏偏从这摆放的手法来看,就仿佛又连成了一只全羊。
“知道一般人是怎么处理这道菜的吗?”靳司晏体贴地给左汐送上透明手套,见她套好了,这才往她手上递过去一根羊腿。
看来他之前说的等了她四十分钟的话不虚,这羊肉已经不及刚烤好时的酥软了。
“怎么处理的?”左汐顺着他的话问道,嘴巴确实不停,啃啃啃,那排亮白的牙齿,紧紧地将羊肉从羊骨头上剥离。
靳司晏默默递过去一餐纸巾。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先在它的颈静脉开个口子,在沟深处找到颈总动脉,开口,放血,待它死亡。人的话,有个词叫开膛剖腹,羊的话,也依此理。”
杀头羊,还跟人扯上关系了。
这例子,还能举得更血腥些吗?
左汐嘴停了停,似在小声怨念中。
瞧着她那小动作,靳司晏薄唇继续:“羊统共有四个胃,瘤胃、网胃、瓣胃、皱胃,典型的复胃。豆形的红褐色肾在腰椎下方。肺左右各一、粉色如海绵,富有弹性。那还隐约跳动的心脏就在两肺之间……噗通、噗通……”
咱能活得简单些吗?不玩这些弯弯绕绕吗?
她这正在吃美味呢,能不能别一本正经地说着让她犯恶心的话啊!!!
“老公,你有什么话,要不就简单些,直说?你知道我的,一学金融的,对数字敏感了些。至于这些生物学解剖学,不在我能力范围内。”
唇畔抿起一抹悠远的弧度,靳司晏淡然道:“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儿晚上欣赏了你的歌,总得礼尚往来下,请你吃顿饭。”
他昨儿晚上分明便是一副抓/奸的模样,脸色黑成那样了,还说什么礼尚往来她请他听歌,他回请她吃饭?
骗谁呢?
故意事无巨细地将血淋淋的羊给阐释得淋漓尽致,明明是摆着法让她寝食难安好不好!
作为老公还和她这么玩虚的,丢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