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好大的一只羊～～”
大妈们围坐成一团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跳舞的老姐妹们，一边闲聊着东家长西家短，谁谁家的孩子考了零蛋，谁谁家的儿子还没有结婚。
各种各样的八卦和小道消息聚集地。
“诶，你们看，那不是前两天来过的小警察吗？”一位大妈看着角落里走出来的人影，眼神格外的好，“你们听说了没，老曹家的曹有志，好像杀人了！”
“我听说了，是杀了魏松那个混混，也算是大快人心！终于做了件人事儿！”
“嘘，你们小声点，那小警察过来了……”
大妈们不约而同的降低了声音，整个小团体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听。
穆明初半点都没有察觉，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哥，你放心吧，这次案件肯定能告破。”
“你不知道啊？凶手已经投案自首了……不是，不是曹有志，曹有志已经死了，警方早就找到尸体了……”
“凶手是万芳，曹有志的老婆，这个女人可真狠，连杀两个人……对，过几天就要移交法院了，放心......”
挂断了电话，穆明初浑身轻松，大步走到旁边的小贩摊上，很愉悦的口吻，“老板，给我来两份章鱼小丸子。”
“得嘞。”
屏息凝神的大妈们看着清瘦的男人走远，一个个脸上的震惊都快要溢出来了，脑袋靠着脑袋，压低了声音议论着，“天呐，凶手是万芳？！”
“那么贤惠内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怎么不可能，忍耐的时间长了，怨恨都攒在一起，最后爆发了呗。”
“要我说啊，万芳忍了二十几年，要是我，老娘早就还手了，揍不死你，那我也得伤了你，打不了拿着菜刀硬拼！”
...
角落里，听着他们聊天的曹柯垂下头，手里的买菜袋子也丢进了垃圾桶，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诶诶！上钩了吗？！”穆明初钻在警车里，一口一个章鱼小丸子，嘴巴塞的鼓鼓的，“大妈们的战斗力，名不虚传。”
“恐怕用不了半天，整个小区都将要知道这个消息了。”
“哥，我演的好不好？！”
梁晋应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着吃的大快朵颐的自家老弟，毫无预兆的伸出手，直接抢过塑料袋里的另外一盒，不咸不淡的回答着，“你不用演，本色出演就好。”
“整个就是一没有小脑袋的傻白甜。”
穆明初心上被戳了一刀，捂着心口，又是遭到心灵上的创伤，还要被抢东西吃。
他太难了。
就像是没看见他幽怨的小眼神，梁晋打开盒子用小叉子叉起一粒，手托着下面喂给身旁的人，刚才的眼神有多嫌弃，现在就有多温柔。
钟茵下意识张嘴，咬下一小半，脸颊鼓鼓的，沉浸在案情当中的小模样，“你为什么知道曹柯会继续犯案？”
“因为他要救出万芳，向警察和其他人证明，凶手另有其人，”梁晋半点不嫌弃把剩下的塞进嘴巴，继续兢兢业业的喂着，“如果这个时候他再次杀了人，社会的舆论还有警方的压力都会倍增。”
“所有人都会坚信，万芳不是凶手。”
吃狗粮都要吃饱了的穆明初打个嗝，瘫在后座上，“梁队哥，你怎么知道魏松不是万芳杀的？”
“魏松正值壮年，哪怕是多年酗酒，身体也很强壮，万芳身材瘦弱，营养不良且年近五十，”梁晋故意反问着，“你觉得，这两个人打一架，谁赢？！”
“当然是魏松，”穆明初下意识回答，过了两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万芳没有能力软禁魏松，更不可能虐待他！魏松他能轻松的反抗！”
“所以说，凶手是一个年轻力壮、起码比魏松要强壮的男人，”钟茵看着眼前的章鱼小丸子，吃了两个就饱了，娇气的转过脑袋，“而那个地下室，更像是万芳给凶手临时租下的藏身地点。”
“只不过，凶手并没有像万芳想象的那样老实多避风头，而是再次犯案，利用曹有志的手机，骗魏松前来，”梁晋坚持不懈，又把小丸子往他嘴边凑了凑，耐心轻哄着，“乖，最后一个。”
钟茵看了看，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口。
梁晋夸奖的摸摸她的脑袋，甘之如饴的把剩下的吃光。
无形之中的撒狗粮最为致命，穆明初看着他们俩浓情蜜意，已经能想象得到他梁队哥以后的妻奴生活了。
“但是我一想到在地下室看到已经腐败的尸体，我就反胃想吐，”穆明初回想起那让人作呕的画面，手里的章鱼小丸子都不香了，只觉得胃里翻滚着，“小钟姐，你都想象不到，尸体都已经腐烂的看不清样子了……”
“苍蝇遍地，简直比之前看到的巨人观还要恶心......”
钟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坏心眼的笑着，像个小恶魔，“那是你没见过被烧死的尸体，飘散着烤肉的香味。”
“唔，梁晋，我想吃烤肉。”
硬朗的脸部线条瞬间柔和，梁晋对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好。”
穆明初的想象力作祟，苦着一张脸五官都快要皱在一起了。
勇士啊。
“叮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响起，穆明初懒洋洋的接通电话，“喂？”
“曹柯已经回家了，大概过了十分钟，再次离开，”关铭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还能隐隐的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两队警员正在密切跟踪。”
“先不要打草惊蛇，”梁晋拿过手机，侧过视线看着远处的小广场，“暗中观察，对于曹柯的位置实时上报。”
“如果我没有推断错，今天晚上，他会再一次犯案，我们要做的，就是跟踪他，把他抓个现行。”
“到时候，他才是真的百口莫辩，无论万芳怎么辩解，都不能改变曹柯的罪行。”
电话那头传来男声，“明白！”
把手机丢回去，梁晋熟练的启动车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动作突然一顿，“和死者曹有志熟识的牌友、酒友中，还有人有家暴的习惯吗？”
穆明初回忆了下，“好像，还真有。”
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钟茵的眼眸一暗，“曹柯肯定还会按照他的原则选择猎物，我们可以把这些符合条件的人先保护起来。”
梁晋点点头，大手搭在方向盘上迅速转动，斩钉截铁的，“走，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