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些人使用的只是物理攻击,通讯灵玉还能正常对话。
外面容墨还在清理道路,身上的玉佩就响起了声音,他在看到来人后立刻面露惊喜,打开后就迫不及待道:“慕妖你没事吧!”
两个人用语音对话,东方慕妖道:“我没事,我跟阿川都被困在这里了,还没找到出去的路。”
山体十分庞大,用剑劈开太不现实了,而且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
不过听到他们都还活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用灵力暴露一下位置,我救你出来。”
东方慕妖摇了摇头:“太远了,没作用。”
林卿离着急地凑过去:“那该怎么办?我们一点点挖吧。”
这样也很浪费时间,而且那鬼仙还没出来,说不定待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还得想个快点的办法。
沈雾川伸手护住她的后脑,避免跟岩石的磕碰,低头对她说:“上面虽然有石头,但下面只有一层沙土,可用遁形符。”
慕妖醍醐灌顶,“我身上有一张,容师兄你们那里还有吗?”
白画久立刻道:“我有我有,我有一大堆。”
有了这些符他们就可以从地下打开通道出去了,东方慕妖抓紧沈雾川的手,黑暗中目光灼灼:“别松开。”
沈雾川笑吟吟地与她十指紧扣,“这么快就能出去了,我还想多跟师姐待一会儿呢。”
慕妖无奈地催动遁形符,两个人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并且伴随着猛烈的颤抖。
“地表松弛这些石头可能会砸下来,抓紧我。”慕妖说道。
沈雾川用力点了点头,见时机成熟,她手中的遁形符化作一缕金光,紧接着二人脚下一空,紧紧相拥的二人落入了洞窟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上面的光芒瞬间被碎石堵地严丝合缝,整个山洞再次发生振动。
有些锋利的石块已经顺着洞口滚落了下来,所幸外面还有容墨他们的接应,两方洞口打通,他们顺着另一头的光亮找到了出路,久违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已经是深夜,皓月当空,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东方慕妖咳嗽了几声,扫去身上的浮尘。
容墨关切地涌了上来:“你没受什么伤吧?”
东方慕妖摇了摇头,林卿离又随着问道:“要不然把一下脉吧,东方师姐的身体要紧。”
慕妖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叶姑娘还好吗?”
白画久指了指树下沉睡的少女:“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呢,她可比你舒服多了。”
见她没事就好了,把她送回去,东方慕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但容墨仍旧不放心道:“我给你把一下脉,若没有内伤大家也安心。”
东方慕妖有些迟疑,正打算把手伸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压抑的闷哼声。
她扭头看去,只看到沈雾川摇摇欲坠的身体,以及脸上柔弱的表情。
“阿川你怎么样?”东方慕妖忙不迭地过去,扶住了他的身体,沈雾川顺势靠住他,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苍白脆弱地开口:“头好晕。”
东方慕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她立刻对众人道:“这几个人你们带走,阿川受伤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容墨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东方慕妖果断地扶着沈雾川下山去了。
村民们还被琴随随威胁着,谁上来说话都不好使,容墨他们把为数不多地幸存者都带了回来,打算对他们一个个问话,再结合村民们的证词,找寻“鬼仙”下落。
只是他们的供词居然出奇地一致,那就是没见过那鬼仙。
机关石洞里的那些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叶楚霜一个人还在昏迷,看来得等她醒了才能进一步探索。
村子暂时被封闭了起来,没找到那只鬼之前,大家人心惶惶。
此时慕妖正在照顾着沈雾川,他因为穿着红衣服,血迹并不明显,等褪去了里衣就能清楚地看到后背骇人的伤口。
那些石头要么锋利要么沉重,在他脊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红白相间的血肉已经翻腾了出来,落在床上化作朵朵红莲,如今看着就已触目惊心,难以想象沈雾川居然忍到了现在。
慕妖拿着锦布给他清洗血迹,随着赤色的褪去,他的脊背上显露出一道瑰丽玄色刺青。
刺青的图案光怪陆离,像是某种扭曲的野兽,也像是一朵蔓延生长的花,占满了他大半个后背,总之是慕妖没有看过的样式。
她的手一顿,接着又给他上起了药,沈雾川侧坐在床边,脸色极近地苍白,浅红色的伤痕在他额角格外瞩目,他落寞地垂眸:“我这张脸会不会坏。”
不得不承认,沈雾川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这种好看不是男主容墨那种风清月明,而是可以用蛊惑、精致来形容的漂亮,明明才十五岁,却有着一副让人一眼难忘的容貌,所有的神态放在他这张脸上都不违和,哪怕是埋怨,都只会让东方慕妖感觉到心疼。
“不会的。”慕妖开始用绷带给他绑住伤口:“我也不会让它留疤的。”
刚包扎好伤口,还没穿上里衣,沈雾川像是坚持不住一样倒向了他的怀中,他的身体滚烫,慕妖轻轻晃动他:“阿川?头还晕吗?”
沈雾川躺在她怀里,半睁不睁着眼睛,卷曲的睫毛颤抖着,软糯的目光可怜地望着她:“好难受。”
他的声音虚虚实实,似乎光是说话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慕妖让他躺在床上,推门出去给他熬药。
然而就在门刚关上的那一刻,沈雾川立刻睁开了双眸,倨傲的眼底闪过一道金光。
这道金色的光彩犹如夜晚的流星转身即逝,恐怕即使有人在这里,都不会注意到他身上的不同寻常。
怎么办啊,他的师姐又善良又好骗,光是装一下柔弱,她就不会跑了,真想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他漫不经心地摸了一下额角的伤口,看来这张脸还有存在的必要,至少师姐看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