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慕妖害怕埋下罪恶的种子,有一天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
沈雾川的动作放得很轻,但这伤口深邃,他目光暗沉:“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师姐。”
刚才的黑衣男人说的没错,那只魔鹰正是她自己招来的,沈雾川对自己很重视,所以她才提前支走他,这才让容墨来了一场英雄救美。
如今沈雾川回来,居然还因此自责,慕妖心里升起了心虚:“也不重,不会影响我们的进程的。现在只需要等容师兄苏醒,我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
沈雾川瞥了一眼容墨,无端地生了闷气。
怎么除了飞仙谷的人,问世山庄的人也那么讨厌?
他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余光触及到地上的一小团灰烬,沈雾川喃喃道:“刚才有人来过吗?”
那团灰烬是刚才黑衣男子烤肉造成的,慕妖顿了一下,解释道:“是我攻击妖兽的时候留下的。”
“这样啊。”沈雾川并没有追问,眸色凌然。
他的师姐学会撒谎了,旁人可能分辨不出来他们的火种,但是他会连魔族之气跟淬火都分辨不出来?
那个白痴想要接近师姐!
真是奇了怪了,人族,妖族,鬼族甚至是魔族,一个两个都想往她身上贴,他们就不会去找别人吗?非要黏着他师姐!
容墨还在昏迷中,今天遇到的事情挺多的。
慕妖打开空间锦囊,从里面翻出几个上好的灵石,心事重重道:“等出去后我要去哥哥的坟墓看一眼。”
“盗墓是件大事,只是浩气堂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那可是钟情师兄的陵地。”沈雾川关切地说道:“这件事情要告诉师父吗?”
“我们先去看看,若事态严重,再告诉她也不迟。”慕妖说,“风云会武在即,不能多生事端,若能私下解决,我们便私下解决。”
慕妖本来以为接下来还会有一场大战要打,毕竟卷走那小女孩的也不知道是何人,可是在容墨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草地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这个影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只鬼跟他女儿!
他抱着沉睡的女儿,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居然还真的给他找到了!
林卿离吓得瑟瑟发抖:“鬼!东方师姐!”
东方慕妖皱眉沉思,男鬼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跟之前一样机械呆板地说:“我在山洞里找到了她,她很累了,在睡觉。”
慕妖收回目光,“旁边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男鬼道:“有,很多奇怪的红线,烧的我的手好疼。”
这时候东方慕妖才发现他的身上都带着浅浅的红痕,散发着灰色的鬼气,原来是已经受过伤了。
“那你记得那个阵法是什么样子的吗?”她追问。
男鬼摇头。
他记性一向也不好,慕妖无可奈何:“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男鬼点了点头,将女儿放到了树下。
良久,东方慕妖觉得容墨为救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于心不忍地走到了他面前,面对容墨这个老好人,自己还这么坑他,她心底实在过意不去。
他比自己伤的要严重,不仅有明显的外伤,内伤也有不少。
见到慕妖过来,林卿离语无伦次道:“师姐我……我……我不是有心的。”
慕妖给容墨把脉,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才疑惑问:“什么意思?”
林卿离低头自责:“我算出来你上山会有危险,才提议往峡谷走的,可是没想到这样还是出问题了……师姐对不起。”
“原来是这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发生得突然,怎能归责于你身上。”慕妖摇头:“你好好照顾他吧。”
慕妖转过身,林卿离含着泪,鼓起勇气道:“师姐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并非这个意思。”
林卿离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其实我真的算的很准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了不怪你,你不会法力,肯过来帮忙已经在弥补了。”慕妖微微叹气,再次安抚道:“世界上很多事情也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不然又怎会生出那么多事端?”
林卿离抽着鼻子,她已经在这个时候明白了,关于东方慕妖,她的命格就是绝路,是没办法改变的,无论自己怎么救她,她最后的只会死。
可是东方师姐这样好的人,这样天命的人,如果能在命数中活下去,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她一定要再想想其他办法,挽救她的生命!
半夜大家都熟睡了,雨儿缓缓醒来,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居然是一片黑暗。
有人分割了这一片区域,让大家看不见这里。
那个红衣服的哥哥正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是你。”雨儿眼中冒出光芒。
“嘘——”沈雾川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他蹲下身体与她平视:“是谁把你带走的?”
雨儿面露难色,沈雾川淡淡道:“把你的记忆给我。”
他伸出手,做邀请姿态,雨儿毫无防备将手放了上去。
沈雾川的脑海中共享出她相同的记忆,须臾,在一幕幕幻灯片中,他捕捉到了两个关键的脸庞。
一个是曾见过的打伞女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徐义。
“原来是那个女人把你送给了徐义。”沈雾川勾勾唇角,夸赞道:“你不愧是他们的女儿,就算是成了鬼,也是一个天赋极强的鬼,不然也不会引得徐义觊觎,把你供养在这灵山中,让他汲取灵气了。”
雨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沈雾川淡笑:“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不然师姐要是知道我是个小坏蛋,可就不理我了。所以——”他指头轻点她的眉心:“关于一部分记忆,我就替你删了。”
雨儿一顿,包子的小脸更加茫然。
片刻,沈雾川放下手,问道:“是谁让你去问世山庄的?”
雨儿呆滞地摇头:“是我自己想去的。”
“你是被谁带走的?”
“穿着道袍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