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敏上前一步,拍拍李心的碎花骄矜衣裙:“这海棠花的样式不错,我瞧着欢喜。”
李心低头看了下那海棠花,这衣服是王思安给自己绣的,她的绣工自然是没得说。
倒是后面的里正一脸忧郁的警告着自己的娘子:“娘子你可要当心你的肚子啊,你这样健步如飞,为夫很似担心啊。”
李心看着明敏的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里正说的话在理的,要注意合理的运动,切忌剧烈运动。”
王明敏把刚一根细长苗的草药放在李心的面前说道:“你看是不是种植太密集了,还是土地太贫瘠了,草药长的像瘦豆芽似的,而且叶子也是黄不拉几的,你也知道原先我们地里种些稻草,一些稻草灰和农家肥供应不了山上的草药,太贫瘠了怕影响收成,毕竟种的都是一年生的药材。”
李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王明敏递过来的药材苗子,又递给方荣说道:“确实是肥力太少了。”
李心也头疼啊,这年代没有除草剂,草长的比药材快,也夺走了不少肥力,而且没有高效的复合肥的话,光靠人畜那些粪便,要让这漫山遍野的药材长的喜人的话确实比较困难。
而且李心可不想以后上山去看药材都充斥着粪便的味道,解决肥力问题可是迫不及待啊。
李心想着要不给家家户户都做一个沼气?这样的肥料也不会出现不可描述的味道。
想到这里李心握着王明敏的手说道:“姐,你先回去好好养胎,这事我这几天就给你解决了,你不要做出让我们里正担心的行为,毕竟这是男人该办的事。”
王明敏点了一下李心的额头说道:“你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家家呢,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姐不是寻思着给你帮帮忙么。”
李心拍拍自己胳膊说道:“明敏姐放心,我可是钢筋混凝土做的。”
“啥是钢筋混凝土啊?”
“就是硬石头,无坚不摧的那种。”李心胡乱的解释着。
“那你也别太辛苦,那天叫你来吃饭你怎么没来?”王明敏伸手拍了拍李心的胳膊,又看了一眼方荣低声的说道:“如果我表弟今年秋闱会高中的话,我还会让他努力一下的。”
里正忙拉过自己的娘子嬉笑道:“一孕傻三年,你们先忙着,先忙着。”
“娘子以后我都会努力了,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方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心疼。
李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海口夸大了,没有水泥,做沼气池好像有些不现实,但是搭个简易化粪池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然后里面再添加一些煤粉、蚕沙、鼓皮、酒糟废液进行发酵也是也种变废为宝的模式。”
方荣伸出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拉住了李心说道:“一早的时候我看到初晴回来了。”
李心点点头:“是回来了,这还没出月子呢,第一次看到初晴的时候还以为会一直幸福下去,想不到婚前婚后差距还是有的。”
“不是,我不会,我保证。”方荣急忙解释着。
“如果能把化粪池做出来的,还能发酵成功的话,山上的一些稻草啊,秋天的稻杆啊还有山上的一些松针、腐叶都可以发酵成化肥。”
“我们的中药肯定就长的好,鸭粪的化肥也是不错的肥料,那些做起来就比较简单了,集中高温杀菌、消毒就可以了。”李心顾左右而言之。
方荣有些懊恼了,就势一把一拉过李心。
李心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方荣把人拉在怀里,之前李心刚过来的时候,方荣觉得自己的就算努力的伸直胳膊,那人也是有一半是在胳膊外面的。
如今只觉得小小的一团在自己的怀里,方荣有些无所适从了“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些。”
其实方荣一开始的本意是想把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可是最终还是怂了。
李心慌乱的站直身体说道:“我这好不容易掉了一些肉下去,可别又长上来了。”
其实李心的心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了的,害怕方荣一言不合就地解决。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李心只好转移话题了:“你说酥酥去找二狗子了?”
方荣看着自己空出来的怀抱,有些许失落,僵直着手,放在后背,两只手交替着来回抚摸刚才碰到李心的位置。
“恩!气势汹汹去了,我这才来寻的你。”其实只有方荣自己知道,他无非是寻个借口来找李心罢了。
李心想了一下说道:“不碍事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二狗子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倒是酥酥可是个混世小魔王。”
李心可不担心酥酥会挨欺负,但是担心二狗子应付不了。
“我想这几天陪你去找石灰。”
“这几天?”李心想自己没那么着急啊。
方荣握着李心的说道:“我想着就这几天,你其他事情先放一放。”
端木酥酥今天穿着可是颇费心思的:嫩绿色的紧身袍绣上衣,下着粉红色的烟花裙。
腰间系金丝软烟罗的腰带,挂着一个镂空的碧玉牡丹雕花,脚上踩着金丝的苏绣锦鞋。
因着挽着的发髻上插着几朵精致的南红珠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倒也和锦鞋上的银铃铛遥相呼应。
端木酥酥这一身的金碧辉煌可是与这方家村的乡野气息极其不相符合,她也没有含糊直接就脚底生风的来到大户二狗子的家。
路上遇到一些山上、田里回来的人,也给端木酥酥这一身的高贵气质给吓的立的远远的。
要是自己身上那些田泥哒拉一些人家姑娘的身上,自己可是陪不起啊,那一身的衣服,看着材质就不是自己这些乡下人可以比拟的。
端木酥酥抬脚就把大户家的门踢的砰砰响。
可别说二狗子也是个极其讲究的人,哪怕是在这仅仅只是鸟拉屎、鸡生蛋的方家村,也是高高大大的院墙,里面装修的更是别有洞天。
太湖的寿山石,廊桥环绕的小桥流水,已经开满枝头的桃花,让这个院子里显得生机勃勃。
二狗子正在桃花树上,自斟自酌的喝着螃蟹脚泡的普洱茶,忠叔一抹头上的汗水说道:“端木家的来了。”
二狗子把手里的杯子一放,撩了撩帅气的头发说道:“那门都踢的震耳欲聋了,除了端木家的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那少爷这门是开还是不开呢?”忠叔有些犯难的问道。
二狗子从鸡翅木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大红色的丝绸服说道:“我亲自去迎迎她。”
忠叔在后面抽动着嘴角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跟在二狗子的后面。
端木酥酥刚想临门一脚的时候,门豁然打开了,端木酥酥摔了个狗啃泥,端木酥酥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二狗子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刚想发作的时候,二狗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说道:“虽然夫纲比较重要,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是你毕竟还没有过门,怎么就给为夫行这么大的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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