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臣服于白若莲暴行下的司空刹就像盯着仇人一样盯着手里的生肉,几次张嘴,手里面拿着的肉却又放下了。
白若莲就在他对面,两人和和睦睦的坐在餐桌旁,就像之前的种种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吃啊,你怎么不吃呢?”嘴上催促着,白若莲的眼神却饶有兴趣地望着他的脸,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你……”司空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我看,我肉都吃不下去了。”心里瘆得慌。
即便是感觉迟钝的丧尸,面对着刚刚将自己打得惨不忍睹的人也无法维持镇定自若,司空刹觉得,今天绝对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也是最悲惨的一天。
白若莲悻悻的撇了下嘴,“行吧,等你吃完我再看,快吃。”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司空刹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整袋子的生肉,然后摸着滚圆的肚子艰难的摇了摇头,“我实在试吃不下去了,别再让我吃了。”
反正也差不多了,白若莲便从善如流的将剩下的几袋肉和火腿肠装起来,然后递给他,“拿着,等我们进了基地之后再将它们吃完。”
“吃完才能回去?”即便知道答案,司空刹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错。”白若莲道:“记住,吃完再进基地。”
她如今的打算是将剧情强行重走一遍,有多少效果不知道,但总比灰雾和世界意志一直这样拖着强,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迟早要完。
司空刹乖乖点头,相比于刚到这里时的嚣张跋扈潇洒不羁,他现在听话的像只被训练过的宠物狗,充分证明了那句话——打脸也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这才是好孩子。”白若莲满意的站起身,“天一亮我就出发前往黎明基地,至于你,三天后再进来吧。”
***
敲定了时间,白若莲也不耽搁,在苏熠起床后随便往他手里塞了点吃的就道:“车上吃,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原本还在迷糊的苏熠迅速清醒了过来,“我们要进基地了?”
“没错。”白若莲随意找了辆汽车,然后徒手拉开车门,发动油门。
嗡——一声车响,汽车便飞一样的蹿了出去。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苏熠两手紧紧拉住安全带,别说吃东西,连手里的食物都给扔了。
他小脸铁青,嘴唇发白,在风驰电掣的速度里艰难的问道:“你……以前会开车吗?”
白若莲双手握着方向盘,脚底只管一个劲儿的踩油门,脸上满是兴奋之情,“不会啊,以前我都是坐后座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呢。”
她这话一出口,苏熠眼泪都下来了——妈,我想回家!我不想去基地了!求停车!
他的心声白若莲显然是听不到的,就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反正就算发生车祸她也能保证苏熠的安全,当然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几公里的距离,白若莲硬是开了一个小时才道,如果不是苏熠真的坚持不住要吐在车上,恐怕她还在城市的高速公路上尽情驰骋呢,反正又没其他人,不用担心发生车祸事件。
“你说你这孩子,身体也太弱了些。”白若莲拍着苏熠的背叹息道:“只埋头学习是不行的,你得加强身体锻炼才行啊!”
苏熠小脸蜡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一说话就想吐,只能在心里反驳白若莲:就你那车技,甭管多健康的身体也没用,该吐照吐!
他们母子二人的大动作显然引起了基地守卫的注意——主要是白若莲停车的动作太骚了,直挺挺的就往基地外的大树上开,好险没撞树上,门口的守卫还以为这是有人忍受不了末世要自杀呢。
等看到下车的是一对母子,且其中那个小孩子一看就不舒服时,守卫手里的枪便已经悄悄举起来了,只待他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个出现丧尸化的反应就打算开枪射击。
索性苏熠只是扶着树呕吐,丧尸病毒可没有这种感染法,守卫才稍稍放下了戒心,靠前一点大声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现在已经是末世开始的第四个月了,该死的人早已死去,活下来的人也基本上都在各个基地里,很少还有人在基地外游荡,基地里也好久没有来过新人了。
白若莲是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身边又带着个孩子,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外挣扎求生了几个月的人,反倒更像是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存在。
“当然是进来寻求保护啊。”白若莲一把将苏熠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外边太危险,我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实在是没办法生活下去了。”
守卫眼神诡异的在白若莲簇新的衣服上扫过,又看了看她气色红润丝毫不像没吃饱饭的脸颊,“寻求……保护是吧?行。”
按照惯例,新进来的人是要进行身体检查和为期一整天的隔离的,虽然白若莲不像是遭受了感染的样子,但出于保险,她和苏熠还是被关进了小隔间里。
此时也差不多恢复过来的苏熠,能站起身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白若莲怀里离开,并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白若莲好笑道:“我说,你这孩子也太害羞了吧,这是你妈妈的身体,又不是我的,你没必要顾忌这么多的。”
这么小一个孩子,心里的条条框框却不少,有些连大人都不会遵守或是在意的规矩,他却全记在了心里,并以此来严格要求。
苏熠固执的摇了摇头,虽没离开白若莲身旁,却也只是靠坐在她腿边,蜷起身子不说话。
“对了。”白若莲这才想起他刚刚因为自己拙劣的车技根本没吃进去饭,“先喝口水吧。”
说着,便从掩人耳目的背包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来,“漱个口再吃饭。”
漱什么口!如今这世道水珍贵的能比的上黄金!苏熠对她大大咧咧根本谈不上遮掩的遮掩十分嫌弃,还是就着她的手将水喝了下去。
两人喝了几口水,又吃了几个面包,便靠在一起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