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大实话,可地上躺着的男人却死活都不相信,“不可能,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基地的高层里已经抓出一个南海来的卧底了。”
说完这话,他突然冷笑了起来,“不要以为你们伪装成普通女人的模样我们就会放松警惕,哼,如今谁还不知道,你们南海基地就是专门收容末世里无家可归的女人并训练成间谍卧底在各个基地高层身边刺探情报的地方。”
白若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说了不是,你这人怎么就听不进去真话呢!”
与此同时,她也感觉挺好笑的,“如果不是我确定末世才开始了三个多月,都要当真以为你们已经研究出来什么绝世大秘密了。”
三个月,够干点什么?就算有份现成的丧尸疫苗配方摆在面前,他们都不一定能照着上面做出来成品。
“不过……”她沉吟了片刻,“我对你嘴里那个所谓的众人争抢的笔记还是挺好奇的,里面写的什么?”
地上躺着的男人:“……我要是知道这个,还能沦落到当小偷的地步?”
“也是。”白若莲恍然,“那那个南海基地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剧情里可没有这个基地,又是灰雾的影响?
“我也不知道。”男人摇头,“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个专门收容可怜女子的组织是末世前就已经存在的了,之前社会安定平稳的时候仅仅只是女人之间的互相帮助,末世开始后却一跃成为了仅次于我们基地的第二大基地。”
这本名为《末世之带球跑》的小说里,作者明确写出了只有五大基地,其中又以黎明基地为实力最强,这个神秘的南海基地更是提都没提过,简直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这剧情,都跑到索马里海沟里去了吧!白若莲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突然对自己走完整个剧情的决定产生了怀疑——都歪成这个样子了,真的还有走下去的必要么?
她心思如电转,再开口,神情突然缓和了一些,“这位先生,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你想干什么?我们只是偷个东西,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呵。”白若莲露出一个微笑,“知道为什么你能醒过来跟我说话,他却一直昏迷着吗?”
“因为——死人,是没必要醒过来的啊。”
她抬起一只脚,挪到还在昏迷的那个男人喉咙上,脚尖轻轻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一个明显的凹陷便出现在了脚下。
再看那个男人,原本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消逝在了白若莲的手里,她本人却十分淡定的挪开了脚,“瞧,死的多干脆利落啊,我可不是那种爱折磨人的家伙。”
“咕咚!”清晰的吞咽口水声在屋内响起。
不仅是躺在死人身边的男人被差点吓尿,就连靠坐在墙边一声不吭的苏熠,捏着手电筒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个刚刚死掉的尸体。
在基地外的两个月,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伴随着死亡的,往往是歇斯底里和癫狂,或许是得意,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悲伤——没有人能像白若莲这样举重若轻,轻描淡写,连情绪都没有多少波动。
杀死一个人对她来说,不比杀死鸡鸭牛羊难多少,甚至苏熠能感觉到,这个人在白若莲心中,跟鸡鸭根本没什么区别。
盯着那个尸体看了一会儿,苏熠的眼睛又挪到了白若莲身上,在这瞬间,他的眼前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看着她笑,看着她启唇,看着她道:“你是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还是和他一样?”
没人知道苏熠整个人在今晚有了多大的改变,白若莲只是笑吟吟的注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我这人,可是没多少耐心的。”
“我我我,我听!我听您的话!”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男子捣头如捣蒜,恨不得立马就举起胳膊向白若莲表忠心,“您说什么我听什么!”
“很好。”白若莲满意的点了点头,“首先,你现在能动了吧?”
“能能能!”男子强撑着自己还有些绵软的双腿,从地上站起身来,“站起来了!”
“把他。”一挑下巴,白若莲道:“给我拖出去找个地方扔掉,待着这里,可是会吓到小朋友的。”
“是!”男人弯腰拽住几分钟前还是自己同伴,现在却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人,艰难的拖出了门。
只剩下两人的隔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若莲转头,看向还在愣神的苏熠,“吓到了?”
苏熠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见过死人。”
“也是。”白若莲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在这样的世道,我也不会轻易杀人。”怎么也得找系统商城买个化尸水消灭证据。
苏熠干笑了两声,对白若莲的话一个字也不信——单看她如此熟练的动作,就知道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跑出去扔尸体的男人一刻也没敢在外面停留,扔完尸体后很快就重新推门进来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若莲指了指苏熠身边的背包,“喏,里面有一些在末世里还算得上比较珍贵的东西,你拿着它们,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给我往基地高层上爬,能爬多高爬多高。”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听到笔记的内容和隐藏地点,我什么时候还给你自由。”
“不然。”白若莲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头上永远悬着块石头的感觉,我相信你不会喜欢的。”
浑身哆嗦就没停止过的男人差点哭出声来,“我……我知道了,您放心。”
白若莲这才点头,“去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整个人都是飘乎乎的男人心道,来偷个东西却差点把命搭进去,自己这点也太背了。
紧接着,他的脑子也开始不清醒起来,到了最后,干脆连怎么到家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白若莲那恐怖的双眸和提起又落下的脚尖,和做了一晚上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