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医生无所谓的说:“要枪是吧?那个警察,就你,把你的枪给他,看看他怎跟他拼。”
孟指导员刚要劝说女医生,不要生气。
只见那个被女医生指的警察,从枪匣里掏出驳壳枪,把子弹上膛,打开驳壳枪的保险,一抬手,呼的一下,竟然真的把枪扔了过来。
在周围红军伤员的惊呼声中,庄连长勉强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抓驳壳枪。
只见女医生一个手刀,砍在庄连长的颈部。庄连长往后一仰,又躺回了担架上。
再看那个纠察,用他的小手指,一钩枪把上的皮带,飞出来的驳壳枪,又飞回到那纠察的手里。退弹、关保险、还枪入匣,一气呵成,就好像以前排练过。
而众人里反应最快的就是黄兰,在庄连长起身接枪的时候,她就从后面闪身跳了过来,要阻止他不理智的行为。可她什么都没做……完事了?
不等女军医吩咐,边上的医生护士,喊了一句:“去二号手术室,麻醉药、血浆都准备好了,赵大夫主刀。”
直接把担架上的庄连长推走。这一系列的操作,又一次惊呆了众人,有点目不暇接了。
看见黄兰极速的闪到眼前,女医生没有动,黄兰没有动,那个警察也没有动,只是枪匣并没有盖上,手就悬空放在枪把上方。
一时间医院的走廊里,似乎有风吹过,灯光也显得忽明忽暗。
黄兰背后的大刀,在此刻,似乎欢快的发出了微鸣。
女医师的手里,一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手术刀,闪烁着光芒。
那个纠察手下面的驳壳枪,也是呼之欲出。
医院里忽然安静下来,最怕世界突然的安静。
叶子厚紧走两步,“啪”的一声,合上了纠察手中的枪匣。
就在纠察枪匣的“啪声”响过时,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仓”的一声,似乎有火花闪过。楼道里的灯光,又恢复了正常。
黄兰和女医生,又安静的站在那里。女医生的手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手术刀,。而黄兰的大刀,也依然静悄悄的背在身后。
女医生:“你肩头有伤?”
黄兰:“你手劲真大。”
叶子厚怒道:“干什么呢?真以为自己是西门吹雪叶孤城呢?”
回头对着那个警察说:“别以为姓陆的就是陆小凤,滚出去别添乱。”
众人……刚才说的是谁?西门吹雪是哪个?叶孤城……?陆小凤又是谁家的闺女?
叶子厚:可不可以,就当我没说?
那个纠察听了转身就跑,叶子厚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喊到:“回去先反省十天,没有命令不许回来。”
黄兰回过头,看了一眼跑出去的纠察:跑的还挺快,怎么背影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个纠察,也就是陆涛,跑的更快了:别说十天了,你不走,二十天我也不敢回来露面呀。
要是让你知道,是我在卧牛坡打伤的你,你不得砍了我呀。你说我任务都完成了,大晚上的不去睡觉,没事去客串什么纠察呀。
这时柱子连忙过来介绍:“妞姐,这位是咱们军医院的院长,手术室的第一把刀,柳叶眉柳院长。”
又介绍道:“柳医生,这位是我妞姐黄兰,红军那边的营长。她还有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夜阎王.徐一刀》说的就是她。”
又小声介绍道:“我姐以后很可能,还是咱们的《司令夫人》。”
柳医生没理会众人,只是亲热的抱住黄兰的手臂:“身上有伤,还不赶紧处理,看这血流的”,然后留下大家伙,带着黄兰去治伤。
走廊里飘过柳叶眉的声音:“你们红军里,女人也能带兵打仗呀……”
郑小山也赶紧招呼刘军长和叶子厚,一起询问红军伤员的伤情处置。
看着红军战士的伤势,都得到了很好的医治,还特意询问了,对庄连长枪伤的医治。
等柳院长为黄兰包扎好了以后,特别感谢了她,并对庄连长的态度做了解释。
能当了连长的老红军,谁身上和民党,没有血海深仇呀。看见穿民党军装的,内心的仇恨,就瞬间爆发了。
柳院长叹了口气,表示理解。并嘱咐看护庄连长的护士:“他的麻药要是时间到了,告诉他,如果他要报仇,等明天我上班的,不要影响其他的红军伤病员休息。”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在柳院长耳边睡着什么。
柳院长出了病房,对刘军长说:“对不起,刘军长,刚才护士告诉我,你们有一位小兄弟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又送来的太晚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刘军长着急的问:“柳院长,是我们的哪位同志不行了?快带我去看看。”
柳院长:“好吧,你们跟我走。”
一行人在柳院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一间病房。
柳院长让护士们出去,关上了门。
对他们说道:“祝家娃,16岁,头部腹部被炮弹炸伤,因为没有及时救治,伤口发炎,引起了并发症,身体各个器官……衰竭。”
叶子厚问道:“咱们的药都用过了吗?”
柳院长:“……要是伤口没感染……”
黄兰鼻子一酸:“这次围剿太突然了……所有的药品都没有带出来,实在是……没有药了。”
病床上的祝家娃,突然睁开了眼睛,还看不清人,却是着急的喊到:“包……我的包呢……”
柳院长低头,从病床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脏的,快看不出颜色的布包,送到祝家娃的手里。
祝家娃用手摸索着,知道东西还在,长出了一口气。
黄兰看着他在找东西,连忙问他:“家娃,我是徐营长呀,你在找什么?”
家娃虚弱的说:“是徐营长呀,我在找这个。”
大家看到祝家娃张开的手,一枚鲜红的五角星,就在他略显苍白的手中。
祝家娃高兴的说道:“还好……没有丢,等我有了军帽,我就把五角星……缝上去,我就是真正的……红军战士了。”
刘军长在旁边说道:“祝家娃同志,你一直都是一名光荣的红军战士。”
祝家娃:“你是……你是刘军长吗?我记得你的声音。”
刘军长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柳院长。
柳院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
大家都知道,由于失血过多,还有头部的伤势,祝家娃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柳院长给祝家娃打了一针,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们多陪陪他说说话。
刘军长知道时间不多了,把自己的军帽摘下来,戴在了祝家娃的头顶:“祝家娃同志,你已经有新军帽了,你摸摸看。”
刘军长帮着祝家娃,摸着自己的新军帽,摸着那八角帽,摸着上面的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