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佟婉本身的表演以及许嫣然的钢琴弹奏来讲，她们夺得比赛的第一名，无可置疑。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翩翩起舞的黑天鹅随着渐隐的灯光退下台幕，留给人无限遐想。
舞毕，穆瑾言也无心于后面的节目。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身后同学的低语声，脚步微顿，嘴角扬起不自主的微笑。
“天鹅，是一种美丽而忠贞动物，一生一偶。如果一方去世，它的伴侣也不会独活。你们说，女神跳这支舞是不是因为心有所属，想借天鹅向那个人表白啊？”
“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那人思考了一下，语气有些失落：“就是不知道是谁那么幸运？能得到女神的青睐了！”
有另一个学生鄙视的声音传来：“你们是不是看偶像剧看多了？脑子里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了？我女神明明就是在示威好吗！天鹅，虽然美丽而且高贵，但它也异常凶残。如果你不小心碰了它的家园还有孩子，那你就完了。你想想，能飞越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的飞高冠军会是温顺的动物吗？”
闻言，穆瑾言的脑子里不禁出现那个看似乖巧，实则鬼点子一堆小姑娘，愕然失笑。
天鹅，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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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婉在后台换掉舞服，换上穆瑾言给她买的粉蓝裙子，就站在走廊边上等着许嫣然。
她们说好，表演完一起去吃宵夜来着。
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许嫣然出来，佟婉眉头微蹙，有些奇怪。虽然和许嫣然相识尚浅，但她的印象中，许嫣然并不是一个做事拖拉的人。
正当她拿着衣服袋子，低头百无聊赖时，眼前突然出现了蓝色的繁星点点。
佟婉欣喜抬头，一瞬间扑到了那人怀里，惊呼出声：
“阿言，你怎么来了？”
穆瑾言绅士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袋子，浅笑着没说话。
小丫头捧着花束，嘴角止不住上扬，别扭开口：“不是说要出差吗？怎么又来了？”
细听之下，还有些女儿家的娇嗔。
穆瑾言握住她的手，嗓音性感，一如既往：“我来找我的黑天鹅。”
佟婉愕然，两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他……居然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佟婉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饶是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抗拒穆瑾言的魅力。
哪怕她对着旁人再淡漠高冷，遇见他的时候都会变成100℃沸腾的开水，忍不住咕噜咕噜冒气泡。
那人仿佛会读心术般，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美丽忠贞的天鹅姑娘，其实也是一个棱角锋利的小魔王。”
笑意明显，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佟婉的脑子“嗡”一声响，感受着那人渐近的温热气息，一时心跳加速。
飞快地在那人侧脸处落下一吻，将手中的满天星塞到他怀里，落荒而逃。
“等我一下，我去更衣室看看许嫣然。”
看着小姑娘翩翩的裙摆，穆瑾言无奈失笑。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哄了，一个吻就让“乖巧”地等在原地，还拎着大包小包。
要是被认识的人看见，指不定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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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佟婉走到换衣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吵嚷。
“贱人，你不是钢琴弹得很好吗？”
这个声音，佟婉很熟悉。她冷笑一声，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用力推开门，语气冰冷，如淬了毒的箭一般射向许倩倩。
“怎么回事？”
见来人是佟婉，许倩倩双手环胸，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左脚“毫不注意”地踩了一下许嫣然的黑裙子，目光挑衅。
身侧白婷婷轻轻皱眉，劝到：“倩倩，别生气了，不值得。”
语气温婉，听上去就像是闺蜜之间的衷心劝慰，但许倩倩却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算计。
许倩倩瞥了一眼蹲在地上，头发微乱脸色苍白的许嫣然，顺手拿过桌上的剪刀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泄愤似的将许嫣然的裙子剪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而后将剪刀随意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很是不屑：“这下，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赔！”
许嫣然眼眶通红，嘴唇微动，身形颤抖，双手紧紧捏住裙摆，指尖泛白环膝坐在地上，无助又绝望。
她真的赔不起。
路过佟婉身边的时候，许倩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佟婉，咱们走着瞧！”
闻言，佟婉淡漠的眸子终于多了一丝讥讽，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许家二小姐毁了我的裙子就想走吗？”
许倩倩嗤笑一声：“是又如何？”
佟婉走到许嫣然身边，将她扶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对着许倩倩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可能就赔不起了。”
白婷婷倒是笑了，回过头看着佟婉，语气温婉：“佟婉，就是一条裙子而已，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注意到许倩倩脸上的不屑，佟婉轻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地嘲弄：“一条裙子而已？我和许二小姐之间的交情，好像还没有那么深吧？”
说完，佟婉慢条斯理地从手包里拿出电话，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还颇为好心地开了免提。
对方接得很快。
“婉儿，怎么了？”男声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欣喜和宠溺。
自上次从津城离开，傅笙就没有和佟婉断了联系。一来是怕她担心，二来，万一有个什么急事，她也不至于找不到他。
“笙笙，你之前给我准备的那套黑色礼服裙多少钱？”
听着她难得淡漠的语气，傅笙微愣，印象中小丫头一向活泼讨喜。听这个语气，估计是被谁惹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