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想不起来那套礼服裙的价格。之前佟婉打电话说她要准备文艺汇演跳《天鹅湖》，他就让朋友帮忙设计了两套，至于价格他也没多问，反正刷卡。
“因为有人用剪刀剪坏了我的礼服！”小丫头声线微高。
傅笙脸色微变，语气微冷：“怎么回事？”
佟婉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人，嘴角上扬起似有似无的幅度，“回去我再跟你解释。那个礼服你在哪里定制的？”
“天辰。”
听见那人平淡地说出这两个字，许倩倩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天辰，那可是高端的奢侈品牌啊！还是定制！
要知道，她妈妈都不一定能买到一条天辰的裙子，而她……还直接用剪刀剪坏了。这下，她可能真的是赔不起。
相比之下，白婷婷倒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像佟婉这样出身一般的家庭，怎么能买到天辰的定制礼服？对白家来说，买到天辰的衣服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定制的话……还是要托关系的。
听见那人语气平淡地说出“天辰”，许嫣然的脸色更加苍白，甚至有些绝望。
从她穿上这套礼服的第一刻开始，就发现了它的不同寻常，她知道肯定很贵，却没想到……真的这么贵。
她微微侧眸看着佟婉淡定的神情，薄唇紧咬，下意识将手往回缩了缩。
果然，她就是个不幸的人，会给身边所有的人带来噩运。
佟婉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温热的掌心包着她冰冷的指尖，尽力传达温暖。
“嗯，我知道了。回去再跟你说吧！”
说完，佟婉挂断电话，拉着许嫣然的手径直离开，路过许倩倩的时候，淡淡一笑：“许二小姐，还是想想怎么筹钱吧。”
脚步声渐远，许倩倩双手紧握，气得发抖。白婷婷轻声安慰道：“倩倩，你别听佟婉的。不就是一条裙子吗？大不了我帮你。”
许倩倩感激地反握住白婷婷的手，“婷婷，你真好。”
她这个人，向来骄纵惯了。
在南城的时候，仗着许家实力不错，平时也不曾把谁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有许家和傅家细微末节的关系，更多了些横行的底气。
但自从来到津城，佟婉三番五次和她做对，她毫无还手之力。尤其是校园贴的爆料，让她颜面尽失。再加上，佟婉居然护着许嫣然那个扫把星，她更不爽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场闹剧。
但是事已至此，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上大学后，许倩倩就没有存过一分钱，作为一个资深月光族，她不可能赔得起天辰的一套定制礼服。
幸好白婷婷对她伸出援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倩倩微颤着接过白婷婷手中的卡，眼中难得有了一丝雾气，有慌乱也有感激。虽然她骄纵蛮横，却并不傻。
白婷婷愿意给她钱，肯定有她的目的。
不过现在许倩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慌忙将卡放在手包里，许倩倩重重舒了一口气。仿佛刚才放进去的不是一张卡，而是她所有的底气和尊严。
她拉住白婷婷的手，极为真诚地说：“婷婷，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白婷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嫌恶。
像许倩倩这种连自家姐妹都坑害的人，会真心帮她？简直是笑话。不过是花钱买一条衷心的狗罢了，这点小钱她还是花得起。
毕竟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出身，白婷婷的自我调整能力极好。不
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婉知性，随和一笑：“倩倩，你太客气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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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婉并没有直接带着许嫣然去找穆瑾言，而是将她带到洗手间，拿出她包里的卸妆用品帮她整理妆容。
女孩子的争执，可不像男孩子一样动口不动手。
女生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看着许嫣然惶恐不安的表情，佟婉拿着梳子轻轻顺了顺她的长发。“嫣然，刚才是我吓唬许倩倩的，你别放在心上。”
许嫣然微微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声音微不可闻，带着浓烈的自责。“佟婉，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弄坏你的裙子。”
“嗯，确实。”佟婉淡淡回答一句，言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当做补偿，一会儿你去找主办方拿奖品吧。”
许嫣然微愣，抬眸看着佟婉，不可置信地问：“奖品？我们获奖了？”
佟婉看着她眼中激动的光亮，强忍住上扬的嘴角，“都怪你，拿了第一名。”
“第一名？”许嫣然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反应了两秒欣喜地抱住佟婉：“佟婉，谢谢你！”
佟婉无力望天，显然对这个巨型动物的拥抱受宠若惊。
除了陆童，许嫣然是第一个给她拥抱的女孩子，而且还……这么热烈。
她的右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直到许嫣然终于激动够了退出她的怀抱，佟婉才松了一口气。
嗯，她还是不怎么习惯别人的拥抱。
除了穆瑾言！
说到穆瑾言，佟婉这才想起那人已经在走廊等了她许久。她加快速度帮许嫣然整理好妆容，语气平淡地说：“嫣然，一会儿一起吃饭吗？”
佟婉稍微停顿一下，不自然地错开视线：“嗯……我男朋友也在。”
本来许嫣然是想答应去的，但佟婉的那句“我男朋友也在”，让她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好啊”生生憋了回去。
虽然她不曾谈过恋爱，朋友也很少。但还是明白电灯泡不好当这个道理，情侣约会，她这个电灯泡去就太不合适了。
注意到佟婉耳根处的微微红晕，许嫣然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佟婉也没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