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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哇!”谢婷嗦粉嗦得满头大汗,根本停不下来。“怎么样?”袁勤业看着她用筷子扒拉肉汤里的肉菜,笑着说道,“怎么样这碗米粉吃得过瘾吧?”“……”大概是生汆粉比较烫口,谢婷吃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吨吨吨”专心的喝下最后剩下的肉汤。
袁勤业得意的看着她把汤全部喝完,留下干干净净的碗,说道:“这个生汆粉只是我们湘南米粉的一种而已。还有很多其他的分支。”“嗯!”谢婷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硕大的碗,惊讶的说道:“我的天哪,我居然吃了这么一大碗米粉。我的天哪!”显然她对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吃完如此多米粉和肉菜汤感到很诧异,女孩子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和体重。
“勤业,真的好吃!”谢婷满足的擦了擦嘴,说道,“没想到你们湘南的米粉这么舍得放肉啊?这碗米粉汤里全是瘦肉,吃着好爽!”袁勤业点头说道:“湘南生汆粉讲究的就是扎实,用足量的肉和菜彻底满足食客,一口气就吃饱你。”
“那好!”谢婷挽起袖子说道,“我已经吃饱了,现在轮到我给你做好吃的啦!”袁勤业看着女友在厨房里开始拿出面粉,就知道她准是要做面食了。“怎么?你想做面条给我吃吗?”“那肯定啊?既然你做了家乡的味道,那我也来做家长味道啦。”“难不成……你要做油泼面吗?”“哈,聪明!”
油泼面,秦西省传统面食,是家喻户晓闻名全国的经典面食。在以《白马原》为首的影视剧中,油泼面的爽口、量足、热辣辣的嗦面声,给观众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首先烧一锅开水,将一部分开水盛出放凉备用。把猪肉、木耳、胡萝卜、嫩豆腐、莴笋、洋葱和小葱全部切丁备用。使用高筋面粉和面擀面,将面团擀面拉伸,用刀将面团切出长条宽状的面条,这就是秦西着名的“裤带面”。
将裤带面下开水锅中煮熟,在碗里放一些凉开水,将熟面放入凉开水碗中,一个可以利用热胀冷缩原理使得面条质地收缩,使得其口感更为筋道,二个可以防止在烹炒臊子时面条放凉黏成一坨。
油泼面臊子的制作非常简单,首先将辣椒灰用热油翻炒一下,炒成一碗散发着秦西朴实豪放气质的油泼辣子。趁着辣椒油面的温度还处于高温时,速度热锅,先将猪肉丁下锅爆炒,很快红色猪肉被炒熟成白色,将其他所有的蔬菜丁下锅,和肉丁一起翻炒,炒成一碗热乎乎的肉菜臊子。
不需要花哨的烹调手法,不需要稀奇的贵重食材,只需要手速够快,大火翻炒迅速出锅。用筛漏将泡在凉开水里的裤带面逼掉多余水分,将刚出锅的热嫂子浇在面条上,然后再把最关键的油泼辣子“唰”的一声淋在面条上,和臊子融会贯通、合为一体。
“唔……”当袁勤业将第一筷子滴着辣椒油的裤带面送进嘴中时,秦西人民那不畏恶劣自然环境、坚强乐观谋生活的形象在他脑中生动的浮现了出来!这味道,确实与众不同。秦西人和湘南人果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当牙齿开始挤压切断咀嚼那热辣裤带面条时,袁勤业惊讶的感到一股反弹的冲击力。如果说湘南生汆粉里的细米粉像一位温柔可人的小家碧玉,那这裹满了油泼辣子的裤带面条就是顶天立地的猛男!猛男裤带面带给袁勤业无与伦比的挑战感受,告诉他虽然这只是一碗毫不起眼的油泼面,但却不会轻易被食客的牙齿所征服。
这,就是几千年前一统中华的秦国人日常所吃的食物。油泼面为秦国人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营养,强壮了秦人的体格,补充了士兵的体力,养育了孩子的生命。没错,这油泼面就是秦人在黄土大地上创造奇迹的基石,是智慧的结晶,是生命的赞歌。
“……”袁勤业第一口下去显得太秀气了,第二口索性“呲溜”吃了一大口裤带面。“哈哈哈!”谢婷坐在一边,看着男友吃面,捂着嘴笑着说道,“刚才那口你怎么就吃两根面啊?要是在我家乡看来,你这就是小媳妇吃面啊。太秀气了吧?哈哈哈!”
“可以可以!”袁勤业边用牙齿和嘴中塞满的面条搏斗,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果然是专业人士做的油泼面,吃起来就是不一样呢!”谢婷拖着腮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面,说道:“那是肯定的啦。好歹油泼面也是我家乡的名吃么。”
面条的筋道还不是油泼面的唯一亮点,菜肉臊子和油泼辣子的组合,能够让清香的面条更加迷人。袁勤业吃着油泼面和谢婷一样了,完全停不下来,但是无奈油泼面不像生汆粉那样有足量的肉汤喝,几口下去一碗面条很快就见底了。
“亲爱的,还给我弄一些面条。”袁勤业觉得很不过瘾,用筷子敲了敲碗说道,“油泼面吃着痛快,就是感觉不太经吃啊。”“哈,嫌少?”谢婷笑着站起来走回厨房,说道,“在我家乡,没有哪个大老爷们会只吃一碗面就够了的。”她多做了一些裤带面,很快就煮熟用凉开水过好,盛给袁勤业。“真正的爷们不吃两碗以上的油泼面好意思么?”
“嗯,成,可以,过瘾。”袁勤业端着大碗,“咕噜咕噜”的嗦油泼面。没汤的油泼面和有汤的生汆粉,如同一位豪放的西北汉子和一位温柔的江南女孩相遇,感觉真是奇妙得很。有趣的是,谢婷和袁勤业却又是两位错位的厨师。
“婷婷,问个事。”袁勤业边吃面边说道,“为什么都说脂米出美女。以前我对这个说法还怀疑,但是遇到你以后我就信了。”“噗……”谢婷捂嘴笑,说道,“哟呵,小嘴真甜啊。这个传闻啊,一直都有。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
袁勤业咀嚼着面条,品尝着和着油泼辣子的肉菜臊子,说道:“认识你以后,我还专门查过。秦西那里自古以来就是东西丝绸之路的必经要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很多西域人和从西方远道而来的商人。这些人在秦西定居下来,和当地汉人通婚,久而久之后代就有混血血统了。这个混血儿一般都长得比较漂亮。”
“哦,这样啊?”谢婷听完袁勤业的分析,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样子我祖上也许是位西域公主咯?”袁勤业说道:“未必,也许是一个抠脚大汉。”“讨厌!”谢婷被逗得拍了他一下。“呼,吃饱了!”袁勤业吃了满满两大碗油泼面,都吃得有些撑肚子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肚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嗝儿”打了一个饱嗝。
“去洗碗啦!”谢婷推了他一下,说道,“吃这么多,去活动一下啦!”袁勤业擦了擦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活动没问题啊,等下去床上活动吧。”“死鬼!”谢婷羞红着脸推了他一下,不想被他一把抱住。“死鬼!干嘛?”“活动活动咯。正所谓保暖思那啥。”“啊呀!”“宝贝乖啊,明早给你做我家乡的另外一个经典米粉,鱼粉。”……
湘南鱼粉,是湘南米粉吃法的又一道经典。鱼粉鱼粉,简单直白,就是用草鱼肉现做鱼汤,将细米粉下在鱼汤中吃,味道极其鲜美,也是袁勤业非常喜欢吃的米粉。
首先把草鱼肉切成小块备用。将葱、姜、蒜、青辣椒切丝备用。将丝瓜和大白菜切片备用。虽然鱼粉是熬煮鱼汤下粉,但是鱼汤打底仍然还是要用猪大骨熬煮的高汤,只是这个猪骨高汤对猪骨投料量和熬汤时间要求没有那么高,只要熬煮三小时左右,给汤水增味就可以了。
先热锅,将草鱼肉块下锅翻炒炒熟,标准是将鱼皮炒成焦黄色即可,不要炒得太久,因为后面还要下汤熬煮。在爆炒草鱼肉块时,要加入啤酒。啤酒随便什么牌子都可以,可以给鱼肉增加一定的涩度口味,这点青涩味道在煮鱼汤时很重要,可以一定程度的去除鱼肉腥味。
当鱼肉由透明炒熟成白色,鱼皮由青黑色炒成焦黄色,将猪骨高汤倒入锅内开始熬煮鱼汤,放入切好的配料,还要加胡椒粉和盐。鱼肉煮汤很容易就能够煮出一锅乳白色汤水,看着非常美味诱人。同时高汤倒入翻炒鱼肉锅中,就将原本锅里的热油也一起带入汤中,所以在熬煮鱼汤的时候就不用放什么油之类的调料了。
不用担心鱼肉被煮烂,因为不可能会煮那么久。当汤中的丝瓜和大白菜被煮熟以后就可以出锅了。将细米丝汆烫一下烫熟,下在热气腾腾的美味鱼汤中。看着细如蚕丝的米丝浮在乳白的鱼汤中,让人忍不住立即要动筷子夹一口尝尝了!
吃湘南鱼粉也和吃生汆粉一样,非常讲究顺序。看着这么一大碗白汤细粉,不熟悉的食客往往会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开吃。首先还是要先吃米粉,因为细米粉经不住高温汤水浸泡,必须赶紧吃掉,不然会糊在汤中。
用筷子夹起细米丝,浮在汤水表面的油脂会被带着搅动起来。这鱼汤看似清淡,油水其实挺足的,一个是鱼肉翻炒时会带油进来,二个是猪骨高汤也含有不少猪油。在这些油脂的增稠作用下,鱼汤会呈现出一种非常厚实的质感,而不会变成清汤寡水。
带着浓郁鱼汤的细米丝被一口唆进嘴里,细米丝本身已经在高温汤水的作用下变得入口即化,而舌尖味蕾立即会感受到那极致鱼汤的鲜美滋味。那是大自然用河鲜的方式赏赐给人们的馈赠!
鱼粉不像生汆粉那样肉菜是主题,主角其实是鱼汤,很多懂行的食客甚至吃鱼粉就只吃米粉、菜和汤,不吃鱼肉,一个是鱼肉刺多,二个是鱼肉精华味道已经融入汤中,肉本身吃不吃不是很关键。甚至有些会做的店家会专门熬一锅鱼汤,不断加鱼骨进去,不间断的熬煮,只卖纯鱼汤米粉,价格便宜味道也一样好,深受食客们欢迎。
把米粉连着鱼汤一起嗦完,接下来就把蔬菜吃完,最后吃不吃鱼肉看食客自己选择。反正袁勤业是不吃鱼肉的,懒得吐刺,把汤吸干就可以了。如果要吃鱼肉,就先别喝汤,就着热乎乎的汤水把鱼肉小心翼翼的挑刺吃掉。一定要小心鱼刺,这是潜伏在美味鱼粉中的一个小风险。
将鱼肉吃完以后,把鱼骨鱼刺全部挑出去,就迎来最后最过瘾的时刻了!端起大碗,“吨吨吨”将热辣可口的鱼汤一饮而尽!这时湘南人对生活的热爱之情就像烙印一样刻在食客的灵魂之上!
在我朝各各大菜系中,将鱼肉进行熬煮做成辣味鱼汤的吃法其实并不多见,很多菜系都是把鱼清蒸红烧焖煮来吃。东北菜的酸菜鱼算一个带汤的,但是那鱼汤其实还不算汤菜,只是烧鱼附带的酸汤。东南沿海的出海渔民也煮鱼汤喝,不过那些是海鱼。把河鲜鱼熬煮成汤来喝的,算是湘南人的擅长吃法了。
除了鱼粉,湘南人还有一道“活水煮活鱼”。所谓的活水煮活鱼,顾名思义,活水就是湘江和洞庭湖里的流动水,活鱼就是水上打渔渔民直接捕捞的活鱼。活水煮活鱼自古就是湘南渔民的经典吃法,将现捞上来的活鱼直接杀鱼剖好,捞起船下的活水来煮鱼,煮出一锅极致美味的鱼汤,真是大自然的美好馈赠啊!
对鱼汤的热爱,正是湘南人对生活的热爱。
“好吃,这汤。”谢婷嗦完细米丝,小心翼翼的小口喝鱼汤。“小心鱼刺。”袁勤业看着女友津津有味的品尝鱼粉,说道,“鱼粉好吃,就是要注意刺。”“嗯嗯……”
于是,两人的美好假期就这么在日常中度过了,两个店铺也将要迎来美子妈对赌协议的最终审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