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向草间四兵卫再三确认,政衡楞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了三声。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新见玄蕃丞会在这个时候举起反旗,凭借着城小兵弱的土井城竟然敢于举起反旗,不过既然新见玄蕃丞举起了反旗不管新见贞经如何处置,反正对于政衡来说也是一个看清楚新见家实力的机会。身为新见玄蕃丞的秘密同盟者,这是政衡的原话,依据就是那份来自新见玄蕃丞的书信,他当然要给新见贞经加一点作料期待更大的收获。
新见玄蕃丞竟然会举起反旗,这件事情要不是草间四兵卫跟踪多鹤的细作回报并且连续反复数次查探,还付出了一条xing命的代价方才确认无误的话,政衡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虽然其中还有一些让人闹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只要深思下去还是有迹可循的,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新见玄蕃丞毅然而然的举起反旗,政衡想必不外乎在遭遇生命危险的时候选择的下下之策。
不过不管是新见玄蕃丞到底是什么原因反叛的,都无关紧要,只要确定他已经举起反旗了,对于伊达家来说是一件好事,政衡也可以长舒一口气大笑三声将这段时间内憋在心中的恶气发泄干净。
他明白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新见贞经和新见玄蕃丞父子相残在政衡的眼中没心没肺的说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新见玄蕃丞不管谣言有多恶毒他担任新见家嗣子也有十余年时间,师范辅役们一箩筐,那些失势的老臣们也会跳出来。如果不及时压制的话事情会变得越来越严重,给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伊达家可趁之机。
可是如此一来新见贞经必须亲自出马,亲自出马的话就要做好偏瘫的谣言不攻自破的后果,谣言不攻自破必然导致家臣们离心离德,闹得不好直接受害人粒根经允再举起反旗的话就不是城小兵弱的新见玄蕃丞那样好对付的了,如果不出马的话新见玄蕃丞就会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支持,搞不好到时候粒根经允真的会和遗腹子新见玄蕃丞一南一北形成夹击之势。
粒根城作为新见家楪城、朝仓城、粒根城连环三城之首直面伊达家的领地,一旦举起反旗,新见家一向依靠的连锁城堡就会缺少一角不攻自破,也是政衡一直期待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政衡就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最期待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就胎死腹中,只是谣言不攻自破。
新见玄蕃丞的反叛使得楪城内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而等待着新见玄蕃丞乖乖上门自投罗网的新见贞经立刻撤掉了刀斧手,命令新见家首屈一指的悍将七本枪之一的大久保经实率领本部人马连夜前去土井城讨伐新见玄蕃丞,他自个儿亲自率领着新见众来到了粒根城外命令粒根经允出城迎接。
粒根经允在面对城中亲向新见家的武士们的咄咄逼迫下选择了降服,面目凄惨身体虚弱的他被抬着出城请求新见贞经的原谅,新见贞经顺利接管了粒根城的城防,粒根经允的下场在出城的时候就不再众人的考量范围之内了,新见贞经仰仗的七本枪在秋庭贞重败亡后再一次失去了一角。
不过粒根城还是有留下了一些隐患,那些心向粒根家的武士们因为选择了沉默还来不及被新见贞经剔除出粒根城。
粒根城的消息让政衡再一次愣了一下,低声叹了一口气说道:“粒根经允还真是让我失望,竟然就这样失败了,新见贞经,不愧是让我感到压力的人啊!看来是出发前往竹野会面的时候了。”
宫原丹波守和伊势佐太今ri再一次联袂到场,要不是清楚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和睦的话还真是被他们脸上的表情给欺骗了,听到政衡的感叹声,宫原丹波守诧异道:“殿下,会面还有三天的时间,为何不等待着新见玄蕃丞给予新见家更大的打击下前往呢?”
政衡笑了一笑说道:“竹野会面本来应该早已经赴会的,只是生病的原因方才推迟了十天时间,如果还让新见家等待的话真是一件失礼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提前三天前往竹野山,然后等待着新见贞经的到来。”
宫原丹波守抬起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下如果前去与新见贞经会面,新见贞经必然会在得到新见贞诠后反扑,该如何是好?”
政衡嘴角微微翘起,笑着说道:“告诉野山益朝和陶山真兵卫,让他们发动民夫砍伐树木运往竹野山,停止足轻们的训练和休假,我将率领八百足轻前往竹野山筑城,我倒是要看看新见贞经该如何应对?”
伊势佐太一听这话大惊失sè,然后恍然大悟道:“殿下果然厉害,一旦控制住竹野山就能够让新见家无法收到足够的秋粮,反之伊达家就能够得到大片米粮产地,此消彼长下伊达家的胜算会更加大。”
宫原丹波守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伊势佐太大言不惭的只说好话只懂得拍马屁,立即怒道:“伊势佐太,你懂什么,筑城的时候一旦遭到敌人攻击后果如何?你不会不清楚吧,这个时候不仅不劝谏殿下,反而谗言惑主,哼。”
伊势佐太一见宫原丹波守没有弄明白政衡的意思心中冷笑,看到政衡的笑容倏然一惊立即解释道:“丹波守切勿着急,殿下前往竹野山可是整整带了八百人,阁下认为新见兵库介要迎敌需要多少人,不要忘记了秋收快要到了。”
宫原丹波守脸sè微红暗恨伊势佐太惺惺作态,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粒根城早已经不是粒根家的粒根城了,自从天亮时新见贞经突然来到,粒根家就靠边站了,连他们的家主粒根经允都已经被看押了起来,风寒入体本来并不是什么大的毛病温养一番就能够完好如初,只是粒根经允怕是难以度过这个冬天了。新见贞经坐在上首用手撑着膝盖,冷冷的注视着下坐的众人,整个会议室静的可怕。自从开始评定会议后,一直咩有人敢于主动和新见贞经谈话。大家都知道新见贞经的情绪极度恶劣,每个人都特别谨慎小心,尽可能的避免去触怒他,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也难怪他新见贞经的脾气会如此一触即发,因为他的长子新见玄蕃丞不仅没有在大久保经实手下败北,反而在野外伏击了大久保经实的部队小胜了一场,怕是凭借着现在的兵力短时间内是无法攻克土井城的。
此刻,一名脸sè慌张的侍从冲了进来,大声喊道:“馆殿,大事不好了,刚刚得到情报,伊达政衡大人率领八百足轻已经进驻了竹野山,开始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运送树木开始在竹野山上建筑城砦,打出的名义是整肃会面的场地。”
早已经暴怒边缘的新见贞经一下子泄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然后恶狠狠的大声骂道:“可恶的伊达小儿,混账东西,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