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竹野砦的位置比起新见砦要高了一些但是也没有高大许多,只是延伸了十来米的样子,都是处于高粱川畔,比起刚刚完工已经停止扩建工程的新见砦来,竹野砦是一下子向着西新见跃进了直线距离近三千米,距离新见家重城粒根城,直线距离只有不足千米。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计划,新见家的反扑将会比起新见砦来要更加的猛烈,很可能要面对新见家来自神代乡、足立乡等地的支族联军的反攻。
可是一旦修筑竹野砦成功,伊达家就能够完全控制住新见庄八成以上的平原土地,九成以上的人口,新见家依为农垦基础的新见庄,以及和神代乡、足立乡之间的联络,楪城、朝仓城、粒根城三城压制的体系将彻底崩溃。
新见庄一失,伊达家将再增加近五千石的土地以及阿贺郡近半的人口,成为名符其实的头把交椅,大佬中的大佬,新见家将一步步走向败亡。
新见家的核心地域就是新见庄,它的苗字由来就是来自新见庄,可以失去了新见庄就不会再有新见家这一家族的存在,谁控制了新见庄谁就能够成为阿贺郡名符其实的头号豪强,当年新见经国之所以能够力压庄家、三村家正式依靠着新见庄的地势。西有谷田峠和五轮峠与出云国相隔,南有首切峠与美作国遥相呼应,实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地。
新见庄如此重要,新见经国和新见贞经都没有想过在竹野山上修建城砦其实是因为竹野山距离粒根城太过于接近的原因,实在是没有必要,也没有想到过有人会在粒根城的眼皮子底下敢于修筑城砦,两则相距不过千米。
一侧是高粱川川流不息,另外一侧则是吉备山脉,中间是一片农田,平原经过竹野山才能够开阔,可以这样说在竹野山上搭建一座瞭望塔就可以观察到粒根城上的人数。
在粒根城上往下观察更加的明显,互相都没有任何的yin谋诡计可以施行,只能够实打实的正面打击对方。
伊达军用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在竹野山上修建起了一座小小的城砦,起码在靠近粒根城的一侧山脚搭建起了大量的木头栏栅阻挡住了来自粒根城的冲击,还有在高粱川的另外一侧修筑了一座小砦子作为掎角防止敌军快速通过包围竹野砦,可以说政衡用八百人堵住了来自粒根城的压制,后面一开始动员五百人,后来又动员了近千人总共一千五百人开始源源不断的将木材、沙袋等物运往竹野山上堆砌起来。
一道道木栏和堆砌成的土墙出现在了正面上,让粒根城头的新见贞经一行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从要与政衡竹野会面,新见贞经当时还在心中暗暗较好,试图依靠着粒根城和竹野山的距离接近的缘故趁着会面的时候一举将伊达家的首脑政衡抓获或则击毙,趁机夺取伊达家的领地,胜算将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就算是被政衡逃了也能够趁胜追击一举击溃伊达军。于是新见贞经虽然对于政衡的无赖行径深恶痛绝但还是答应了袭来,一来是为了新见贞犬的安全返回,另外一个就是为了能够擒拿住政衡。
后来发生的谣言事件以及新见玄蕃丞举起反旗的事情,按照轻重缓急来的话新见贞经应该是先去平叛然后挟胜夺取粒根城的政权,可是就是为了能够提前做好擒拿政衡的部署他才让七本枪之一的大久保经实前往土井城讨伐逆子,他便亲自来到粒根城。从粒根城出发立即就可以包围竹野山,能够清楚的看到竹野山的动静,不管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做出预判。
正当新见贞经焦急的等待着十天会面时间的到来的时候,眼中不由自主的冒出重现新见国经盛世正在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的时候,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他站立不稳,那个可恶的伊达小儿竟然突然带领着八百人号称五千大军进驻竹野山开始在山上修筑城砦。这是一股不容小视的队伍,虽然说伊达家已经倾巢出动了,其中能战之兵也不过一半,另外一半顶多是乌合之众,可就算是乌合之众也让新见贞经一行感到了巨大的压迫力。
竹野山一筑城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新见贞经无法总动员,他现在手头上的兵力也就五六百人,这还包括前去讨伐土井城新见玄蕃丞的三百人,现在楪城、朝仓城、粒根城三城中总兵力不过二百多人,连守城都难以为继更何况出城迎战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竹野砦慢慢的修建起来。
一旦竹野砦修建完毕到时候新见军就算是得到了来自足立、神代的援军和返回的讨伐军也难以抵挡住来自竹野砦的步步紧逼,自从购买铁炮花费了大量的钱粮三城中的粮食只能够度个五六个月的时间,本来收获秋粮后就可以度过危机,可是现在难以收到足够的农税,今年的冬天将非常困难,到时候也只有死路一条,粮食的事情让他感到了压力异常的沉重,脚步一个不稳差一点摔倒在地。
“殿下,当心!”
站在身旁护卫着的七本枪之一的朝仓主税助经国一个上前扶住了新见贞经,然后分开站在了一尺开外,自从发生了粒根经允事件后,朝仓经国就下意识的与新见贞经有了隔阂。
新见贞经站稳了脚跟看了一眼朝仓经国,看得朝仓经国冷汗淋漓生怕一个不好弄得和粒根经允一样夺取城堡连忙低下头来,这才对朝仓经国说道:“主税头,对我软禁粒根经允,家臣们的反应如何?”
朝仓经国停顿了一下,他虽然在七本枪中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凭借着祖辈庇荫和身为新见家的支族,身上流淌着新见家的血脉,再加上从小跟随在新见贞经的身边,在新见贞经登上家主的位置后他也逼迫父兄将朝仓城的城主位置让给了他。他明白新见贞经并不是想要问其他的而是想要知道家臣们对于眼前这场合战的态度,立即说道:“殿下,家臣中虽然有少数几人对殿下的做法感到不解,但是大多数还是理解了殿下的意思,殿下已经给了粒根经允机会,是他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大敌当前,家臣们就算有些别的情绪也会压制下来一致对外的,不过?”
新见贞经前面听着舒服点了点头,但后面停顿让他感到了一些不悦道:“不过什么?”
朝仓经国忙说道:“不过现在兵力不足,应该立即向足立、神代等地的支族庶流求援,还有最为重要的就是如何换回少殿?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少殿无法返回,让那些支族庶流得力的话到时候新见家就可能出现分裂。”
新见贞经回头望了一眼朝仓经国不再言语,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让他有点举步维艰,逆子新见玄蕃丞举起反旗,次子新见贞诠还在伊达家手中,可以说已经没有了继承新见家的嫡流继承人,如果那帮子支族庶流借着来援的机会逼迫他过继养子继位的话该如何是好?!
正当新见贞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久保经实败亡的消息传了回来,更是将他打击得摇摇yu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