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急转直下,小见山之战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胜利下获得了完胜,吉川元chun抛却了一百五十余骑后仓皇逃窜远离了小见山阵地,紧跟着汤野乡的本阵大旗突然出现在了小见山外,突然的变化使得战场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朝向伊达军的胜利声势荡然无存,两种心情的落差,宛如从天堂落入地狱。站在不远处崖山上的政衡微微缩了一下脖子,他知道毛利元就亲自出阵了,在得知吉川元chun大败特败的情况下,失去了一百五十余骑的噩耗传来,就算是稳重如毛利元就都无法坦然面对啊。..
政衡思维急转考量着前因后果,拳头紧紧地握住了,他看到重新树立起来得高高的旗帜上的名号,是由毛利元就独创的百万一心的文字。政衡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过这样的内容,他自从成为伊达家的家主后,特别是称霸备中国后,草间众早已经有人从那块石碑上描绘了回来让政衡参详了,至于为了要参详一番只是一种穿越者的恶趣味罢了。毛利元就出阵的旗帜除了毛利家的家徽除外,还喜欢打上百万一心的乱文,和武田信玄的风林火山,上杉谦信的乱龙,还有丰臣秀吉的铜钱有异曲同工之妙吧。这面旗帜的主人,是他甚是忌惮的西国首屈一指的智将,也是历史上称霸中国地区的霸主,如果政衡没有猜测的话,当是毛利家的定海神针毛利元就亲自出马了。
绣在白sè旗帜上的百万一心乱字。政衡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后,眼睛就仿佛被灼痛了一番,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移了开去,不过毛利元就显然并没有将全部军势一同拉上小见山,来了不足二百余人外,简简单单的二百余人就完全控制住了全部的人心、声势,高屋川峡谷内的一切都好像掌控在了那面旗帜下。小见山前沿阵地上哀嚎的嘶鸣声仿佛也变成了欢呼声,跌落的士气瞬间鼓足了勇气。旗帜的到来使得毛利军重新聚集起来,稍稍振奋起jing神。跟随在战无不胜的毛利元就的身后继续他们的胜利。..
吉川元chun望着重新聚集起来的人们,看着拖沓不前的备后联军们也开始踏着散乱的步伐涌向了阵前,左右两翼的足轻的脚步不再沉重,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晓接下来的战斗就算是获得了漂亮的胜利也不再属于他了,他不织布觉之间已经握紧了拳头,他是如此用力以至于骨节处都发白了。正当他还在生着闷气的时候,一个低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老主公为何会来得如此及时?!”吉川元chun愕然回头看到的却是二宫久chun那略显疑惑的表情,看到吉川元chun的恶狠狠的目光。他显得如此的无辜。好似只是发了一声轻轻的疑惑罢了。
是啊,为何会来得如此及时,刚刚还在对决当中就出现了,如果真的听到噩耗的话起码需要一段时间,吉川元chun看向那面旗帜的目光不再纯粹,眼中同样出现了不解和怨恨,显然二宫久chun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始作俑者二宫久chun,看到吉川元chun的逻辑思维已经朝着他所预期的方向转换了,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过头去的时候狠狠地望着那面旗帜下的老人,给谁戴上绿帽子还要虚伪的当那个便宜父亲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够受的,更加让他难受的是他奋斗了一生的基业都要被这个便宜儿子来继承,他的几个亲生儿子只能够心甘情愿的出家当和尚,他的怨怒比起吉川元chun来大许多,让毛利元就和吉川元chun家宅不宁显然小小的发泄了他的怨气。
政衡站在城头,看着二百余人就完全将跌落的士气重新鼓了起来,神sè严肃,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道:“看来毛利元就不愧是毛利家的定海神针啊,来了就让人心一下子鼓了起来,不过倘若战况不能够如预期的那般的话,刚刚鼓起的勇气又将要化为泡影,无论是撤退或是溃败,都将会让毛利元就威信扫地啊!”他看着远处路障后面的稍显紧张的伊达军的战兵,显然他们也被毛利元就的亲自到来搞得有一些神经质了,好不容易战胜了毛利军骑马队鼓起来的士气同样荡然无存。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石川久孝不无担心的说道:“小见山之战难打了,一旦使用弓箭的话,怕是要承受巨大的损失了,是不是让他们先撤下来?”他虽然能力平庸,不过也是能够在乱世中保住一份基业的豪强,自然懂得一些兵事。
政衡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说道:“用不着,陶山真兵卫和片山盛长都需要历练,面对毛利元就是最好的历练,而且一旦战况不利大可退守经丸道,那是原本我们考虑好的撤退方向,既然毛利元就来了,就不能够让他如此轻易地离开,本来只是想要让鬼吉川变成鬼,现在倒好来了一条更大的。”
石川久孝没有政衡如此乐观盲目的自信,他久闻毛利元就乃是西国数一数二的智将,难道会看不透高屋川峡谷的险峻,一旦得胜后必然会先派遣小股部队侦探前面的,他有信匆匆,紧皱着眉头提醒道:“弹正大忠殿,如果毛利元就不上当的话该如何是好,或是直接走经丸道追击伊达军的话又该如何办?”
政衡放心得很:“天快黑了,七八千军队逗留在峡谷内岂不是更加危险,走经丸道,嘿嘿,明知道前面有伏兵还走经丸道,那不是毛利元就了,不过倒是一反常态返回汤野,却是有点儿麻烦,就要看吉川元chun是否心甘情愿了。”
他的信心来源其实就是天sè将晚,申时出兵,到了申时末才开始的战斗,现在夕阳已经落了下去,要在天黑前结束这场小见山之战就必须要现在马上开始进攻方才有可能,小见山上的伊达军黄sè备士气一时被夺,可是刚刚杀败了骑马队的心气还在,定然能够抵抗一二的,时间上对于伊达军有利。天黑后,只要是稍微有点智商的将领都不会处于险地,正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一样,七八千人逗留在高屋川峡谷内,一旦伊达军发动奇袭截断的话将会是直接崩溃的结果。毛利元就正是这方面的能手,他不可能犯敌人同样的错误,要么退出高屋川峡谷,要么越过高屋川峡谷,他将只有两条选择题。
前者貌似是绝对安全的,对于毛利元就的威望却是极大的损害,特别是在损失了一百五十余骑马武士后更是受到了极大地挑战,一旦稍微有点闪失的话就是威名扫地的结果。后者的话就要冒险伏兵的后果。
政衡独眼突然巨睁,低沉说道:“开始了!”
果然在小见山前,战鼓再一次擂动,毛利军此次不再是骑马队孤军奋战,不知道在什么利益的驱动下,备后联军也迈开了散乱的脚步朝着小见山碾压了过去,在一箭之地内站定,然后一队千余人的弓箭手拉满弓弦,朝着小见山方向瞄准。
陶山真兵卫和片山盛长早已经将军势拉到了山腰上,看到敌阵出动了千余人的弓箭手朝着小见山方向瞄准,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大声疾呼道:“躲避!躲避!”他们同样看到了千余弓箭手的准备齐shè的阵型,眼中全都惊骇的大叫起来纷纷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躲藏在垒起来的岩石后面,一个个躲藏在岩石后面,矮小的身材让他们很好的躲藏了起来,只是肩头上的长枪很好的暴露了他们的踪迹。小见山上一时间却再也没有了兵士。
上千支箭矢率先发动了攻击,丸木弓shè出的箭矢虽说威力不大,可是如此近距离的攻击,遮天蔽ri的攻击还是狠狠地shè了进去,小见山本就不大的山岩上插满了箭矢,岩石上发出了骇人心魄的噼啪的撞击声。躲藏在岩石后面的黄sè备战兵也不是没有伤亡,依然有人成为了可怜的牺牲品,脖颈上shè中的直接送了命,其他的只能够咬牙切齿的忍住疼痛。还好,备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铜矿,伊达政衡没有财力打造大规模的制式铠甲,打造一批粗糙的护心镜还是成的,说是护心镜,其实就是护心铜片,黄sè备的战兵几乎每人一块,只要不是shè中要害,丸木弓shè出的箭矢也只能够让战兵们一阵剧痛。
毛利元就站在旗帜下,看着小见山上几乎没有了人影,微皱了一下眉头,当看到一群人又冒了出来,显然弓箭手并不如他的意愿一般能够将伊达军击溃,他看了看天sè,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到了天sè将晚,要不是吉川元chun不给力,他此次来到就只是摘取胜利的果实,何必要亲自指挥作战,他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命令弓箭部队前进十步继续shè击,擂鼓,命令熊谷信直、国司元相两部靠近路障,将路障搬离。”
片山盛长和陶山真兵卫望着毛利军的动向嘴角俱都抽动了一下,知晓在弓箭之下,没有防御力的小见山阵地只有失手的份,他们互视一眼,说道:“该是撤退的时候了!”两人对视一眼,开始了撤退。
在弓箭下的掩护下,熊谷信直和国司元相率众出击的时候,小见山冒出来的人头再一次消失了,只是此后再也没有冒出来过,让急于报仇雪恨的毛利军一阵气结。
站在崖头的政衡看到了小见山上的动向后,嘴角微微笑了一笑,命令道:“我们也该消失一段时间了!”说着消失在了崖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