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布这暖心的话,张杨心中感动不已,可随即又在心中苦笑,自己变化果然是太大了,不可能瞒得过与自己亲近之人。
只是,自己的遭遇,究竟该如何向他们诉说,对他们说出来是好是坏,这些张杨都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张杨便决定索性谁都不说,让这些记忆烂在心里,只作为自己的一个参考。同时利用里面的知识,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去让身边人过得更好。
想及此,张杨便苦笑着对吕布道:
“兄长,弟也说不清楚为何会发生如此转变,只是昏迷了几日,不自觉地就变得如此了!
不过,弟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以弟往日的脾性,在这人吃人的世道,未必能够活得长久!”
说到此,张杨又一脸郑重地道:
“还请兄长放心,无论弟如何转变,弟永远不会坑害兄长!”
吕布看着张杨那清澈的眸子,坚定地点了点头道:
“对于这点,为兄深信不疑,因为为兄能感受到,汝对为兄的真诚之意!”
说到此,吕布便不再纠缠此事,正如张杨所言,有了如今的转变,对张杨来说、未必是坏事!
只是当吕布探出头去看了看,那些守护战马的匈奴骑兵,吕布又有些不自信了,迟疑地问道:
“稚叔,汝当真不会坑害为兄?”
张杨被吕布问得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坚定地点头道:
“定然不会!”
啪……哎呦!
张杨捂着头埋怨道:
“兄长……平白无故打某作甚?某这头脑刚灵敏没多久,万一再打得如之前那般蠢笨,可该如何是好?”
吕布气哼哼地道:
“汝以为自己现在有多聪明?此地距离匈奴牧场如此之近,若是被匈奴斥候发觉、将吾等二人围上,即便吾等再如何勇武,仅凭两张弓、两杆戟,又无铁甲护身,还不被射成蜂窝?
说什么不会坑害某,某还险些信以为真,如今看来,汝就是嫌某命长!”
张杨听着吕布的数落,丝毫不以为意,待吕布唾沫横飞的数落完之后,才漫不经心地道:
“兄长莫慌!弟早已打探清楚,此地虽是离匈奴马场不远,然而距离这片山洼一里之处,便是一片碎石滩,那些匈奴人也是爱马如命,岂会舍得、冒着伤害马蹄的危险,趟过这片碎石滩?
某早已在此观察过数次,因为此地地方狭小,隐藏数人数骑尚可,但凡多一些人马,在碎石滩处便能发现。
此乃匈奴腹地,毗邻匈奴王廷,多年来未曾出过任何事端,因此,这些匈奴人并不是十分警惕。
至于那些盗马贼,即便再胆大包天,亦不敢于、不知死活地跑到此地来盗马!”
张杨说到此,觉得吕布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张杨不禁一愣,仔细想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打脸了,他与吕布、可不就是那不知死活的盗马贼!
张杨尴尬的一笑,强词夺理道:
“弟说的是以前!吾兄弟二人这叫艺高人胆大!”
吕布嫌弃地斜了张杨一眼,才示意张杨继续说。
张杨权当没看见吕布的眼神,继续对吕布道:
“弟早就眼馋此处牧场的好马,因此,已经来此打探过多次。每次看守此处牧场的,皆是五百匈奴骑兵,余者便是十里以外的匈奴大营。
只要不是敌军来犯,或者是这五百骑兵不去求援,那匈奴大营便不会轻动!
吾兄弟二人若是在夜间偷偷摸入马群,将所有战马尽数轰出、引起骚乱,再趁机寻到选中的宝马,骑上去便逃之夭夭。黑灯瞎火的,这五百骑兵、又如何能够奈何得了吾兄弟二人!”
吕布听张杨讲述完,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只是突然又皱起眉头道:
“竖子!即是夜间盗马,昨夜就应该好好休息,睡饱了再出发也不迟,为何偏偏四更天便将某诓了来,莫不是戏耍与某!
汝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某便是拼着被匈奴人发现,也要让汝吃一顿老拳!”
谁知张杨丝毫不怕,依旧老神在在地道:
“兄长莫急,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今时不同往日……”
张杨话没说完,便被吕布打断:
“莫要与某卖弄学问,某读书不比汝少,快快说正题!”
张杨被吕布堵得一阵憋闷,心中想道:让汝读书多,活该被拉去做主簿!看着吕布又要急,张杨才赶紧道:
“兄长,既然吾等知道了、上郡的匈奴部落会送好马来,为何不去半路拦截,却非要在此捅这匈奴人聚集的马蜂窝?”
谁知吕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张杨道:
“那汝给为兄说说,吾等为何在此?”
张杨被吕布堵得一滞,若不是打不过,张杨怕是已经动手了,压下心中那不切实际的躁动,深深地吸一口气,才耐着性子道:
“弟带兄长来,是为了保险起见,先看看此地的好马,若是路上拦截不到、与这些宝马相当的,吾等便放弃拦截,夜间再来此地盗马!”
吕布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
“不曾想,稚叔做强盗居然如此有天赋,可谓是计划详尽、思虑周全,着实令为兄佩服!”
吕布此言一出,张杨顿时恼怒道:
“兄长还想不想要战马,想要就莫要在此逞口舌之力!”
吕布这才不取笑张杨了,连忙致歉道:
“好好好,是为兄的不是,戏言尔,稚叔莫怪!”
张杨这才冷哼一声,随即便与吕布探出头去,偷偷打量着牧场中的骏马,寻找起心仪的宝马来。
其实在吕布心中,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平静,其夸赞张杨计划详尽、思虑周全,令其十分钦佩,乃是吕布的由衷之言。就张杨今日的诸般谋划,运用到带兵打仗上亦是极为高明。
吕布没想到,那个曾经木讷得令人头疼的张杨,居然能够成长到如今这般地步,若再经历一番锻炼后,必能成为一员良将!
这也更坚定了,吕布要拉张杨入伙的心思,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想及此,吕布忍不住问张杨:
“稚叔啊!吾等何时开始比试?”
看到张杨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吕布才连忙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看马,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