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吩咐手下人给耿诸葛动刑。
李祺手下人一拥上来,便将耿诸葛推到了刑架之上,绳索绑定,各种刑具置于面前,然后退在一边等候李祺示下。
李祺走上前来说道“耿军师,可愿试试我的这些装备?”
田久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自己当初就是没能熬过这些装备才投在李祺门下的,他深知,被李祺逮到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挺得住的,挺住的非死即残,挺不住的都成了他的爪牙,这个李祺,就是个大魔头。
耿诸葛亲眼看见谷芒被用刑,深知自己这身子骨定下来是扛不住的,于是央求道“我耿诸葛落在小爷手中,我别无话说,只求小爷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受这皮肉之苦。如若能够立死,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恩小爷的。”
李祺哈哈大笑道“人生在世其乐无穷,为什么老说死呀死的,活着不好吗?”
耿诸葛说道“活着固然是好,可是,小爷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不想让谁活谁就甭想活,我耿诸葛既然被小爷所擒,我也没有什么话说,自从我投身义军那天起,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没想到,我没能死在两军阵前,却成了小爷的阶下囚,耿某别无他求,但求一死。”
李祺说道“在动刑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耿军师。”
耿诸葛说道“不知小爷想问什么?”
李祺说道“有一次我在淮阳遇刺,若不是我师父及时赶到,恐怕我那日便丢了性命,我想问的是,那次是谁组织的刺客对我进行了行刺?”
耿诸葛听李祺问起这个事儿,立时汗就下来了,因为那次行动正是他耿诸葛一手策划并且带着人实施的。他知道李祺受了伤,身边又少有人在,便向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几乎就要得手了,若不是乔雨生突然出现,那天李祺必然会被义军杀死。
耿诸葛见李祺这么问心里明白,李祺这是再跟自己算旧账。
李祺又说道“在京城,又是谁买通杀人剑客连双如,夜入我统领府,幸亏我狡兔三窟,要不然那一次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耿诸葛心头再次一紧,因为那一次也是他向朱久兴现的计策,让朱久兴花重金雇用杀人剑客连双如,潜入统领府秘密行刺,没想到李祺狡兔三窟,连双如没能找到李祺真正的寝室,最后被人发现,终因寡不敌众被统领府的人给乱刀砍死了。
李祺又说道“还有一次,我出营巡查,是谁带着明义社的乱党藏在黄土岗,向我乱箭齐发,那一次,若不是我的几位近身卫兵舍身为我挡箭,我当时恐怕就被你们给射成刺猬了。”
耿诸葛这回听见李祺说完,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也是他领着人干的,可惜的是,李祺的命太硬了,一千多支箭愣是没能将她射死,倒是把他那几名亲随射成了刺猬,李祺被他们压在身下,逃过了一劫。
耿诸葛心里知道,李祺对自己早就恨之入骨,也早就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他的黑名单上了,因为这么多次针对李祺的行刺,每次几乎都是自己策划并负责具体实施的,这么多次,只需其中的一次,就足够让李祺下定决心要了自己小命的了。
耿诸葛之所以心里平静了下来,是因为他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向他这样多次谋杀李祺的人被李祺抓到,自然是再劫难逃的了,既然铁定了要死,还有什么好惧怕的了呢?
李祺又说道“耿诸葛,恐怕不只是我说的这几次吧?”
耿诸葛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却在于天。李祺,你真是命大,这几次我本以为你一定是再劫难逃的,可是偏偏都给你逃了过去。”
李祺说道“耿诸葛,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对待行刺了你这么多次的人?”
耿诸葛说道“我会立马杀了他。”
李祺听罢他的话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道“你不觉得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吗?应该让他尝试尝试我所有的酷刑之后再让他死那才解我心头之恨呢!”
耿诸葛刚才看了李祺给谷芒用的各种刑具,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怕死,但是他真的十分畏惧李祺的这些酷刑。
李祺给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大刑伺候。”
李祺的两名手下答应着向耿诸葛走了过来。
耿诸葛被吓得浑身发抖,让耿诸葛没有想到的是,那二人来到跟前并没有给耿诸葛用刑,反而给他解开了绳索,把他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耿诸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李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李祺看着耿诸葛说道“刚才只是和耿军师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耿军师不必害怕,我李祺的刑具只会用在那些不识时务的人身上。耿军师自比孔明,我想必有独到之处,我的统领府中正好缺少一位军师,不知耿军师可愿意啊?”
耿诸葛只是战战兢兢地站着,并不回答愿意,也没回答不愿意,此时他心里在想,朱久兴对自己虽然不能言听计从,但是他对自己向来也是不错,况且自己的家小都在明义社的控制范围内,他就算再怕死,也不能拿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开玩笑啊,不答应他又深知李祺的毒辣,自己必是在劫难逃,因此心中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祺见他犹豫,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吩咐手下人说道“先带耿军师下去吃饭更衣,然后带去后帐,让他见见他想见的人,切记,好生的伺候着,不可怠慢。”
手下人答应着,便带着耿诸葛下去了。
李祺又吩咐道“时机已经成熟,传我命令,大军早早休息,明天一早兵发南阳。”
众人齐声应诺。
耿诸葛被带着去吃完了饭,又被带到了关押谷芒的营帐,看望了谷芒,看着谷芒的惨样,耿诸葛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随后,耿诸葛被带到了另一处营帐,耿诸葛掀开门帘子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屋里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一家老小。
耿诸葛连忙上前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耿诸葛一家人见耿诸葛走了进来,一起上前将他团团围住,小儿子还爬到父亲的怀里,父母老泪纵横,妻子也是泪花滚滚。
原来,李祺早就吩咐张奎偷偷地潜入到了义军控制的地区,在内奸的帮助下,找到了耿诸葛的家,并说耿诸葛已经投靠了清军,是他派我来接你们过去的。
耿诸葛一家老小不知真假,想要向明义社的人去询问,张奎说道“你儿子投靠了清军,你此时去乱党那里打听情况,你这不是去找死吗?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跟我们走吧,若是晚了,让乱党知道了,你们都有性命之忧。”
就这样,耿诸葛一家老小被张奎哄骗上了车,连夜偷偷地离开了南阳。
耿诸葛看到这一切明白了,李祺不光抓了自己,还抓了自己一家老小,自己若再不从他,恐怕全家性命堪忧。这个李祺,果然诡计多端,自己真是低估了他了。
这时李祺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说道“耿军师,李祺在京城早就为你们一家准备下了房舍等一应用度之物,只要你愿意,一家老小马上就可以启程,只是不知耿军师意下如何?”
耿诸葛放下小儿子,上前身子一弓,施礼道“事到如今,我耿诸葛还有的选择吗?只望小爷善待我的家人,我耿诸葛任凭小爷差遣就是。”
李祺拿下了耿诸葛,心中高兴,向众人道“乱党没了耿军师,其他人武功再高我都不足俱哉。”随即命令三军做好准备,明早寅时造饭,卯时大军全速前进。
耿诸葛和谷芒相继失踪,让明义社和顺义社互相猜疑,最后明义社同意放了那几个人,但是必须顺义社放弃军队指挥权,为大局考虑,李复顺只好同意了朱久兴。
朱久兴夺得指挥权后便研究如何部署军队抵抗李祺。
手下诸人提出来让顺义社的人充当先锋,明义社的人分布两翼,即便于包抄,也便于撤退,朱久兴想了想觉得可行,便命人连夜画出布防图,明日和顺义社的人一起讨论。
第二天,军力布防图一拿出来,就遭到了顺义社全体人员一致反对,说你们若是突然撤退了,那我们两翼岂不是完全暴露给清军了,岂不是要被李祺合围,若真那样,那可是灭顶之灾。
明义社说道“大家齐力抗清,我们为什么要撤退?这里是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唯一的根基,我们岂能轻易放弃。”
顺义社的人说道“你们若不想着撤退逃跑你们明义社的人为什么全都部署在两翼,为什么不做先锋?”
明义社的人说道“你们是做了先锋,可是后军不也是你们的人吗?怎么能说你们没有退路呢?”
李复顺说道“这仗还没开打就讨论退路,这仗还能打得赢吗?”
暂代黑龙旗旗主的刘小勇说道“李祺不比胡安,此人极难对付,与其和他硬拼,不如暂避锋芒,然后再缓图之。”
明义社的人说道“还说我们的人想着撤退,你们的人这还没开战呢就开始想着撤退了,大家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这一块儿落脚之地,岂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出来,我们要模仿刘皇叔借荆州为家,然后再图大事,如今南阳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若放弃了,再想夺回来谈何容易?”
李复顺这些年被清兵追赶到处飘泊,也有些厌倦了,上次一战大胜胡安,为义军夺下了一席之地,他也想就此安家落户,招兵买马壮大自己,公开和清兵对抗,也好早日成就一番事业,因此说道“不要再争了,李祺不比胡安,此人诡计多端,非常会用兵,我们必须齐心合力,否则必备李祺所败。到那时别说家了,恐怕连命都没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不在争吵,会场立时安静了下来。
朱久兴也觉得只将顺义社的人推向风口浪尖似乎有失公平,便说道“我部下一个分舵的人编入先锋营,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大家见李复顺没有再反对,也就都不出声了。朱久兴见大家都不出声了,便开始分派任务,然后命众人依令行事。
开完会各回各处,顺义社里面又是掀起一场争论,大家都说明义社这是明摆着欺负人,让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好坐收渔利。
刘百天说道“到时候明义社的人若不能全力向前,我刘百天绝不拼命,到时候总舵主休怪我临阵脱逃。”
李复顺喝道“这叫什么话,大家如果不能全力进攻,怎么能够打败李祺。谁再言撤退,我定不轻饶。”
李祺大军很快就开到了南阳,择地安下营寨。
还没有开饭,就有兵士来报说“叛军一千多人营前叫阵。”
李祺笑道“好威风啊,我没去动他,他们反来动我。对面来的是什么人?”
探子报道“顺义社黄龙旗旗主李玉明。”
李祺想了想说道“田久,你立功的机会来了,我给你一千人马,战将三员,马上出营迎战,切记,不可恋战,胜了即刻收兵回营。”
田久领命,点齐一千兵马冲出了寨门。
田久来到阵前叫道“谁这么嚣张,敢来我们小爷的营前叫阵?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李玉明催马向前,说道“你家李爷爷叫阵,你等休要口出狂言,咱们阵前比个高低。”
田久怒道“你才多大就敢自称爷爷,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李玉明说道“田久,你本是汉人,却为清狗卖命,你不愧对你的祖先吗?似你之辈,襁褓之中的婴儿都配做你的爷爷。”
田久一听心中大怒,大喝一声小儿找死,便手中大刀一挥。砍向了李玉明。
欲知二人谁胜谁负,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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