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不相让,互相猜疑,相互指责,一时间乱成一团。
明义社要求顺义社放了耿诸葛,如果不放耿诸葛,他们就不放这几个人,而且扬言要当场杀掉他们几个人。
顺义社则让他们交出谷护法,如果他们不交出谷护法,他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明义社和顺义社乱成一锅粥,喜坏了一个人,谁呀?剿乱统领李祺。
李祺闻报非常高兴,说道“如此下去我们兵不血刃也能将他们一举荡平了。”
手下人无一不称小爷高见,怪不得小爷行军迟缓,原来是在静观其变。
李祺升账,大喝道“来人,把那两名乱党给我带上来。”
将令传出去不一会,几名清兵推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来到大帐里,摘去套在头上的布袋,露出人来,大家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明义社被人劫走的耿诸葛,和顺义社被人迷倒的护法谷芒。
二人均被绳捆索绑,尤其是护法谷芒,加了重镣防止他挣脱绳索。
那二人被摘去布袋,向四外看去,两边站着的都是清兵,便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再看上首正中站着一人,一身书生打扮,身体修长,面如粉玉,唇红齿白,眉宇俊秀,好一个英俊的美男!再看那对杏核圆眼,充满了机谋权变,同时,又有一股子杀气暗藏其间。两人打量完了也猜到了分,面前这人一定就是那位心狠手辣,恶名远扬的“玉面阎罗”李祺了。
二人看罢屋中众人,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二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被人捉来这里,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被人捉来这里。
护法谷芒看见耿诸葛在这里露面便明白了一大半,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李祺搞的鬼,他这是施的栽赃陷害、挑拨离间之计啊!
李祺只要不在朝中从来不穿官服,他一直都是这一身书生打扮,可是他却绝对不是一个文弱书生,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行事诡异,做事心狠手辣。
李祺看着二人说道“我想二位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耿诸葛说道“看你这身装束也猜到了分,没想到一个相貌英俊,形如媚女之人竟会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玉面阎罗。”
耿诸葛的话让李祺为之一震,她自从出世以来,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从军征战,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她形似女人,没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被他一眼看穿,此人果然独具慧眼,这让李祺很是刮目相看,心中便有了想收为己用的想法。
李祺说道“你就是自比孔明的耿诸葛吧?”
耿诸葛说道“不敢与孔明相比。”
李祺说道“为什么?”
耿诸葛说道“若有孔明之才,又岂能沦为你的阶下囚?”
李祺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你没有遇到真正的明主,天下若无史君,孔明也只是一村夫而已。”
谷芒说道“李祺,你好毒辣的手段,你抓走了耿诸葛,栽赃给我们顺义社,让我们和明义社为此彼此失去信任,自乱阵脚,你的手段实在阴毒。”
李祺并不生气,哈哈大笑说道“这只能说明你们之间的同盟并不牢固,否则不可能被我轻易的就挑拨成功。我们这回又抓了你,现在你们两伙乱党才真正的热闹起来了呢!哈哈哈……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谷芒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相信我们总舵主最终会明白过来的,他们一定会联起手来,就像上次除掉胡安那样,把你这个恶魔也除掉的。”
李祺走到谷芒身边说道“只怕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告诉你,我的计划还没结束呢,他们不可能明白得过来,因为,我在你们两伙乱党里都安插了我的人,他们会全力挑拨你们的总舵主相互怀疑,对视成仇的。”
谷芒说道“什么?我们顺义社里有你的人?谁?谁?这个叛徒是谁?”
李祺说道“是谁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除非,你们顺义社全军覆灭,否则你是不可能知道他是谁的。”
谷芒忽然想到了柳彦奇,柳彦奇去了云南,还没有回来,而叛徒现在就在顺义社总舵,难道……难道……难道柳彦奇不是叛徒?是我们错怪他了!
谷芒说道“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就在我们顺义社?”
李祺说道“没错,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们就在你们顺义社和明义社总舵,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抓得到你们两个,这都是他们提供的准确信息和帮助的结果。”
耿诸葛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明义社和顺义社这回难逃一劫了。”
李祺说道“错了,不是一劫,是毁灭。这次之后,再不会有明义社和顺义社了。”
谷芒说道“中原大地,反清者多如牛毛,你杀的了我们,你杀不光中原大地所有的人,总会有人站出来抗战到底的。”
李祺说道“如今天下大定,你们不好好的过日子,为自己的私欲,整天想着造反叛乱,扰得地方不得安宁,民不聊生,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是在犯罪吗?”
谷芒说道“中原大地本就是我们汉人的地方,满人进关夺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黎明百姓,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李祺说道“自古以来朝代更迭,都是有德之人得之,前朝若不失德又岂能亡国,闯王若不失德,又怎么会引出吴三桂放清兵入关的事?当今皇上一心为民,励精图治,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可是你们偏偏鼓捣他们起来和你们一起造反,带累他们家破人亡,你们所谓的正义何在?”
谷芒“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叛徒,你就是汉人的败类。”
李祺微笑着,突然右手一扬,手中马鞭已经重重地抽在谷芒的脸上。
这一下可把耿诸葛吓了一跳,他想,李祺这回肯定是要动刑了。
李祺打过一鞭说道“投降可保一命,否则……”李祺指了指身边的刽子手接着说道,“他们会试试你们的脖子到底有没有嘴硬。”
耿诸葛被吓得够呛,因为他对李祺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
谷芒却并无惧意,大声说道“有死而已,怕你何来。”
李祺说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人,让他尝尝咱们统领府的美味佳肴。”
耿诸葛自然知道这美味佳肴其实就是各种酷刑,他投靠明义社本想能够学有所用,创建一番事业,如今成为阶下囚,还要受尽酷刑,后悔当初一心出人头地,现在想开了还不如做一介草民了,可是,如今落到李祺之手,一切已经为时晚矣,但愿李祺能够突发善心,给自己来一个痛快,免去他的皮肉之苦。
其实,李祺真正目的就是要吓唬吓唬耿诸葛,她早就听说耿诸葛足智多谋,但是朱久兴刚愎自用,很少听取他的意见,让他无法发挥自己的才干,李祺一直想将他收为己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回利用自己安插的眼线,配合着田久和张奎将他捉了回来,怎么可能开始就对他动用酷刑呢,她的目的只是想逼着他投靠自己而已。
至于谷芒,那可是块儿硬骨头,致死他也不会投降的,那就只能让他受受皮肉之苦了。也正好给耿诸葛敲敲警钟。
李祺是当着耿诸葛的面给谷芒动的大刑,声声惨叫撕心裂肺。
耿诸葛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李祺见耿诸葛这样心里高兴,她知道,耿诸葛不是谷芒,他绝对挺不住的。
李祺命人将刀架在耿诸葛的脖子上,让他睁开眼睛看着谷芒受刑,李祺说道“你们给我盯住了,他只要闭上眼睛你们就将刀尖给我推进一分,如果你们谁不照办,那谁就替他耿诸葛受此一刀。”
李祺的手下都是跟随李祺多年的老兵,谁不知道李祺的话那可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他的心狠手辣在统领府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不将耿诸葛给盯得死死的,只要耿诸葛一要闭眼,手中的尖刀便用力的顶他的脖子,虽然没有入肉三分,但那股子寒意足矣让耿诸葛心惊胆战了。
李祺这么做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耿诸葛的小命,她这么做其实有她的道理,她就是想看看耿诸葛到底有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只要他流露出畏死的样子,她就有足够的把握将他劝降。
每次李祺的手下将尖刀往他脖子上一紧,他便立马睁开眼睛,虽然不忍目睹谷芒被上刑的场面,但他还是强忍着不敢闭眼,李祺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她知道,耿诸葛绝对不是谷芒这样的人物,他是绝对惜命之人,如此,自己便可以另作打算了。
谷芒虽然被施以酷刑,被李祺的部下打得皮开肉绽,但是并没有让他屈服,一直破口大骂,视死如归。
有些话骂得特别难听,把李祺一下子给激怒了,李祺亲手抄起一块儿木板,猛抽谷芒的嘴巴,把他的牙都打掉了,嘴巴上的肉全都打烂了,谷芒依然含糊不清地在骂,一句软话没有。
张奎说道“小爷,不如就此杀了他得了,看他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投降。”
李祺说道“他想死,我偏不让他死,他不是嘴硬吗,嘴硬那就得忍受皮肉之苦,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
李祺说到这里吩咐道“来人,我听说创口上撒盐最是好玩,既然谷护法什么都不怕,那就给他尝尝创口撒盐是什么滋味吧。”
耿诸葛听罢这句话,被吓得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心说李祺,你也太狠了点吧,你这么做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谷芒则含糊不清地说道“来吧,爷怕过什么?创口撒盐算什么高招,李祺,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你谷爷爷身上招呼吧,你谷爷爷要是求一个饶我都不是妈生爹养的。”
李祺手下果然取来了很多食盐,送到了李祺的面前,李祺走过去抓了一把在手,慢慢地来到谷芒的身前,说道“谷护法,人生短短几十年,何苦为了别人跟自己过不去呢,只要你肯归顺我,只要你肯投降,我立马把你放了,给你请最好的军医为你治疗伤口,如何?”
谷芒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噗”地一口血液全都喷在了李祺的脸上,然后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有可为有可不为,死了又能问地?二十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
李祺被他这口血液喷的非常恼火,将手中这把食盐一下子全都捂进了谷芒的嘴里,说道“你给我闭嘴吧。”
说完话吩咐手下人将所有的盐都撒在谷芒的伤口上。
谷芒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李祺感觉还是不够解恨,又吩咐道“来人,把他手筋脚筋都给我挑了,废掉他的武功,然后派车把他押送回京城,先关在统领府的大牢里,等我凯旋回去之后再做安排。噢!对了,找军医给他治伤,我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回去看见的是他的尸体。”
张奎答应着吩咐手下人照做。
谷芒这时依稀清醒了过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李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谷芒手筋脚筋全被挑断,废了武功,从此成了一个废人。
李祺吩咐人把他拖了出去。
李祺回过头来看着耿诸葛说道“耿军师,这回该轮到你了。”
耿诸葛早已经被吓得体若筛糠,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说道“李祺,你已经胜券在握,何苦非要逼着我俩投降,你若自认还算是一个人,就给我一个痛快,我死后自会念着你的好,做了鬼必不来与你纠缠。”
李祺哈哈笑道“我连人都不怕,我还会怕鬼吗?”
耿诸葛说道“就算你为自己积德行善了,何必非要把人搞得面目全非呢?”
李祺说道“按照你们的话说,我早已经恶贯满盈了,不差多一次少一次,反正死后都是要下地狱的,那我就在我下地狱之前,先把希望我下地狱,诅咒我下地狱的人都送到地狱里去,让你们在下边等着我。”
说完话吩咐道“来呀!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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