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
萧彻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以后不会这样了,好不好,原谅我这一次?”
沈惜低着头抽抽了半天,最后又把脑袋埋回了他的怀里,闷闷的说道:“栗子凉了。”
萧彻顿时失笑,胸腔微微的震动让贴在他胸口的沈惜感受格外明显。
“我再叫人去给你买一份。”
“不要。”
“那我叫他们去给你热一下?”
“不要。”
有些东西已经失去了,就算重来一次,也不会是原来的模样了。
那些栗子也是。
沈惜想了想:“那就吃冷的吧。”
反正栗子冷了也能吃。
“好。”
这会儿萧彻哪里还敢拘着沈惜啊?
她想吃,那就叫她吃。
于是两个人又起了床,你一口我一口的将那袋已经冷掉的栗子给吃掉了。
第二天沈惜还没等萧彻叫,她自己就醒了,推了推身边尚还在睡梦中的萧彻:“夫君。”
萧彻看着睡眼惺忪的沈惜,一把又将她搂回怀里:“怎么了?”
沈惜靠在萧彻的胸前,揪着他的衣服:“不是你说要起来锻炼的吗?”
萧彻又亲了亲沈惜的额头,很识趣的没有再提昨天那茬:“还早,你要么在睡会儿,等会儿我叫你?”
沈惜摇摇头:“就现在吧,等会儿我可能就不想起来了。”
“也好。”
既然沈惜自己要起来,那也是好的。
夫妻不就是这样吗?不管多好的关系,生活在一起总会有摩擦和争吵,最后无非也就是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两个人互相包容。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默契的两个人,大家都是在不断的探索和沟通中去磨合彼此的心意。
绝对契合的灵魂,也都是被打磨之后的样子。
萧彻愿意为了沈惜不再坚持他的计划,改而包容,沈惜也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也许这就是双向的奔赴。
或许她很慢,但是他愿意等。
一切的缺点在他的眼里都是独属的至宝。
别人想像她那么矫情还没人乐意宠呢!
此后的时间里,书琴看到自家主子天天和王爷在院子里练剑,下雨天就在亭子里练剑,简直不要太佩服萧彻。
这会儿她都已经开始在想,他们消失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自家主子甘愿戒掉那久缠的懒惰的。
以前在相府里的时候也不见主子那么勤快。
啧啧啧,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书琴忍不住感叹。
这也太可怕了。
尤其是自家主子,天天红光满面的。
他们在府里无忧无虑,自是畅快的,但是外面却已经闹翻天了。
自从那些苗疆女子被抓起来之后,外面就怪事不断。
先是谁家的鸡没了,留了一地的鸡毛,然后又是谁家的鸭子失踪了,留了一滩的血迹。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偷鸡偷鸭,直到一个养猪的人发现自家的猪死了,身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口子,背上的肉被咬掉了一大块,还有大块青紫的痕迹,这事才开始被重视起来。
百姓疑心是苗疆女子做的祟,毕竟之前她们杀了很多人。
但是她们现在算是在文惠帝的看守之下,要是真的和她们有关,那就是在质疑文惠帝。
百姓也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默默的骂这个文惠帝是个废物。
烂泥扶不上墙。
之前摄政王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他非要抢摄政王这个功劳,现在好了,事情又开始了。
文惠帝派出禁军到处巡逻,日夜轮流换岗,但依旧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也不知道是那凶手隐藏的太好,还是这出闹剧本就是人为的。
禁军确实是有实力的,但是比起萧彻的玄甲军还相差甚远。
再加上禁军的统领对这件事也没有刻意的放在心上,所以整个禁军在巡逻的时候都是很散漫的。
就是像是……做出来看看的。
文惠帝自己处理不了,下面自然还有大理寺和奉天府,他承诺,只要越维城抓住这个凶手,他就恢复他三品官员的位置。
这个诱惑对越维城不可谓不大。
于是对于这件事,他也算是卯足了劲儿的去往里钻。
但是这偷鸡偷鸭偷猪的人实在离谱,抓走杀了也就算了,生啃……
那未免就有些过分了。
这天晚上,有个人听到自己家鸡舍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心里猜肯定是那偷鸡的贼来了,于是举起铁锹就往外面走去,准备抓他们个现行。
结果……
他看到了什么呢?
一条长长的尾巴,因为太暗看不清楚,但大致可以猜出,那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
于是他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京城出现巨蟒,这件事再次引起了恐慌。
虽然蟒蛇一般是没有毒的,但是攻击性却是无比强悍,一旦缠上一个人,那人多半就要成为它的盘中餐了。
蟒蛇的事还没有解决,京城又出了一件事。
就是有人突然开始变的疯疯癫癫,说话也没有丝毫的逻辑,太医亲自去查了,但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最后也只说了个可能中了蛇毒。
文惠帝也不可能再叫百姓像上次一样躲起来,日日给他们送吃送喝,因为对国库的负担太大,只是几日的光景,国库便已经在肉眼可见的消瘦了。
他素来又重奢华宴乐,京城一旦禁闭,百姓没有了收入,那税都要少收几成。
这样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叫文惠帝怎么可能同意?
所以他也只是夜里不叫百姓出去。
随着不断有人被害,百姓都将矛头指向了那些苗疆女子。
若不是她们的出现,他们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那日摄政王明明查出苗疆女子与国舅有往来,却被匆匆赶来的太后一手拦下,如今文惠帝又扣下这些苗疆女子不杀,其中的原因很难不叫人去细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就算他是皇帝,那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换句话说,就算他堵住那又能怎样呢?他们心里还是不服的。
百姓现在不爆发,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危险的界点,若真到了他们受不了的地步,揭竿而起往往发生的最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