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人画手有一千个不同的画法,何来正确与不正确之分呢?
这画……不也是人画出来的吗?
被人喜欢那就好了。
你有什么价值不需要别人的肯定,你是你,他是他,既然是独立的个体,又何必在乎别人的心意呢?
活在别人的眼睛里的,那不是你,活在你心里的才是你。
沈惜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孔子曾说,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法律限制不了人的自由,它只能给你规定尺度和界限,唯一叫你守住自由的,只有你心里那杆道德的尺寸。
所以对萧彻的话,沈惜很是受用。
果然啊,优秀的灵魂都是有共同点的。
沈惜喜滋滋的把笔递给了萧彻:“那就请夫君给妾身加以修饰,能叫妾身这画更合你的心意了。”
萧彻没有接过笔:“不必了,你画的,都是最合我心意的。”
这会儿的萧彻还不知道,他要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多大的代价。
沈惜实在太喜欢萧彻这张嘴了,说的每句话她都很喜欢。
当然,萧彻这个人她也很喜欢。
书琴和怜月已经不敢在门口靠太近了,她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往外面走了走,到一个既晒不到太阳,又听不到两人说话声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一整个下午,沈惜都泡在萧彻的书房里画画。
而画画确实是最能打发时间的。
直到书琴进来问他们要不要传膳的时候,沈惜才猛的发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居然已经一个下午过去了。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给我加个烤猪蹄,要肥而不腻,酥而不烂,还要再撒把花生碎。”
“是,娘娘。”
说到吃的,沈惜永远是个中高手。
“对了,本王记得新来的厨娘还会做汤包,你叫她再弄几个上来。”
沈惜没想到萧彻还会关注这个:“哦哦还有,本宫还要再加道糖醋里脊,记得要比上次再酸一点。”
书琴将两人的吩咐一一记住之后就下去了。
菜摆上来的时候沈惜才意识到这个汤包不是一般的汤包,而是赫赫有名的蟹黄汤包。
大约巴掌大小的一个,皮薄如纸,仿佛吹弹可破一般,甚至都可以看到里面的蟹黄和蟹肉,但是这皮又十分筋道,是怎么晃都不会破的。
旁边放了筷子、小勺子和一个圆柱形的管子,细细长长的,沈惜还是头一次见。
她是个不耻下问的:“怎么吃?”
其实吃这个汤包的方式很多,萧彻喜欢将那根管子插进汤包中间的旋上,将汤汁吸出来,然后就着醋,吃掉里面的蟹肉和外面的皮。
“这么吃就行了,只是里面的汤会有些汤,你吃的时候小心着些。”
沈惜按着萧彻的方式吸了一口,入口便是鲜美的蟹肉味,蟹肉的鲜香直接在口中炸了开来。
“呜呜呜,夫君,真的好好吃。”
沈惜吸完了汤汁,然后拿起精致的小勺子舀起一点蟹肉放到了嘴里。
好吃,真的好吃!好吃的恨不得连勺子都吃下去。
“你若喜欢,以后常常叫她给你做就是。”
沈惜惋惜道:“这蟹也不是一直有的,过了这个季节,那些蟹基本都没什么肉了,味道也不鲜。”
现在的螃蟹就是最好的时候。
萧彻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嗯,那趁着这段时间,你多吃些。”
沈惜笑呵呵的说道:“那肯定的。”
机会难得,她肯定要多吃一点。
“以往京城的蟹大多都是送到皇宫里去的,我们很少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蟹肉。”
沈惜还有些可惜。
那厨娘是江南过来的,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螃蟹多,所以她还另外做了个炸蟹脚。
酥酥脆脆的,一口咬下去全是蟹肉,沈惜吃的简直不亦乐乎,直说要给那个厨娘加钱。
“以后你想吃,我叫人给你做。”
沈惜喜滋滋的亲了萧彻一口:“我最爱夫君了。”
这顿饭自然是用的无比的快乐。
饭后,沈惜摸着自己鼓鼓涨涨的小肚子,突发奇想:“夫君,你说这里面要是藏的是我们的娃儿会怎么样?”
“那他肯定会很想哭。”
“为什么?”
“因为他只是娘亲吃多了撑着出来的产物。”
“……”
她就不该指望萧彻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吃多了肯定会撑,沈惜不想这些吃的最后都化成了肥嫖陪她渡过下一个冬天,于是就在房间里散起步来。
在她走到第十三圈的时候萧彻终于说话了:“若是你真的很撑,本王不介意帮你消消食。”
沈惜一个激灵儿。
这男人嗯嗯啊啊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她那个小腰都要折了。
适度的运动有益身心健康,但是过度的运动会叫她身心俱疲。
沈惜觉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萧彻是个目的性很强的男人,他既然说出了这句话,就代表着他肯定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刚才不是说笑的。
于是沈惜就被他拉着去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一场嗯嗯啊啊的运动之后,场面一度的不和谐。
至于有多不和谐,大家请自行想象。
沈惜照例被萧彻抱着去洗澡,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叫什么“西湖的水我的泪”,这句话不就是专门为她而发明的吗?
她这都不止一个西湖了,三四个西湖都有了。
“以后还敢招惹我吗?”
沈惜哭:“我没有……”
萧彻抱着沈惜:“你站在我面前就是招惹我了。”
很明显,他只是在为自己一逞兽欲找借口。
沈惜又哭:“那我走?”
曾经誓要把春某图演一遍的沈惜,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敌我之间的差距,然后毅然放弃了这个伟大的理想。
“不用了。”
萧彻把沈惜的手拢到掌心。
她的手和人一样,都是小小的,那么一点,就放在了他的心上。
沈惜哭的一抽一抽的:“你是大坏蛋!大魔头!”
这会儿的萧彻简直不要太好说话:“嗯,我是大坏蛋,大魔头。”
沈惜继续声泪俱下的控诉:“你总是欺负我。”
萧彻应着她的话:“对,我总是欺负你。”
“你一点都不爱我……”
“对,我一点都不爱你……”
烟雾萦绕的浴室里,一个听着就很委屈的女声在控诉,一个低沉富有包容的男声在回应。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