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醒的时候萧彻已经不在身边了,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她还是按下了心里的这点小情绪。
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有些余温,应该刚刚走不久。
沈惜忍不住感叹,这小日子过的可真难熬啊。
刚刚睡醒想滚到夫君怀里撒个娇都撒不成。
之前她还能窝在他怀里偷亲一下他,但是现在他干脆连个人影儿都没了。
在床上来回滚了一遍之后沈惜认命的爬了起来。
既然都说的早上要起来练剑了,那肯定是要做到的。
拿了萧彻送给她的那把还未开刃的剑,沈惜想象着自己是江湖中意气风发的女侠,然后萧彻是被人迫害的小莲花,自己凭着一身正气和高超的实力救下了萧彻,从此以后抱得美男归。
一套剑式练完,沈惜居然也已经耍的有模有样了。
书琴给沈惜在桌子上放了小半个西瓜,用刀切成了小块放在那边。
沈惜拿着剑比划了一下,可能这未开刃的剑连切西瓜都是个问题……
萧彻走进院子的时候沈惜刚刚收起剑,看到他进来,沈惜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萧彻点点头:“嗯。”
沈惜圈住萧彻的胳膊不住的摇:“夫君,你快看看我的剑练的好不好。”
说着,沈惜拿起剑就要开始给萧彻演示。
“先吃西瓜吧,等会儿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这倒也是。
沈惜喜滋滋的拿起了一块西瓜递给萧彻:“夫君也吃。”
萧彻接过,两人吃完西瓜以后洁面洗手,沈惜道:“吃这西瓜就是麻烦,吃完还得再洗个手。”
沈惜练剑以前已经用过早膳了,所以这会儿吃完西瓜小肚子还有些鼓鼓的。
萧彻摸了摸她肚子上的赘肉,难得的感叹了一番:“果真是养的好了。”
沈惜脸色爆红。
哪个女人愿意听自己夫君说自己胖呢?
她拍开萧彻的手:“你最讨厌了。”
萧彻低笑,将她搂到怀里:“江南又生水患,海水倒灌,已经淹没了不少村庄,无数百姓受灾,流离失所,疫病横行,你觉得,谁最适合去这江南赈灾呢?”
沈惜由他搂着,听了他的话以后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现在已经不理朝政了吗?”
萧彻只笑不语。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所谓的不理朝政都只是假象。
沈惜自然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放下这么大一盘局,不然他日日泡在书房做什么?
要不是清楚他在干什么,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看不到他的日子实在难熬。
“我觉得,那个虞瑞松就挺不错的。”沈惜一本正经的分析:“抛去其他的不说,他是国公府的大爷,地位也不用想,就知道很高,去了江南也镇的住下面的人。”
“而且虞瑞松的计谋、手段也都算的上是上等的,他这人吧,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笑眯眯的,实际上藏着一股狠劲儿,真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他可是不会给你留情面的。”
有些事吧,萧彻只需要下达命令就行了。
萧彻拥着沈惜,低沉的声音陡然变的危险:“你好像…很了解他?”
沈惜一个激灵,心里暗道不好:“没有啊,人家最了解的还是夫君啦。”
萧彻把下巴搁在沈惜的头上,眼神晦暗不明:“嗯。”
沈惜直觉有什么问题,但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于是转过头在萧彻的脸上“啵”了一下:“夫君,我们要个娃儿吧。”
“好。”
于是沈惜原本说好的“练剑”,最后变成了一场云起不让我写,需要大家自行想象的运动。
沈惜被折腾的很惨,她由此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是不好惹的。
尤其是在萧彻的面前夸其他男人好,也是不行的。
因为他会吃醋。
沈惜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她决定,再也不要在萧彻面前提起“虞瑞松”三个字了。
不,是再也不要说别的男人的好话了。
宫里,文惠帝又下令杀了八九个太医,就因为他们一直研究不出解药,但是民间却还是不断的有百姓发疯。
再加上苗疆女子的失踪,朝廷和百姓之间的信任完全降到了冰点。
已经有不少百姓在请命,希望摄政王能够立即还朝。
这对文惠帝来说,不仅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耻辱,是百姓对他的不信任,对他能力的一种质疑。
这段时间他是前所未有的暴躁,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就直接被文惠帝给赐死了,宫里宫外都是人心惶惶。
对文惠帝来说,若是真的去请萧彻还朝了,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但要是不请萧彻还朝……百姓的意愿又难填。
除非能有个人可以扛下这面大旗,但是观数朝廷之中,竟无一人敢接下这个差事。
他本是想让沈长鸣去做的,但是沈长鸣自己的事还做不完,萧彻一走,太多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
将他身上的事分给别人去做也不可能,一,交接太费时间,等事情完全交接好,估计都要等到明年了。
二,沈长鸣官居高位数年,一时间换个新人去替代,很难让他们去服众。
所以沈长鸣是动不得的。
太后知道文惠帝做的事情以后忍不住赶到了御书房:“陛下如今好大的气性。”
文惠帝刚刚接到下面的人递进来的消息,流言蜚语都已经在民间传开了,百姓都说这些苗疆女子本就是文惠帝招进来的,如今也是他故意放走了她们,然后好嫁祸给摄政王。
他本是想将回一军,就说是摄政王意欲篡位,所以故意陷害皇帝。
但是这件事说出去相信的人居然寥寥无几!
因为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为了百姓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只为了抓凶手的人居然才是罪魁祸首,更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位为了朝廷征战四方,最后落得一身伤的年轻摄政王会想要谋朝篡位。
当初摄政王亲自去西北赈灾,但是路上遇到埋伏,摄政王妃不顾一切上山去找摄政王,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到了西北,西北发生山体滑坡,他为了去救人又遇上了刺客,甚至差点被细作抓走。
好不容易回了,又被文惠帝找茬儿,直接夺了权,下入天牢。
要不是天牢失火,摄政王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而且那日明明是有刺客来刺杀摄政王的,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没有给出一个交代。
单个的事情倒不会引发那么多民愤,只是一桩桩,一件件,这么累积起来,终于摞成了一个大事。
其实说实话,就算萧彻真的想谋朝篡位,其实百姓也只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的。
对他们来说,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只要能带给他们安定,那就是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