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罗雅公主住的宫殿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宫人进去一看,发现罗雅公主睡的床前放了十二只死老鼠,整整齐齐的一排放在那边,摆明了就是要挑衅他们。
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到宫廷之内,在公主的床前放上这么多死老鼠还不被人发现的……
要么这人就是宫里的人,要么就是这人武功极高,可以做到入皇宫都似入无人之境一般。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容乐观。
挑衅皇室,恐吓外邦来使,破坏两国邦交。
此罪难赦。
可问题也就在于此,文惠帝派人盯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宫里总会有个角落出现一堆死掉的动物,但就是怎么也查不到到底是谁做的。
于是就有大臣称之为这是上天示警,罗雅公主的到来会给百姓带来灾难。
虽然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是架不住有人就是愿意相信。
你说说,那太后娘娘身子素来康健,怎么会好端端的就中毒了呢?
虽然她中毒的时候罗雅公主还没到京城,但也是快到了。
虽然这说法略微有些离谱,可要是真讨厌一个人了,再牵强的理由也能成为理由。
文惠帝也可以说是专门为了她办了这奢华的宴席,可是国库空虚,钱从哪里来?
当然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喽。
之前王毅被抄家,家底被清空之后的钱基本都被萧彻拿去给将士发了军饷,比较文惠帝已经拖欠他们军饷很久了,所以国库也没什么大的金涨。
于是这位罗雅公主,才刚刚进京城没多久,就已经快被百姓指着鼻子骂了。
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何至于被搜刮去那么多财产?
而在皇宫之中,罗雅公主也几次同文惠帝提出了离宫的请求,但是都被文惠帝驳回了。
你说说,你在皇宫之中仍会被人威胁,出了宫岂不是更危险吗?
罗雅公主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闯出去,除非她是真的不要命了。
所以事情一下子就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谁。
“公主,你说这文惠帝到底想干什么?把您留在宫里又查不出凶手……”
罗雅公主的贴身侍女站在罗雅身后替她打理长发,想到那文惠帝就忍不住抱怨。
罗雅公主闻言白了她一眼:“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想断了我和萧彻接触联系的可能吗?”
这点小伎俩她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她就真成傻子了。
所谓贼喊捉贼说的就是文惠帝,要这事和文惠帝没关系,他早就已经派人将那些办事不力的侍卫给杀了。
当初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奴婢看那摄政王殿下也不是什么好接近的人啊……”
提到萧彻,罗雅公主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那又怎么样?你看以前宫里哪些人好接近了?”
一个个都装的无比清高的样子,实际上背地里都不是什么好萝卜。
轻轻撩几下,最后不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
“公主说的是。”
这个倒确实如此。
她相信,这萧彻也不会例外。
婢女点点头:“公主殿下,要给您拿点吃的吗?看您晚膳并未多用。”
罗雅公主翻了个白眼:“晚膳用多了会发胖,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难不成连这些都不知道?”
那婢女顿时惶恐道:“是奴婢的错。”
“罢了,只是日后不要再问这种愚不可及的问题了。”
“是,公主。”
夜色渐浓,把人的心也藏在了这浓郁的夜色之中。
清晨的钟声还没来得及敲响,宫中上下已经传来了一片哀哭之声。
那一直卧在床上生死难定的太后终是没有熬过去。
沈惜没有想到,那太后居然死的这么突然。
随后一想,好像又确实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她看着懒散的在塌上看书的萧彻,状似无意的问道:“那太后怎么突然就死了?”
“她本来就中毒了,死了不是很正常?”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沈惜堵的哑口无言:“好像…也确实有道理哈…”
她作为女眷,本应该在皇宫守夜,但是她“身子不好”,于是文惠帝开恩,让她守白天就好,其他妃子一律按照宫规守灵。
今日沈惜守灵守了一天,也确实有些累了。
萧彻斜睨了她一眼:“与其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想想,再是半个月你那姑母就要回来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说起这个,沈惜又一脸苦相。
这位姑母确实回来了,但她不打算住回沈府,只想来看看便走来,可是在刘子业的强烈要求下,她最后还是决定在摄政王府住下来。
沈惜和萧彻自然是无所谓,多一张嘴的事,沈心婵会来,他们也是欢迎的。
而且有沈心婵在,刘子业做事也定会更加尽心尽力。
同时,沈心婵的人脉也是不容小觑的,她一个女人独居这么多年还能安安稳稳不受侵扰,虽过的简单,但绝不清贫,吃穿用度,都是不错的。
能做到这点,足以说明她的人脉不弱。
而且只要是有点眼力见儿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刘子业摆明了就是喜欢沈心婵,沈心婵心里估计也有点数,但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态度,那也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些事沈惜可没打算去管,先不说这些是长辈的事,弄不好最后还要惹一身骚。
“夫君,所以我那姑母到底喜欢什么呀?”
沈惜爬到萧彻旁边,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你肯定知道的。”
这人肯定一早就打听清楚了。
萧彻无奈:“平日里瞧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脑子又不灵光了。”
“干嘛呀……”
沈惜委委屈屈的搅着手里的衣袖:“你不说就算了,骂人家干嘛。”
萧彻又好气又好笑:“你若是把这件事交给刘子业,想必他定会比你更上心。”
“!”
沈惜一拍脑袋:“我的夫君果然是顶顶聪明的。”
于是这个山芋就被甩出去了。
那刘子业定比沈惜更了解沈心婵,把事情交给他做,一来可以省心不少,二来也不用担心犯了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