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昊不见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谁也说不上来!高明昊这么大个人,轻功武功也都属于上乘,只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过庙,古话这么说的,高明昊跑了要么是放弃一切,要么就是回到甘城,无论是哪一个方向高明昊都捞不了好处的。荣浩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的信纸上写的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禁笑出声说:“一国太子,一军统帅,在现实面前遛的比谁都还快,这名声怕是完全跑不掉了吧?”
“准备笔墨!”荣浩冷冷喊道,在荣浩身边伺候的没有一个超过了十二个时辰,荣浩也从来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前来伺候的基本上也不知道面前整个人是谁,伺候便是伺候,什么都不能问,一句话都不许说,荣浩曾经听到前来伺候的人应了一个字,便拔刀将人杀死,这个拔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拔刀,既然他姓荣,便与千机派有许许多多的联系,藏在袖子里的轻轻地飘出去,箭上有致命的毒药,因此那仆人死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荣浩脾性在整个吴国都是闻名的,酬劳也是十分的丰厚,一天时间下来可以拿到十两银子,只是荣浩有一言不合便杀死前来伺候的仆人,大家都心惊胆战的,这一次的仆人也不例外。轮到余初了,余初和规定一样在荣浩未喊他时,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他尽量将自己的的存在缩小,在皇宫所有会说话的人中都穿着荣浩不喜人接近的消息,是真是假余初也不能分辨,但是只有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而这十二个时辰即将过去一半。
余初在门外听见了荣浩的声音,死死的压住自己的的舌头,平时伺候的人总是要做应答,这下子遇上一个不喜欢他人开口说话的主子,只能将自己平时的习惯拼命的压制下来,又因着这股拼命的劲儿,他的牙齿死死的咬着还不自知,身子因着这股劲儿也在死死的抖着。
荣浩不知是抽了哪根筋,在此刻脑子没有之前灵活的劲儿了,见着身边这个穿着宫装的男子,吴国才成立,还没有阉人一说,所以在吴国皇宫伺候的男人都是完整的人,荣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细皮嫩肉的一个男人,皮肤感觉比女人还要娇嫩,这时候荣浩忽然从余初的身影中看到了吴圭的影子,那个穿着女装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那个在艺坊中擦着女人脂粉的男人,荣浩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变得奇怪了,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他望着眼前的纸墨,未曾握笔,而是开口问余初:“叫什么名字?”
余初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以往也只有女人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可这眼神忽然转移到了一个男人的眼中,余初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地方做得不好,他停下正在研磨的动作,后退一步直直的就跪在了地上,不敢说话,人总是惜命的,总会想着如何让这条命变得值钱。
荣浩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个暴戾的名声,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自个儿也吓了一跳,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说:“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好好的活在这里。”
余初不信这话,他仍旧将自己的头放在地上,身子微微的颤动不停,荣浩再次开口说话时他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荣浩站起来,余初就抖得更上一层了,荣浩轻轻叹了口气低身将余初扶起来说:“无论你怎么想的,我是不会害你的。”
余初在荣浩的双手牵引下站起身,仍旧是不说话。
“你不会说话吗?”荣浩十分想听听眼前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荣浩见着余初摇摇头,心中充满了许多疑惑,外面是怎么传他的他从来不关心,只不过没一个来伺候的人就像是哑巴一般从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那身子也只能用抖头皮屑来形容,但此时此刻的他心中的好奇已经被完整的勾了出来,他从桌边拖过来一张桌子放到余初身边说:“坐下!”
余初犹豫良久,忽然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热度,忍不住抬头去看荣浩下半身是否有两只手的踪迹,还没来得及将双眼看到的景色传递给大脑,余初便被双肩传来的力量死死的压在了椅子上。荣浩见着余初坐下去,便问:“怎么?可以说话了吧?”
余初抬头讶异的望着荣浩,他人口中传说的暴戾的主子为什么此时此刻非要让自己说话?余初疑惑,总算是忍不住去看荣浩的眼睛,只是一瞬间他再次低下头来,不过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他说:“可以。”
“叫什么名字?”
“余初!”余初的声音带着大大的颤音。
荣浩没去在意,但是他没有听清,以为眼前这个人的耳朵也不好使,因此用更大的声音喊:“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余初吓得从凳子上噗通一身跪在了地上,荣浩只好叹气说:“算了,今后你哪都别去,就跟着我吧。”荣浩这么想着,忽然想起自己有许久没去见吴圭了,那个人现在会是这样的状态呢?
“你先下去候着吧。”荣浩放人离开,差不多要到午时了,午饭刚好成了他的借口,“你去厨房端些菜来,两个碗两双筷子。”
余初面上仍旧有疑惑的色彩,但是主子毕竟是主子,他点点头仍旧不敢说话,转身离开,今天自己的表现已经完全到达了越矩的地步,但是主子并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转身出门的余初将右手捂在胸口处,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往长的地方说了去,也许真的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在世间弥漫着。
荣浩望着面前空白的纸,提笔蘸了一点的墨汁,不一会儿,纸上便写着‘太子消失’四个字,荣浩最终还是决定将高明昊消失的消息送到甘城去,他只不过是荣世厚手上一个不轻不重的人,如何如何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风光,只是表面的风光,这背后藏着的东西远比面上的复杂许多,正是因为这样,人也变得复杂了。荣浩站起身,刚落于纸上的墨汁还需要晾晒,但也不需要多久,荣浩却将这纸放在桌上,等着余初带着饭回来。
高明昊失踪了,甄林嘉居然是在三日之后才知道这个信息,更可怕的是这个消息还是萧东带过来的,甄林嘉开始担心赫苗的存在是个大大的错误,但是她又没有办法除掉赫苗,甄林嘉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初晓忽然出现在甄林嘉的屋子里,甄林嘉疑惑的望着初晓。
初晓行了礼说:“那日我始终觉得太守府的布局有些熟悉,我想这事方药堂的人可以解决,方药习得是方术以及药石,女者多习药石,男者多习方术,虽然属下也会些皮毛,但是属下只能够看出太守府的布局有一些熟悉。”
甄林嘉皱起眉头,左手撑着下巴,思考着初晓说的话,方药堂的确有习方术,甄林嘉放下左手,端正的坐着问:“你是方药的,方术最好是谁?”
“教主,在方药方术最好的有趣两位,花青墨丹。”初晓说,“属下可以先离开郭城,毕竟守城的人不可能发现我的存在,更别说是离开了,不出三日,属下定将两位前辈带到。”
甄林嘉准了初晓的离开,现在没有办法与外界传递任何的消息,只不过赫苗只能在郭城将犯生教传递消息的渠道封闭,况且赫苗也没有见过初晓,更不可能在初晓身上下了什么符咒之类的法阵,因此甄林嘉还是相信初晓这一趟有效果的。
萧东回到房间刚脱下身上的衣服,身后的门帘突然被人拉起,条件反射下的他顺手又将衣服穿好,回头看着来人,见是林暗,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又放了下来,说:“大哥,你可吓死小弟我了,不过白日里都是你所在的小队负责皇宫的巡逻,怎么……”
萧东话没有说完,林暗将左手食指放在双唇之间,萧东一下子闭了嘴,用着疑惑询问的眼神望着门外,林暗微微点头表示有些异样,只不过他忽然开口说:“上头发现你与外人通奸,作为好兄弟,我想当面确定,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就此散了吧。”
萧东大脑有一瞬间疑惑,但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怀疑自己,萧东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萧东说:“我对吴国是绝对忠诚的,如果我背叛了吴国就让大安在我死去的同时消失奔溃。”
林暗不确定自己耳朵传递给大脑的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消息,但是外面守着的人离开了,作为习武的人他很清楚气息是个什么意思,人走了,屋子中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都清楚的感觉到了。没想到这一次的试探竟然这么轻松就过去了,但这轻松可不是什么好事。寻常遇到这种只会有两种情况,一是相信了主人公的说辞,而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答案再次分位两个相反项,一是相信,一是不相信。
萧东与林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坐在床上的,嘴上因着外面那人的离开出了重重的一口气,林暗抢先说:“我说兄弟,你这么小心是怎么被发现的?”
林暗对于萧东每一次外出都了如指掌,有犯生教的教主在萧东怎么都不可能被发现,别看犯生教的人表面上不会杀人的样子,只要有人挡了路,他们照杀不误。
初晓出行遇到些麻烦,初晓是个高挑的美女,即使带上粗糙的面纱仍旧有人望着她的身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都有人看着,初晓已经习惯了他人这个注视,却拿出藏在袖中的毒针望着前方的人。
“哟,没想到还是个美女呢?早前听着师兄说过,犯生教的女人长得都美,男人也帅气,只不过因着教主是个女子,常在外被人熟知的男子便少了许多,在下斗胆猜想,魔教的男人都在后面悄悄摸摸的做些不可告知的事情吧,比如说现在,也许我身后的男人就是魔教中的人?”
初晓看着眼前的穿着花花的道服的男子,看着他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笑道:“这关你什么事?”
“果然美女的性子都是火辣的。”赫苗用着调笑的声音说,“这样吧,你从我这里过去,我便放你离开。”
初晓放下手中的毒针,一双眼睛来回观察着眼前这个男子,说:“你很自信?”
“当然,你们教主可都破不了我的阵法。”
“你就是赫苗?”
“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赫苗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一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轻蔑。
“你对我教是很了解,可是你对我却不了解,我在你这边是个未知数,你以为教主敌不过你的阵法异术,便会认为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比教主还要差?”初晓笑着将自己的面纱取下来,“我这面纱本来是挡那些普通人的。”
赫苗见着面纱下的初晓,双眼中满满都是震惊,初晓知道每个人见着自己的面容都会惊讶,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牡丹,却也是不常见的昙花,昙花一现说的便是此刻。初晓运起轻功快速的越过赫苗,回头对赫苗说:“你说的,我越过你便放我离开,我虽也敌不过你的异术,但你得守信。”
赫苗仍旧在原地,等到回过神来他迅速转身问:“你做了什么?”
“很简单的魅惑术啊,我其他方术没学好,这个可还行!”初晓一边蹦跳着离开,一边回头说。
“方术?”赫苗一下子醒悟过来,“魔教果然是魔教,什么都有,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我不会拦你,不过姑娘可否留下一个名字?”
初晓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目的达到了,如果这人想与自己多多接触的话,那便在过程中除掉,到时候教主一定会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