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要做全套!盛茧在心中对自己着重强调,不能慌,不能慌!盛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此时久违的紧张情绪慢慢地从心底涌上来,盛茧将身子死死的抵在墙上,几乎整个脚底也贴在墙上,她望着正在走进的男人微微颤抖着嘴唇问:“你是谁?”
“小的名唤西子,是少爷的贴身男仆。”西子笑着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总会觉得自己不自觉的会被眼前的女人吸引,因此心虚的将头低下,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会得到少爷的恩泽但毕竟从名义上还是少爷的女人,因此西子对于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便将一开始装出来的温柔有礼的模样收起来,严肃的开口说,“少爷遣小的上来唤姨娘您上去!”
盛茧在心中说了声果然如此,便将刚才准备的说辞拿出来,盛茧表情疑惑忐忑,说话时用着微微的颤音开口说:“少爷?我?”最后盛茧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不可置信,一开始进来时盛茧便觉得这些女人的表情并不是一个等待心上人的模样,而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似乎并不关心是否会被少爷看上。盛茧发现自己跟着西子走的时候,这些女人脸上并不没有露出任何的嫉妒羡慕恨的表情,而是一副同情的模样,难道这席家少爷会吃人不成?盛茧在心中猜到,途中西子并没有同盛茧说过任何一句话,盛茧便有时间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再不济把人杀了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如此对待这么多的女人,虽然这些女人衣食无忧,但从精神上心理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相对于衣食无忧与跟着自己的心走盛茧也没有办法从中选择一个,因此盛茧觉得世间并不是真正的公平。
席才镇其实一夜以来并没有一坐在这个包间里,在这里坐着席才镇总有个感觉自己像是青楼里面色眯眯又猥琐的男人,这感觉总让席才镇觉得自己老油腻了,因此才特别讨厌这个包间,明天来过一下下面的女人是否添了新的模样,观察他们的行为语态是席才镇的乐趣之一,但这些女人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样,漂亮归漂亮但美中不足的是从来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欲望隐藏起来。席才镇通常情况下只在这个地方呆半个时辰,便让随便一个下人在这里坐着伪装自己,但现在有趣的事情来了。
盛茧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将一颗护心丸吃下,这药不仅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人一命,也能够提前预防各种毒素,不过盛茧并不知道这颗药的来历,但这药的功效实在是厉害的,可以说在当下犯生教所有的药方之中药效最好的了。盛茧上了楼,因着冷静她还数了一二楼连接的楼梯总共是十五阶。
席才镇此时已经从包间中出来了,此时此刻在包间中坐了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下仆,门是虚掩着的,只是盛茧从虚掩的门缝里看着了一点儿浅灰色的衣裳,这衣裳的颜色比眼前西子穿着的衣裳还要浅一些,而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男子穿着深青色的衣裳,按照大安的规定深色只有贵族才能够使用,即使只有富没有贵,在身上穿的衣裳也不能是深色的,因此许多城市首富都削尖了脑袋将儿子嫁到官家入赘女儿嫁到官家混一个亲戚当当,在商人眼中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根本。
西子停下脚步,盛茧跟着停下,脸色这东西还是要看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忍一下的,人都是被逼的,盛茧在自己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她与身前的西子一同行礼之后西子才开口说:“少爷,人已经带到了。”
“西子,你去包间看着,焦尾随我来!”席才镇看了眼盛茧,这女人如果长相气质与普通女人长相不差分毫席才镇不会去在意,只是因为这女人在花丛中显得十分扎眼才被席才镇注意到。
席才镇转身往屋子里走,焦尾抬眼望了盛茧一眼说:“还站着干什么?进去啊!”
盛茧这才小心翼翼挪动了自己的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地挪动脚步,去房间?会发生什么事?聊天不可能,那事也不可能,只剩下盘问,盛茧不想惹过多的麻烦,但是这男人肯定发现自己并不是通过正常方式进来的,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这事情比初晓忽然间不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时有的一拼。
盛茧走进去的时候,席才镇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了,似乎他同这个叫焦尾的仆人吩咐了什么,焦尾走出门槛时与盛茧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焦尾的表情十分的诡异,盛茧是这么认为了,这一个眼神让盛茧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盛茧只能低着头,做戏还是做全套的好。
下面的女人燥成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一百多天以来这些女人从期待到失望再到最后无所谓的模样,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每个女人的眼中都写着这几个字,却又在下面惺惺作态的对别人说着恭喜,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却又将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虚伪,人嘛不过于此,都是虚伪的代表。
“坐!”席才镇指着身边的椅子说。
盛茧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席才镇,这男人面相硬朗,整个人看起来便是正气凌然的模样,只是因着年轻脸上还有些稚气,不过已经能够初步判定眼前这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盛茧猜测席才镇讨厌女人的原因应该来自于母亲。盛茧慢慢走到椅子上坐着,望着桌子,做出一副女人娇羞的模样。
席才镇笑着望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还在坐一副假样子,一副怒火纯情的模样,席才镇欣赏了半天盛茧的表情模样姿态,许久之后笑着说:“别做样子了,这里所有的女人我都记得,唯独你不是通过焦尾进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啊!好累!盛茧在心中说着,果然如同师父师母说的伪装成另一个人是十分累的,要把自己抛弃才能够更好的扮演别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被眼前的男人识破,这样也好,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坦坦荡荡来得心安。盛茧收起笑容,冷冷地望着席才镇说:“少爷这番话的意思莫不是要将我打入地牢吧?”
“怎么会!你是第一个闯进府中的人,地牢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席才镇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接着将桌子上的茶壶提起来倒了杯茶站起身放到盛茧面前说,“姑娘贵姓?”
盛茧嘴角泛起笑容,因为她自身的脸长得本就比较清冷,所以这笑容更加像是冷笑,盛茧笑停止下来之后说:“公子,您认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吗?”
“那姑娘怎么进来的,据我所知赫大师在整个府上布置了许许多多的阵法,你要么早进来了,但是看你这副模样应该才进来的,为什么赫苗却没有将人闯入的消息通报家父?”
“我这么知道,我又不认识赫苗,更不知道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啊,喝茶!”
盛茧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笑着说:“茶里有毒,席公子我说的对吧?”
“姑娘这是怀疑在下对我们之间谈话的诚意么?”
盛茧没说话,等着席才镇的下文。
“既然如此,我先喝一杯,姑娘如果觉得在下的诚意足够在选择面前这杯茶的去留。”席才镇说完的确自行倒了一杯茶喝下。
盛茧见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便一口将茶喝下。
席才镇满意的看着盛茧的女人,没说话,也不打算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互相望着对方,时间越久,席才镇的眉毛皱得越来越像要起飞的模样,而盛茧的表情轻松自在,最后席才镇选择缴械投降。
盛茧见着席才镇这副模样,脸上仍旧有淡淡的笑容,接着盛茧从椅子上站起来围着桌子一边走一边说:“公子在您并没有在茶里下毒,而是茶杯的边缘,刚才你拿起茶杯的时候用右手食指在杯子边沿擦了一圈,接着又故意将擦得最多的地方对着我这边,难道这一切都是偶然吗?”
席才镇没有接盛茧说的话,问:“你为什么没……”
“是问我为什么没中毒?呵呵,这点儿小伎俩还想弄我?”
席才镇觉得自己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践踏,这里是席府是自己的地盘,席才镇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在这里被人看低是一种屈辱,因此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喊:“来人抓刺客!”
盛茧没想到席才镇这么直接,正准备翻窗离开才发现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如果想要离开只能通过门,盛茧气愤的望着席才镇没说话,不过无所谓,人再多总有办法离开的。门已经被人暴力推开了,下面的女人此刻正在四散奔逃,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屋子,盛茧回身望着席才镇,说:“得罪了!”
盛茧从腰间掏出匕首瞬间就架在席才镇脖子上,但下一刻席才镇往后仰头脚下动作迅速离开了盛茧的匕首,盛茧一时惊讶,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吴国右将军唯一的儿子,功夫好些也是正常的,但盛茧的功夫传自花青墨丹,也是不差的。微风随着门被人推开之后灌进来,盛茧的衣裳随着风在动,她望着席才镇又望着眼前这堆人,心中说了声不好办啊。如果初晓在就好了,初晓方术虽然没我好,但在功夫上面是盛茧不能比的!
一个时辰前,林桃见盛茧还没回来汇报最新的消息心中着急,在一旁来来回回不停走动的初晓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了,林桃便说:“初晓你去看看,在这里坐立不安也是浪费时间。”
初晓运气较好,刚刚翻墙到席府之后遇到墨丹,墨丹很了解自己徒弟,也没问为什么直接说盛茧此时很有可能到眼前这间大大的院子里,接下来初晓就看着自己师傅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初晓还没来得及谢过呢。
“唉!”初晓叹完气轻功快速略过院子,令初晓惊讶的是这间院子到处都是尖叫乱跑的女人,师傅说大茧在这里,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大茧的功夫不怎么好的,初晓这么想着做了第一个往危险跑的女人,其中还有不少女人惊讶的望着初晓,但很快初晓便在这些女人面前消失,即使心中还仅存的善良在此刻也没办法得到施展。初晓奔进屋子,这是两层楼的房子,初晓进去的时候第一楼有许许多多的男人,这些男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衣裳,头上紧紧用一根木棍及黑色的发带束着,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
初晓进入的同时中间两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男人转头望着初晓,初晓没怎么在意的,没看到活着的盛茧初晓心中始终是放不下心的,初晓站在原地没动,这些人气势汹汹,那两个回头的人眼里已经将我当成了死人,真讨厌。
“回头,又来了一个,左边四个上去,下面的将眼前的解决。”
这人很清醒,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布置好一切,不过依这人说的盛茧就在楼上,唉,真是的这次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了,真是麻烦。初晓将右腿拉开,她并打算处理这些人,不过接着这些人的力去二楼是最快最安全的方法,大茧你一定要撑住啊!
先前说话的那人已经冲过来了,他手中拿着弯刀,左脚在地上快速一扫,弯刀举着朝着初晓的腰劈过去,看样子颇有一种将初晓劈成两半的觉悟。初晓柔韧性极好,弯腰同时翻了跟斗将来人的手踢到,那人手里的弯刀迅速从手中脱离,但男人的反应很快左手将飞出去的刀抓住的瞬间往右手丢过去。一波刚平三波又起,初晓刚刚将身子稳住,三个人从不同的地方攻过来,初晓起身,这三人的武器干好在下面组成一个交点,初晓踩着这个交点飞到空中,空中有从屋顶坠下来的绳子,初晓虽然不知道这根绳子的用处,但借着这根绳子在空中荡了几下便落到了二楼的包厢,此时包厢里也坐满了人,初晓只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