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
未等她缓和,他锋利的白齿啃上了她的耳骨,微微的刺痛叫她身体紧绷。
短短几秒里,她整个人被男人从桌上抱起,一路朝外,他目的明确的抱着她往楼上房间去,期间,他喘着气问:
“老婆,想不想我?”
沈惊棠怕摔下来,双腿紧缠着他的腰,双手紧抱着他的脖子。
轻笑着回,“想。”
“那怎么不回我信息?”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里染带了那么几分不爽,沈惊棠听在耳里,竟觉得他有那么几分孩子气,她正欲说在给他准备礼物。
眼睛一瞄,突想到还没到凌晨。
便把这话压进肚里,打算明天再告诉他。
结果就在这期间,男人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嗓音有些凉。
“乖乖,回答我。”
沈惊棠微微闪躲着,一时间不理解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来这么爱咬人。
“我……我最近挺忙。”
“忙?”
“嗯。”她的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他。
他抬脚踢开门,“忙什么?”
沈惊棠哪里会告诉他真相,绞尽脑汁的撒谎,“就学校里……还挺……”
话未说完,身下一凉,她惊恐瞪大眼。
随着没了任何覆盖,她尖叫出声。
“啊——”
后背紧贴着卧室的玻璃柜台时,她看到男人勾唇妖冶一笑。
冷光灯衬得他整张脸格外的艳丽。
她见他美得惊心动魄,心动不已。
可她却也是打心底的害怕后缩,说话都有些不太利落了,“阿宴,你做什么?”
她坐在玻璃柜台上后退着,最后退无可退,身子只能贴着冰凉的镜子。
男人两根修长的指,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口扣子,就在沈惊棠以为他要对自己做那事时,男人眼眸一暗,突紧张抓住她的手。
黑眸沉沉,“你的手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的摊开她的手,丝毫不敢用大劲,“怎么这么红?”
仔细看去,食指还有一处小伤口。
沈惊棠害怕被他知道礼物的事,当即想往后缩,但被男人洞悉心思后,他很快阻拦,“躲什么?”
下一秒,她整个身子腾空,被他稳当当的抱到床上,很快,他就找来医药箱。
就这么一点小伤口,沈惊棠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在程宴深屈膝给她处理时,她无所谓道:“没关系的,就一点小伤口,不用理它,过两天就好了的。”
结果就是她这么一句话出口,男人浑身的气息都变了。
手上的动作也不似刚才那般温柔。
直到他给自己贴创可贴,死死按了一下,她轻轻的“嘶”了一声后,他这才舍得搭理她,他冷着脸问:“疼吗?”
沈惊棠有些无措,眼角红了一片。
声音嗡嗡的,像个犯了错误的乖宝宝。
“疼。”
听到她说疼,程宴深心腔里的情绪非常的复杂,既心疼又埋怨。
随后,他起身,坐到她身旁,温热的大掌顺着她的指缝溜进去,他说:
“沈惊棠,你是我娇养的玫瑰,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顾忌其他,可以喊疼。就算你掉了一根头发,你冲我撒下娇,我都会哄你哄到开心为止。但现在,你手上都破了一个口子,我心疼得不行,你却轻飘飘说一句不用管,过两天就好了,你强忍着做什么,你又不是没人疼。”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听得沈惊棠的心脏狂跳不已。
虽然这样类似的话,他以往就同自己说过,但他再次这样说,她还是心动不已。
低头看着食指的创可贴,她眨了眨眼。
其实这样的小伤口,对于来她说,真的不算什么。
以往,向梅和沈福气对她那不知轻重的殴打,才是真的疼。
之后,在程宴深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前,怀里突然多了一道娇软的身子。
她的脸颊隔着他那单薄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听到她说,“阿宴,我只是想送你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礼物,所以,这点疼,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礼物”二字传入程宴深的耳朵,发出很大一阵的嗡嗡响声,不刺耳,很动听。
很快,他就回想到刚在工作室里看到的她,当时的她,好想在雕刻着什么。
所以,她雕刻的那块木牌,是她要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就这么想着时,怀里的人露出湿漉漉的杏眸,像只林间小鹿。
在他没回不过神来的这两秒里,她仰着脖子亲了他的唇一下。
动作幅度很小,像蜻蜓点水。
如果不是看到她脸颊两侧的红晕,程宴深甚至可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感受错了。
她的主动,对于他来说,那可是难得一见,当下,男人哑着嗓音问:“老婆,我能不能提前收取我的生日礼物。”
沈惊棠“啊”了一声,没太反应过来。
但四目相对,他黑眸熠熠,带着某种摄人心魄的……
樱唇嗫嚅,“我下去给你拿。”
然就在她刚要起身,就被男人扣住手腕,他的眼波流转,最后定格于她嫣红饱满的唇,“不是那个礼物?”
“那是哪个?”
“老婆,我两天两夜没睡觉,好累,今晚,我把主动权交给你,好不好?”
在说这话时,他已经把她覆在身下。
滚烫的身躯提醒着她,他所要的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
两天两夜没睡觉?
近距离的看着他,她的确在他眼下看到一片乌青,所以他提前一天到家,是两天两夜不睡觉换来的吗?
这么想着时,话语也不自觉的问了出口,男人哑着嗓音回:“嗯,太想见你了。”
随着他这话落下,她红着脸,主动仰头亲了他脸一下,怯生生的答应。
“好。”
两人一周没过夫妻生活了。
今晚,她可以主动。
听到她这个“好”字,程宴深非常意外,刚开始那话,他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以他对她害羞性子的了解,肯定不会答应,但他没想到,意外惊喜会这样突然。
在他的吻落下前,又听到她说,“阿宴,我们先去洗澡吧,身上黏糊糊的……”
“你想在浴缸?”
沈惊棠闭嘴了。
最终,两人进浴室沐浴了一番,平时,沈惊棠一个人泡在浴缸里,非常绰绰有余。
但现在,多了一个他,便有些拥挤。
虽说两人早已坦诚相待了,但一周没见,羞涩到底还是重回。
程宴深靠在一边,黑眸盯着她落在外的雪肤,嗓音低哑,“棠棠,过来。”
他在唤她,沈惊棠心知过去会发生什么,脸上弥上浅红,但已经答应了的事,她也不想失约,当下只好慢吞吞过去。
当然,程宴深本意只是想抱她。
结果她磕磕碰碰过去,目的明确,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身下找准位置,直接顶坐下。
短短几秒,两人眼底一片艳色。
沈惊棠未把握住深浅,仅一下,浑身细胞被唤醒,她仿若处在云巅之上。
程宴深则是在水底掐住她的细腰,整条手臂青筋暴露无遗,不知是水温原因还是什么,总之,他额上溢满了细密汗珠。
缓缓下流的水流声,与着汹涌的浪花拍打,二者像是在比赛似的。
输赢最终在一个多小时后定了结局。
水流声继续,浪花拍打泄气。
程宴深赤裸着身子从浴缸里出来时,怀里的女人宛若一朵被摧残的玫瑰。
娇艳欲滴又带着糜烂感。
一路把人抱到床上后,男人拉开抽屉,慢条斯理边戴边提醒。
“老婆,还有一次。”
随着他这声提醒,沈惊棠有了想死的心思,她现在甚至已经不信他刚说的两天两夜没睡觉,刚在浴缸里,他那样的亢奋。
怎么可能是两天两夜没睡觉。
但不管她再怎么不信,他靠坐在床头时,她只能乖乖的爬上去。
找准中心点,直面相坐,深深见底。
夜间十二点时,她趴在他肩上,有气无力的说,“程宴深,生日快乐。”
男人低笑着“嗯”了一声。
他说,“老婆,我刚才许了一个愿,想知道是什么吗?”
沈惊棠连忙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愿望说了就不灵了。”
程宴深腾出一只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的拉开她的手,暗哑道:“这个愿望,只有我告诉你了,它才能实现。”
“什么?”
他特意挺直腰,让两人更深入交流,殷红薄唇凑到她耳边。
“我的愿望是,希望每个月我都能感受到今夜我老婆的热情。”
沈惊棠:“……”
这夜,外面出奇意外下了一场大雨,风雨击打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场面凌乱。
整整一夜,沈惊棠坐在程宴深身上,一直未离身。
而男人就靠在床头,这么抱着她睡了一夜。
翌日午间,沈惊棠满身酸胀醒来。
刚想动动身子,就发现有下面有东西。
慌张抬眼看去,男人抱住她的脸,亲了一口,“老婆,早。”
看清是什么后,她的脸滚烫不已。
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们……我们昨晚就这样……睡了一夜?”
程宴深动了下腰,笑着回,“嗯。”
伴随着他的动作,沈惊棠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早间,他比较兴奋。
刺得她疼。
……
两个小时后,程宴深抱她去洗澡。
听到她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他最初没怎么在意,等到他凑近一听,才知道她在说:
“程宴深,生日快乐,阿宴,生日快乐,你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凑到她耳边,嗓音性感沙哑,“沈惊棠,这是我们的第一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身边。”
她昨夜折腾了一晚,程宴深帮她洗完澡后,换了被单,就把她放床上睡觉。
而他,则是迈着轻盈的步伐下楼。
去工作室里收取礼物。
待到他拿到平安牌后,他抚摸着上面的纹理和雕刻出来的小字,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在上面画了两个小人,都是卡通状的,男的头顶有狼耳朵,女的头顶是兔耳朵,当即,他低笑出声,“傻瓜。”
小人旁边刻了两句祝福语: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下面标注着时间,刚好是今天的日子。
翻转一看,入目的小字是——我的阿宴要平平安安。
随后,他拍了两张照,发了一条朋友圈。
文案是:我是她的。
朋友圈一发出,亲朋好友全部出来祝福,阮纤云甚至和程薇薇在他评论区里聊起天来了,话语走向更是离谱。
【阮纤云】:感觉我大孙女要来了。
【程薇薇】:妈,是小王子和小公主。
【奶奶】:什么?棠棠怀了?
……
这些话被林烟看到时,当即气得整张脸狰狞不已,她第一反应是要打电话提醒应隐白,可想到他对自己向来没什么耐心。
便停止了这个打算。
随后,想到当初在校门口目送沈惊棠离开的那个男人,她心上突然来了一个计策。
很快,她就联系自己的私家侦探。
沈惊棠是在下午三点醒来的,醒来时,男人就坐在她边上办公。
听到声响,他缓缓偏头,电脑直接放到一侧,温热的大掌轻揉了两下她的脑袋。
嗓音清冽,“醒了?”
“嗯。”
刚醒,她的声音有些奶,像只小奶猫。
程宴深心动不已,当下便抬手把她抱了过来,他低头,高挺的鼻梁亲吻着她的锁骨,声线暗哑,撩人心弦。
“那你先去洗漱,我去下面给你弄点吃的。”
说这话时,他附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沈惊棠乖巧应下,“好。”
待到沈惊棠进到浴室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时,脸红滴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来她得和他约法三章了。
这周是放假,刚好不用去学校,这要是平时,她这还怎么出门了。
十几分钟后,她下楼,男人还在厨房里炒菜,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偌大的公寓,变得不那么冷清了。
她想,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
在程宴深炒最后一个菜时,身后突然覆上一个娇小的身躯,他高大的身子微僵。
沈惊棠感受到时,用力的抱紧了他。
“阿宴,你离开的那天,我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公寓里,是真的有些害怕。”
听到她说害怕,他微微偏头,低声道歉,“抱歉,是我不好。”
然而,她却是摇头,缓缓道:“没有,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变得有些开始依赖你了。”
“依赖”两字从她的唇齿吐出,叫他心腔发酵着各色情绪,也顾不上还在锅里炒着的菜,直接熄了火,转身直接把她拥入怀里。
他精致的下巴压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沈惊棠,你害怕这种依赖我的感觉吗?”
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她也无意识的抱紧了他。
但她没想过,他会问自己这样一句话。
当下,脑袋缠线的揪扯了一番。
随后,她轻声回答。
“没有害怕,只是一直以来,我就没依赖过人,现在你不在,我心里就会有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不安。”
她的这番话,倒是也在程宴深的意料之中,他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发。
最终,他做出分析。
“你会这样,是因为你还没彻底打开自己的心,沈惊棠,你的内心深处在害怕我会抛弃你,会爱上其他人,对吗?”
这回,沈惊棠沉默了许久。
这点,她还真的没法否认。
因为本身,她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程宴深宠她,爱她,程家的人对她好,这些,她都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所以在很多时候,自己有的,她会不愧余地的交还给别人。
因为,她害怕失去。
见她沉默,程宴深也不催促她回答,只是轻轻的揉了两下她的脑袋。
安抚道:“你先去餐桌上等着,我马上做完最后一个菜。”
坐到椅子上后,沈惊棠的心许久不能平静,她知道,程宴深其实是在给她时间想清楚,他想让她看清自己的心。
明明五分钟能炒完的菜,他炒了十分钟,十分钟后,他端着菜出来。
他也没继续提刚才的话题,只是笑着捏了下她的脸,“一周没吃我做的菜了,快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他不想提及,她便也顺了他的意。
接下来这顿饭,两人聊的都是很轻松的话题,聊到最后,沈惊棠鼓足勇气,主动说:“阿宴,刚才你说的那话没错,我就是害怕,我对持久这个词持疑。”
两人这会儿都已经放下筷子了。
程宴深直接拉开她身侧的椅子坐下,牵她的手牵得格外的熟稔,“其实我也怕。”
随着他这话出口,沈惊棠眼中划过一抹不敢置信。
她的手骨很软,他细细把玩着。
边玩边说,“我时常怕自己不够好,怕自己不够温柔,不够体贴,害怕到时候出现比我好的,你会选择别人,不选择我。”
沈惊棠蹙眉,非常不解。
“你怕?”
程宴深点头,男人声音有些哑。
“嗯,我怕,在知道你那个男同事喜欢你时,我表面没说,但我心里可都防备着,知道你那个学弟对你心怀不轨时,我更是害怕,最后你会选择他,不选择我。”
四目相对,他牵紧她的手。
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所以,你看啊,这没什么奇怪的,是人就是会害怕,我爱你,就是会患得患失。”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沈惊棠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还全未懂。
程宴深也就只是点到为止。
怕她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他摸着她指尖的创可贴,扯开话题,“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你为我刻的平安牌。”
随着他这话说出,沈惊棠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的计划,小脸一阵慌。
今天他过生日,她还没做蛋糕呢。
当下,不顾他的阻拦,直接站起。
“你先等等我,我有件事还没做。”
眼看着她要跑上楼了,程宴深连忙拽住她的手腕,“什么事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