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程心怀不轨后,沈惊棠第一时间要去开车门跳车,可男人早有防备。
不管她再怎么折腾,车门岿然不动。
在这期间,她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陈程,你快把我放下去!”
男人不管不顾,双眸猩红继续开着,车子驶向的方向不明。
他满脸阴鸷,怒道:“惊棠,我这是在保护你,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的营销号是怎么传你的,说你是陪睡小姐,说你表面是老师,实际上却在教学生做小姐!”
这样的事,沈惊棠没去看新闻,自然是不知道。
这会儿听到他说,她双眸肿红,一时间觉得心寒,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他这哪里是在保护她,他这分明是想把她拐跑,猜测到他的想法后,她十分冷静的说:“我老公已经在来找我的路上了,你如果现在把我放下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如果你还是选择要这样做,那么后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她的这番话落在陈程的耳里,只觉得是威胁,他癫狂的笑出了声,随即失望大喊。
“惊棠,你现在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吗?你居然会拿着他来威胁我?”
他这副样子,叫沈惊棠彻底没了想和他交谈的欲望,刚要去摸手机,准备看看会不会回电,脑袋突然就变得晕乎乎的。
随之,眼前也变得一阵模糊。
见她晕死在座位上,陈程眼底露出贪婪的光,很快,便把车先停在了路边。
停车后,他飞快的把她包里的手机翻找出来,又把她戴在手腕上的手表也取了下来,之后,在车子驶离的过程里,他直接轻飘飘往窗户外面一扔。
程宴深别想找到她!
那边,程宴深在得知沈惊棠手机没电后,愈发催促前排开车的简晓东。
“开快点!”
“……好的。”简晓东额头冒汗,其实他想说,他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在这之后,程宴深很快又联系了校长。
他沉声交代,“派些保安到她身边,别让记者出现在她面前。”
校长那边自然是很快应下。
但在短短的两分钟后,那边很快打来电话,校长的语调格外的惊慌。
“程先生,刚我带人过去,后门的保安说小沈老师已经坐别人的车走了。”
听到这话,程宴深整个身体坐直。
身体不自觉的紧绷住,“坐谁的车?”
校长盯着监控视频看,紧张巴巴道:“监控没拍到他的脸,但拍到了车。”
“车牌是多少?”
“……这是辆黑色的三无车。”
程宴深:“……”
简晓东在前排听得零零碎碎,在程宴深阴郁着一张脸把电话挂后,连忙问:
“老板,我们现在还要往学校去吗?”
后排男人低着头查定位,神色极其冷峻,“先往学校的方向开着。”
看清定位后,他直接报了一串地址。
紧接着拨通了江川的电话,“联系警局的人,全面搜寻一辆黑色的三无车辆。”
待到简晓东开着车一路飞驰到定位点时,程宴深顺着手机指引着的定位寻去,只看到碎了屏幕的手机和摔破的手表。
掌心捏着表带时,他紧咬着牙。
看来,今天这遭,是有人蓄谋已久!
与此同时,应隐白那边也接到了沈惊棠失踪的消息,接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给林烟去了一通电话。
接到应隐白的电话时,林烟正在公司看文件,她稍稍扬了扬眉。
“应公子怎么会有空打电话给我?”
应隐白无视掉她的嬉皮笑脸,冷漠问:“惊棠失踪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听到这话,林烟稍愣了一秒。
随即,她笑出咯咯声,“是嘛?”
“但是关我屁事。”
说完,她反倒是打听起来,“我听说,沈惊棠自从知道你喜欢她后,对于你的邀约,她好像一直都在婉拒。”
男人只轻飘飘甩来一句,“关你屁事。”
林烟吃瘪,但脸上还是扬着灿烂的笑。
“现在沈惊棠失踪,就算是你比阿宴先找到她,她也只会怀疑是不是你搞得鬼,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
已经往停车场赶的应隐白再次问:“你确定这件事情不是你搞的鬼?”
“当然不是。”
她只是在黑市上卖出了点信息而已。
但她可不会蠢到主动去告诉他。
沈惊棠失踪,对于她来说,可是好事一件啊。
正巧,趁着这个时间,她能找人散播散播谣言。
当然,能把沈惊棠的名声摧毁最好。
已经被捆绑到山里的沈惊棠还昏迷着。
男人坐在她身旁守了许久,一直等到她醒来,他脸上温柔的表情才发生些许变化。
沈惊棠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观察四周的情形。
结果,她发现这里装扮的像是一个小型宫殿,地上铺着的全是雪白的毛毯。
家具也全是宫廷风,看着对面的椭圆大镜,她蹙眉不悦的问:“这是哪里?”
陈程笑,“这啊,当然是我们的婚房。”
听到这话,沈惊棠瞳孔骤然放大。
她真心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她冷清着一张脸提醒,“陈程,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已经结婚了。”
可陈程只沉醉在自己造的梦境里,哪里会去听她这话,只是自言自语继续说:
“惊棠,你看这里,像不像是公主的城堡啊,我们实习那会儿,你穿了一条素净的长裙走进办公室,眉眼温柔,笑起来很甜,你朝着我点头那下,瞬间叫我沦陷,当时我就在想,你就是我的公主。”
他在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温柔,可沈惊棠却几乎不敢看他。
因为她觉得他格外的可怕。
正常人被拒绝过后,可能消沉几天也就过去了,可他现在却是偏执把她绑了。
粗粝的绳索甚至磨得她手腕生疼。
她小脸因为疼痛紧皱着,他却不为所动,继续说,“惊棠,我是真的想把你当公主养,你看看这里,这里花费了我全部的积蓄,我虽然没法给你打造真正的城堡,但这小小的一间房,我还是能给你造出来的,你告诉我,喜不喜欢这里?”
沈惊棠认真的看着他,“不喜欢。”
随着她这声“不喜欢”出口,陈程的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见黯淡了不少。
沈惊棠见状,立马道:“陈程,你放过我吧,我已经结婚了,将来,你也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别陷在我这里,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有很多缺点的。”
她说了大堆,陈程却猛的跪在她身前,双手紧紧的捏着她的肩,他大声嘶吼。
“我不在意,我可以接受你的所有缺点。”说到这,他话语一顿。
转之,看她的表情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缺点,但是程宴深能吗?他能接受吗?”
听到这话,沈惊棠直觉不对劲。
当下,身子开始往后缩着。
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陈程笑得极其的阴森,他盯着她的身体看,“我可以不介意你和他睡过,但是你觉得,他会不会介意你被我睡过呢。”
这样的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是沈惊棠从未想过的。
但又想到他此时绑架自己的举动,又觉得没有什么他是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
他步步紧逼,她只能往后缩着,一双漂亮的杏眸里悬着晶莹的泪水。
她提醒着,“陈程,你不要做这样违法犯罪的事,你想想你的父母,你想想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而且……而且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你还有无限的可能,千万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在她说到“父母”两字时,他的身躯稍微怔了一下,沈惊棠稳定心神,冷静的说:
“陈程,今天你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你把我放了,我会对外面的人说,你带我离开,只是想帮我避开记者……”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被男人暴躁的打断,“你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说,“我既然已经准备了今天这事,那就是做好了接受一切后果的打算。”
“惊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提前对你做些什么。”
他这话的威慑力很大,沈惊棠身形一颤,的确是很怕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瞧见掌中这张精致小脸出现害怕神情,陈程心情好了不少。
随后,他从口袋里翻找出手机,直接点进学校的家长论坛给她看。
“惊棠,你看看吧,现在的你,已经是整个教师行业的罪人了。”
他在说这话时,眼眸里溢着一丝快意。
“就算现在程宴深成了家长代表,一个人管理着这么大的一个家长论坛,可他还不是不能堵住这群人的贱嘴。”
沈惊棠全程紧抿着唇,随着他手指滑动,屏幕上的那些评论清晰可见。
:就这样的老师也配做老师,学校怎么会养这样的毒瘤,可别带坏我家孩子。
:就是就是,这个老师是我女儿班上的,我已经联系学校主任给她换班了。
:对啊,居然还怂恿学生谈恋爱,这样的老师也太可怕了吧!这不是耽误孩子读书嘛,别说这是教学的新潮流,这我可不信!
:那个跳楼的孩子居然还把她当做偶像,这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我看到那信里写的话,我只能说,现在的孩子哟,真是叛逆期,爸妈随便打骂居然还当真了,真是太脆弱了。
:而且她那个弟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居然引得人家小姑娘喜欢他,喜欢了又不负责,果然有什么姐姐,就有什么弟弟。
:这个老师之前就出过一次丑闻,那时候澄清了,我还真以为她是清白的呢,没想到,当初那只是遮掩,这才是真相。
……
眼看着她双眼变得黯淡起来,陈程暂时把手机给锁屏了,他阴森森的笑。
“惊棠,你看到了吗,就算是学校把那个女生给你写的信公布出去,这些家长还是会选择自己相信的,至于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压根就不信。”
沈惊棠抿紧唇,一言不发。
她刚看到了时间,这才过去短短一小时,可这件事却闹到了这种地步,甚至版本越传越离谱,而且她觉得很可悲。
在那些家长看了女生写的那封信后,他们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家长和子女共情真的这么难吗?
她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陈程坐在她身旁,陪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起身开始拆快递。
看到他去拆快递时,她挣扎着手腕处的绳子,这细微的动作并未避过他锐利的眸。
他勾着唇不屑的笑,“惊棠,别再挣扎了,这条绳索是经过很多道工程才做好的,你越是挣扎,它只会越紧。”
得知后,她没再继续折腾。
也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东西,直接闭上了眼睛。
程宴深在学校后门没接到她,这会儿,他肯定知道自己失踪了。
想到着,她突然想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上面被他装了定位器。
刚想到这,她直接动手去摸。
结果就只摸到手镯,而起初戴着手表的那只手腕,光秃秃的,空得很。
她猛的睁开眼睛,“我的手表呢?”
见她这么紧张,陈程冷笑一声。
“你这是在舍不得那是他送给你的礼物,还是在舍不得里面装有的定位器?”
他短短的一句话直接猜中所有,叫沈惊棠觉得毛骨悚然,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陈程用小刀拆着快递,淡声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句话说得很对,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沈惊棠当下会意,他会知道这事,是他花钱买来的消息。
但,到底是谁卖给他的消息?
手表是程宴深送给她的,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手表里面有定位器,除了她和程宴深身边极为亲密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而且,她会知道,都是因为那回她约见那个所谓律师,差点被他伤害,她才知晓的。
她杏眸里噙着一层疑,难道,上次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这手表是程宴深送给她的礼物,就算它现在不在这里,但她还是很坚持的问:
“我的手表到底被你藏在了哪里?”
她对手表这么重视,叫陈程拆快递的动作暴躁了不少,他拿着小刀几乎是在乱划。
暴露在外的几朵玫瑰花骨朵,甚至已经被他划破了。
沈惊棠在角落看着,只觉得他疯得要命,半点也不像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
可这手表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它不仅只是一个小物件。
顶着他这种狂躁的脾性,她不怕死的继续问:“我的手表,你到底藏在哪?”
这回,陈程直接停下手上动作。
他连头都没抬下,只是动了下眼珠子,极其恐怖的盯着她看。
“这手表对你就这么重要?”
沈惊棠虽然害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
“对。”很重要,那是程宴深送给她的。
得到她这样的回答,他呵呵冷笑了一笑,轻描淡写道:“被我在车上扔了。”
他简单的一句话让沈惊棠脑中晃过了很多画面,而那些画面全是手表破碎。
这会儿单是想想,她这心腔就难受得不行,再次看陈程的眼神也厌恶了不少。
然而,他和她这厌恶的眼神对接上,只说了一段让她更加厌恶的话。
他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今晚,我会做让你更加厌恶的事。惊棠,今晚你是我的。从此,整个江北的人都会知道,程宴深的女人被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