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彼岸御卿淡淡睨了她一眼,刚想说“巳时”,随即又转了转眸子,道:“怎么,听你的意思还想跟着我?”
北落缥缈:“其他的方法还未找到。”
彼岸御卿冷呵一声道:“是没找到还是根本就没找?”
“是真的找不到。我这些时日所阅古籍中,皆无关于提升赤红之气的记载。”
“所以说你真的就打算这么一直跟着我?”
北落缥缈眸光淡然:“是。”
“明日离开,你应该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所以你跟在我身边是要去阻止我?”
“放心,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干涉。”
“呵,你不是穹渊殿的人吗?我可不相信你会眼睁睁看着我帮助眦魇一步步解除封印,却不出手阻止。”
“一切自有定数,就算你不帮助他,他也迟早会破除封印。我又何必去做无谓之事。”
彼岸御卿双眸微眯,一丝冷冽的光芒蓦然划过。
“难道眦魇破除封印你们穹渊殿真的不管吗?”
普天之下,唯一能与眦魇抗衡的便是穹渊殿了。
北落缥缈道:“不是不管,是时机未到。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一切皆在穹渊殿的掌控之中。”
“呵,你们穹渊殿的人就是喜欢装神弄鬼。”
彼岸御卿冷声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回房了。
此时的彼岸御卿心里莫名的窝起一团火。
他知道,眦魇若是破除封印,天下必定生灵涂炭,但他彼岸御卿并不是心怀天下之人,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其他人的生死又与他何干?但即使他帮助眦魇,可并不代表他是支持眦魇的。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想除掉眦魇。若不是为了御影,他又岂会助纣为虐。
他越想越烦躁,正要发作时,却陡然看见了桌上的糖袋。
他沉了沉眸子,伸手从糖袋中取出一颗糖塞入口中。
糖果沁人心脾的甜味瞬间弥漫开来。
不知为何,他本是烦躁的心情竟慢慢平复下来了。
旋即,他又拿起了一颗糖塞入口中。
他缓缓拿起桌上的糖袋,提到眼前晃了晃,眼角微微压低。
好吧……就看在这袋糖果的份上,勉强让那死丫头继续跟着吧。
第二日——
诛云宗那边,云初谀兄妹俩带着一群弟子向着半月镇的方向而去。半月镇位处冥门地界内,所以在诛云宗的正西方向。
而彼岸御卿所要去的地方恰恰与他们相反,他要去的是诛云宗正东方向的天凌雪山。
而去天凌雪山的原因正是为了寻找冰鹿血以破除元脉四护法之一饕餮的封印。
走了不过一日,他们就看到了远处的雪山。
北落缥缈问道:“所以你要去天凌雪山?”
彼岸御卿瞥了她一眼,淡淡出声道:“那你不妨猜猜,我是去干嘛的。”
北落缥缈回道:“寻冰鹿血,用以破除饕餮元脉体的封印。”
“呵,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啊。”彼岸御卿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道:“所以……要阻止我吗?”
“我说过,我不会阻止你。你想做什么就做好了。”
彼岸御卿冷嘁一声,没有接话。
旋即迈着步继续向天凌雪山前行。
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走到了一处村落。
只见一群村民尽数围在一座高台前,而高台上,站着两个身材雄壮的男子,而一旁的柱子上绑着一个垂着脑袋的人。
这时,高台上的一个男人说话了:“乡亲们,这就是近日四处作乱的狂人。我兄弟二人今日出门打猎之时正巧碰见了他。我们怕他伤害到各位乡亲们,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抓了回来,乡亲们,你们说怎么处置他!”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面便传来了声音——
“烧死他!”
“对!烧了他!”
“烧死他!烧死他!”
……
台下的所有村民异口同声的吼着这句话。
不远处的北落缥缈顿时蹙了蹙眉。
他们口中的狂人,可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些人竟然要活活烧死他?
很快,村民们便抱来了一堆木柴围在了那个被绑狂人的四周。
“烧死他!烧死他!”台下的村民仍是激愤的喊着这句话。
而台上的那个男人,手中也拿起了一根火把。
“今日我就来替天行道,烧死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怪物!”
彼岸御卿淡漠的收回视线,准备抬步离去。
“等等!”
一道清丽,淡雅的声音蓦然传来。
台上男人点火的动作也顿时停了下来。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裙,白纱遮面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刚走没两步的彼岸御卿旋即一顿,陡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
北落缥缈款步向着高台前走去。
台上的男子问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北落缥缈道:“你们不能烧死他。他是个活人。”
男人道:“小姑娘,他可不是人,他是个会吃人的怪物。”
彼岸御卿冷冷的睨着北落缥缈的背影,心里暗骂了一句“多事。”
“他不是怪物,他是人。”
“这么就就跟你说不通呢,好,那我就来让你看看,他是不是人。”男人说完,便从一旁拿起了一根棍子狠狠地往狂人肚子上一砸。
狂人瞬间低吼一声,蓦然抬起了脑袋。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眼珠也瞬间展露了出来。
“嗷嗷嗷——”
众村民吓的急忙后退一步。
狂人龇牙咧嘴的瞪着眼前的众人,一边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一边低吼着。
彼岸御卿微微挑眉,原来这就是初潇所说的狂人?
一旁的男人吞了一口唾沫,道:“现在你来看看,这家伙是人吗!小姑娘,识趣点就赶紧走,不要多管闲事!”
台下的村民也附和了起来……
“是啊,你快走吧!”
“管你什么事啊!”
“少管闲事!”
北落缥缈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继续淡声道:“我说了,他是活人,你们不能烧。”
“别理她,我们继续!”
“就是!”
说完,台上的男人便拿起火把要点燃木柴。而绑在木柱上的狂人蓦然一声嘶吼,绑住他身体的绳子也瞬间被崩断。
“嗷嗷嗷——”
狂人张牙舞爪的便向最近的男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