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住进了新房子,心里都很高兴。但小干却不怎么高兴。看着那些人家因大火住进了新房子,大有一副因祸得福的好运气。不仅房子是新的,还比原来大了好几倍。
小干看在眼里就很不舒服。有了一种变态的心理,恨不得自己也给家里来一把火。
看哪哪不顺眼。这不,没事的时候,站在家里的菜园子西南角往西北边菜园角闭着一直眼睛吊着线。
看出中间有段菜园帐子偏里面了,还有点歪了。本来这是很正常的小事。小干看在眼里很不舒服。就干脆把那段凹进去的园帐给扯了,从新拿着铁叉往外面挖挖。
又拿些树枝往外面插插。正插着,大僧的老婆钱氏跑过来一看,就不干了,本来插得好好的,你现在往外面又移动半尺,这不是明显来抢人家地边吗。就不让小干往外插园帐。
大僧的老婆就上手来拔刚插的树枝,一边拔着,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我说,满枝啊,你现在要不要脸啊,想插哪就插哪,你当这地都是你们家的吗?”
满枝是小干的大名,他见钱氏动手来拔他刚刚插好的园帐,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他。火一下就冒了出来,跑上前去就去阻止她。“你眼瞎了吗?到两头看看去,我插在你那边了吗?”
“怎么没插到这边?你先前插的是什么地方?现在你插的是什么地方?”钱氏争辩着。
“俺现在插的地方又不是你的地方。”满枝指手画脚地说着。
“别他妈的到处胡咧咧。要插就去**奶奶那吧,**们全家那边去吧。”本来满枝就是顺着钱氏的话说下去的。可说话的时候,加重了插园帐的插字,容易让人误解,这一下就惹恼了钱氏。
这不是明显地拿她是妇道人,不认识字,拿字眼来辱骂她的吗。钱氏往歪处那么一想,顿时火冒三丈,撒起泼来开始破口大骂满枝。
满枝一听就恼火了,心里话:“话是你钱氏先说的,俺只不过跟着你的意思顺着说的。怎么能拿这话题来辱骂人啊?那可不行。”
于是满枝也像个婆娘一样跟钱氏斗了起来。“嗨!俺还就想胡咧咧了,就想插在你们那里了,怎么了?不同意吗?晚了。俺都插上了,怎么着吧。”
钱氏一听满枝这样故意辱骂自己,脸都气的发紫,也不管打的过满枝,还是打不过满枝,就冲上来。一边往前来,一边发着狠:“你奶奶的,眼里无长辈了,俺送到你跟前,看你咋样插。”钱氏豁出去了,开始撒泼,伸手就要来抓满枝的脸。
双方这么一咋呼,就吵了起来,几乎还在近身相互挠着。大僧正好回来了,一见满枝在跟他的老婆争吵,还在动起手来。
这还了得,满枝这个熊东西,想欺负他们家,想把园帐往这边插,气一下子火就生了起来。说什么都不会让的。抱着寸土必争的心理,就和满枝动起手来。
挡在钱氏的脸前,上来就给满枝一个响亮的耳光,跟着嘴里就骂道:“你妈的,就凭你这只瘦猴,还想反上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副猢狲的样子。”
满枝本来以为大僧回来能管管他自己的媳妇,和自己就是争吵,也不过是从新两头地界看看,吊吊眼线。和平处理此事。
没成想,他上来就是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冷不防的一下子还把他打蒙了。头脑晕乎乎的,耳朵里面嗡嗡响着。
满枝楞了一会。缓过神来,哪里能这么便宜大僧啊。冲上去,就去打大僧:“你这个杂种,剃光了头发,你就以为你是和尚了?归了佛门了。从来就没见过你老小子干过正事。你还敢来真的?老子跟你拼了。”
满枝的个子刚到大僧的咯吱窝,大僧哪天把个他放在眼里啊。加上大僧的老三大儒一家又都住在附近,打起仗来,腰杆比较硬。
双方这一吵闹。大儒一家子也就出来了。自古就有‘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的说法。平时正找不到表现兄弟情的机会。如今事情发生在眼前,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也不管满枝势单力薄,大僧必胜的局面。
大儒带着老婆还有六七个闺女,跟个杨门女将似的,都冲了上来。跟满枝一个人打了起来。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打仗,力量悬殊太大。大僧这边,动手的有爷们几个,骂人的又有一大群娘们。
莫说满枝看出自己的劣势,跑来围观的人,也看的清清楚楚。这哪里是打仗啊,这明显就是在教训满枝,给庄子里的老少爷们看,显示自己家的威风啊。
满枝连蹦都没蹦几下,就被大僧爷们几个按在地上煽起耳光来。只几巴掌,就被煽的鼻口流血。
小干的媳妇谢良芳和一群孩子见小干被打,哪里能让啊,个个都自不量力地窜过来厮打。
大儒,早就对谢良芳看不顺眼,当然了,看不顺眼是有原因的,无非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今天正好是他撒气的时候。见她上来,迎上去,双手一掐,就直接把谢良芳按倒在地,然后骑上身体,往谢良芳的脸上招呼巴掌。
一边煽着她的嘴巴子还一边骂着难听的话:“老子平时就看你不顺眼,早就想教训教训你这个败坏风气的臭娘们。”
谢良芳被个大队的大会计骑在身底下,非常地气恼,气恼他孬好也是个干部啊,自己的大哥欺负人,你不来拉仗也就罢了。还亲手打人。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这不是明显地仗势欺人吗。
一听大儒这样辱骂自己,那个气啊:“奶奶的,感情你早就想欺负俺家了,就是没找到机会。”
谢良芳拼了,也不顾脸被煽的疼痛。逮着机会就往大儒脸上抓两把。一下子,大儒的脸上就血痕累累。眼睛差一点被女人的指甲给抠瞎,火辣辣的疼痛让大儒赶紧放开谢良芳,捂着脸躲到一旁。
大儒的妻子关氏,一看丈夫的脸被抓成一块血饼一样。怒气冲冲地就往谢良芳冲过来,边冲边骂着:“我自己的男人,我都没舍得抓过脸,被你这个浪货挠成那个样子,看我不撕破你。”
说话的口气倒挺硬实,大有一上来就能解决掉人的样子。跟个老母鸡一样,扑打着翅膀往上冲。
说着说着就到了谢良芳的跟前。这时候的谢良芳已经发疯了。头发也乱了,脸也红肿的变了型,眼睛里还冒着血红的狠劲。
讲实话,这个时候就是给她拿把机关枪过来,她也会毫不含糊地接过来,指定能不眨眼睛就能将大僧这一大家给突突掉。
见大儒的老婆伸着手往自己的脸上挠过来,谢良芳一把就逮住了对方的手,往自己脸前一带,也不知哪来招数,一切身,那个扑上来的女人,就扑了个空,栽倒在很远地方了。
大僧见老三被谢良芳抓成那个样子。现在弟媳妇有被甩到一边。从小干的身上跳过来,一把就拽住了谢良芳,抬起脚笨拙地横扫一腿,直接就把谢良芳放倒在地上。女人哪里有什么力气去抗衡这么大块的男人啊
还没等她爬起来。大僧的女儿和侄女们见有机可趁,几个丫头片子跟一群饥饿的小母狗一样,腿脚又比较麻溜,一起窜过来,抓住谢良芳的衣服就撕。只几下,谢良芳的肩膀上就剩几片布条了。
上身几乎**在众人面前,谢良芳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哇’地一下放声大哭。顾不上丈夫和孩子了,径直往家里跑。
这个时候,庄上的人都围拢来看热闹。有的人家里在庄子上有势力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来拉开满枝身上的人。
“算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不能没完没了吧。”一些有威望的长者在人群里这样说。
大僧见众人看着,也觉得该是收手的时候,就不再上来打满枝了。两家才算罢手。
这次两家打这一仗,满枝家大败特败,满枝自己的脸被打的肿肿的。连几个孩子都遭了秧,个个脸肿的像个小馒头。
大僧一大家个个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来。特别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们更是不得了。逢人就说:“看他家的那个熊样,敢和俺家斗,不是找死吗。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一次,下次的话,定叫他们家的所有人爬着走路。”
庄子里那些半大小子,虽然表面不跟她们争辩,心底却在暗骂:“一群欠揍的玩意,你们惹的是满枝家那些人,要是俺们家,哼,老子,明的不怎么你,暗的,也让你尝尝手段。不就是一群丫头片子吗,嘚瑟个啥?弄不好让你们一个个都腆着大肚子嫁人。”
可看闲事的人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和身边的人嘀咕起来:“大僧他们弟兄两个这是在找死啊,高兴的太过早了点,不知道满枝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啦。”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记了。估计大僧他们弟兄,也忘记了这茬。”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就是借他们两个胆子,他们都不会这个样子。”
“你估计满枝会不会把这事告诉他老子?”
“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能不向他老子求救吗?比方说,这事搁你身上,你会怎么样?”
“搁我啊?那肯定告诉老子啊。你没看到吗?满枝的老婆被人打了还不说,还被人家给扒光了衣服。那比打人脸都够羞辱的呀。搁谁都受不了。”
村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