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边那些河段上的人都是被打的民工老乡,本乡本土的,一起出来,都很爱护窝。一见他们被打,哪能还站在那里看热闹啊。有一个人随口喊了一声:“别傻站啦,跟他们拼了。”
就这一声吆喝,不得了啦,河堤上那么多的劳工,‘呼啦’一下子就从两边包抄过来。然后又呼啦一下子就将跑来打人的村民包抄在里面。‘噼噼啪啪’地就开打起来,很快就倒了一片。
村民里有妇女和老人,也有体格健壮的村民,和民工们搅合在一起厮打,顿时成了一锅粥。
事态严重非常严重,没一会地上就躺下好多人,有的人是被打折了胳膊腿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叫唤疼,抱着受伤的地方在地上滚着喊叫;而有的被扁担打晕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还有几个已经被打死的,张着大嘴,眼睁睁地望着天空。
双方都打红了眼,根本不考虑死不死人。幸亏当地的武装部接到通知,带着几把手枪及时赶到现场,冲天开了几枪,才镇住场面。要不,死的人还好很多。
事情被压了下来。除了十几个被打死的,还有三十多个昏迷不醒的。其余伤者都是被打断胳膊和腿。
“毕竟双方都是老百姓,打的时候都没狠心下毒手。不然不会就死那十几个人。你们想想,对方跑到自己面前,背对着俺,俺只要一扁担下去,脑袋就是个木头做的,也能劈开啊,你们说,是不是啊?”老拽头最后这么说。
“那拽爷你是咋受的伤啊?”兴高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他对拽头受伤的事很好奇,张口就问。
“其实吧,俺这受的伤,也纯属是巧合。没闹事的头天晚上,俺的腿风湿病患了,疼的快不行了,一站进那些泥巴里更是受不了。带队周副队长,一看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揉搓,问俺是不是有关节炎。俺说是患了。他就叫俺上来别干了,到火棚里烧锅帮忙做饭。俺一听咋能不高兴呢,就去给伙夫帮忙了。”老拽头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
“火棚里做饭了,你也没参加打仗啊,咋也能受伤了呢?”兴高插话道。
“要不俺咋说是巧合的呢,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俺就跟伙夫忙着做饭,那边就打起来了。俺们那些棚子搭的地方离河口很近,总共不到十丈远,打仗看的清清的。
伙夫的弟弟,被四个妇女围着打,被打急了,哭喊着他的大哥,就往火棚子里跑。四个妇女见他往这边跑,跟着就追打过来。
说真的话,那块的娘们真是野蛮。一点都不让,冲过来就将伙夫的弟弟按在地上一顿狠扁,伙夫不能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吧,冲上去就去拉。
嘿,没成想,上去你也得撑一会啊,结果你们猜怎的?没撑人家一下子,就给撂倒在身底下了。”老拽头笑着说。
“拽爷,你呢?不会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吧”周起笑着插话问。
“嗨,俺倒想着就站在那里看着呢,可伙夫不让啊,被两个妇女骑在身底下,被人家尽拿巴掌扇耳光子,被打急了,扯着嗓门就喊俺,‘唐满拽,你站在那干嘛呢,快来给俺揍这两个娘们。’我一听,不能卖呆了,就想上去把那两个妇女拉开。结果才走两步,就有两个妇女冲俺过来了。”
老徐头听到这里,乐了,露着大金牙笑道,“你完蛋了,听你说的那些娘们那么厉害,你肯定腿被吓软了。”
“不是咋的,俺看那两个妇女,个子都比俺高点,眼睛里还都冒着火。我的乖乖,估计一个过来,都够俺招呼的。打不过的话,就该跑啊,可俺当时给忘了。
走在前面的那个妇女跟会两手似的,一迎上来,伸手就抓住了俺的头发,使劲往下狠命往下一拉,跟着就一拳头打过来。奶奶的,她也太狠了,就这一下子,就把俺给放到地上了。
俺爬了半天,刚想爬起来,她拿起锅门口的一根劈柴,往俺的头上狠劈下来,俺本能地将手臂抬起挡了一下,人就被给打晕了。”老拽头恨恨地说。“你们说,俺招谁惹谁了,她拿俺当仇人往死里打。”
“诶,我说拽爷,你这哪叫打仗啊,你这是叫挨打。说了半天数你最窝囊。”兴高笑着对拽头说,语气了满含瞧不起的意思。
他这么说,让周起听了,心里很来气,话里有话地说,“拽爷本来就是老实的人,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头,那都是窝囊惯的。挨点打,受点小伤到没什么,就怕心里受伤啊。”
兴高看了周起一眼,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也知道他映射什么。装糊涂,站起来,就要走。
“俺心里倒是没什么,没什么不舒服的。”老拽头说。他看见兴高起身要走,忙对儿媳妇菜花说,“他姐,你送送你姑爷一下。”
“哦”菜花答应一声,起身笑着跟在兴高走出家门一直有说有笑地送出好远。
送到远处,菜花回头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其他的人。“最近想俺没?”菜花低低的声音问。
“怎能不想啊,你没见俺天天站在屋后往你这里看啊。哎!可想也没有用啊,瞧你这肚子,这么大。”兴高一副委屈的样子。
“别急,等多再撑几个月,到时候肯定加倍还你。”菜花温柔地安慰着他。
“哎!那又有什么法子呢,只好咬着牙等着呗。”兴高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又不是没事做,听说你最近又给人家保媒了,怎么样?庄上的哪个丫头?是那个怀着大肚的丫头?”菜花问。
“不是她,可不能胡说哦,他爹就坐在你们的家里呢。”兴高叮嘱她。
“俺知道。那是哪个丫头?”菜花坚持着问。
“看到没,就是那家,叫三荣的丫头。”兴高往南边指着三荣家的房子,对菜花说。
“那个叫三荣的丫头,长得还可以吧?”菜花问。
“还可以,白白胖胖的。”兴高只能这样简单地描述。
“你不会又动了那心思了吧?”菜花想逗他一下,“不过,动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自己高兴就行。”结果说出来后,自己的脸颊却红晕起来。
“看你说的,给俺看成啥样的人了。”兴高脸板着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心里却在暗骂,“你姥姥的,咋猜的那么准啊。”
“俺开玩笑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哦。”菜花笑嘻嘻地说。
“你都说出来了,开不开玩笑的,反正都进了心里,道歉也不能抹去。”兴高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你,你这人咋能这么小心眼啊。还敢跟俺胡闹,一点正型都没有。”菜花看着兴高,带着气恼的口气,说着转身就回去了。
兴高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路的背影,的确不怎么好看。他摇了摇头,调转头就回去了。
到了自己家的家门口,他觉得很无聊,想了想,就调转方向,径直往三荣家去,看看今天能不能在老刺头那里蹭点酒喝。
给他家闺女做媒这么长时间了,隔着几家的邻居,竟然没请他这大媒人喝过一次酒,这个老刺头也真是够抠门的,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家,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开始他兴高是没往心里去,老认为是在三荣那里给找回了面子,也就没在意这些礼节。
“姥姥的,俺可不能便宜了这个老小子。”他这样想,反正今天心情有点不好,得去找老刺头唠叨唠叨,让他出点血。
刚到门口,迎头就撞上了三荣这丫头,“你来干嘛?”三荣有点抵触的情绪,没好气地质问他。
“看你说的,俺是你的大媒人,过来跟你老子谈谈你的婚事啊。怎么?你不欢迎?”兴高可是一脸的厚皮,很老练地说。
“他们都没在家里。”三荣望着脸前的无赖,没好气地回答。
“哦?那他们都到哪里了?家里一个人都没在家?你哥嫂他们呢?”兴高见三荣不待见自己,他却不在乎。
“不是听说刘庄的他受伤了吗,老公俩去看看了。”三荣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
“哦,去那庄了,你怎么没一起过去啊?”兴高看着三荣问。“我去不去看他,这个你也得管吗?”三荣非常气恼地问。
“俺是管不到,可俺得说说你,男孩子受伤了,这时候正是你过交流感情的最好机会。你咋能不过去呢。”兴高故意逗三荣气恼。他知道,这人一气恼,脑筋就不好使。
“行,俺过两天过去行吗?俺现在不想跟你胡扯,你回去吧。”三荣挡在门口,往外指着,想快一点赶走这个泼皮无赖。
“你还没说你哥嫂他们呢,咱找他们聊聊。”兴高想往屋里挤。
“他们也去走亲戚了,嫂子家那头有喜事,哥哥他们都过去行礼了。你也找不到,快回去吧。”三荣被气糊涂了,一股脑地往外倒实情。
兴高一听三荣这么说,知道她家现在只要她一个在家,心里乐坏了,“我的乖乖,怪不得俺一大早起来,心神不定呢,原来好运在这里呢。”
“俺找你聊聊,行吗?”兴高往身后看看,见四周没有人。双手一伸,往三荣双肋下一掐,三荣的两脚就离开了地面。
“你干什么,这可是俺的家,你不能这么放肆。”三荣大吃一惊,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低声呵斥道。
“是你家又能怎么样?你家里有人吗?”兴高得意地笑笑,进了门就把三荣扛到肩膀上,径直地扛往东偏房。
兴高知道那里是小丫头的卧室。无论三荣怎么挣扎,还是逃不过兴高的魔掌。
事情已经这样,很快她就被褪得一干而净。躺在自己的床上,任由着这个紫铜色的躯体占据她的一切。
三荣家的门东旁隔两家,住的是一个叫倪得贵的人家。倪得贵也是来倒插门的人,在家闲着没事,看自家的草垛被雨水打湿了,想弄开晒晒。
可他家里没有趁手的工具。知道老刺头家有把挑草的木叉,就想过来借借。到了门口没有喊人的习惯,见他家前屋里没有人,就径直地往院子里走。
指望着能到堂屋里见着人呢,刚走到东厢房的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木床摇摆的声音。他五十多岁了,对这种声音有特殊的敏感。
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也知道这屋里是谁住的地方。他很好奇是谁这个时候在这个房间里做那种事。
他轻轻地放轻脚步,往里面慢慢地靠近。东厢房本来地方就不大,两间房子,总共不到十平米。倪得贵往里一探头,就看见唐兴高压着三荣在小床上疯狂地??????。